瑞名是楼奚遥的公公李沽的产业。李沽靠煤炭生意发家,现在倒成了这个国家的能源产业的龙头老大之一。瑞名是一家发展新能源的公司,楼奚遥和李禾结婚时,李沽直接把这家公司给了自己的儿媳,楼奚遥成了中都最年轻的女富豪,还登上了女富豪榜。比起庸庸碌碌的儿子,他更看好行事有风雷手段的儿媳。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楼家风头正盛,他也能跟着沾光。
中都的水深着呢,没有谁是干干净净的,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官员遍地走,个人的命途都说不清的。
瑞名的总经理办公室,楼奚遥怒容满面,她已经年过四十了,因为保养得当所以看起来就像三十几岁,遗传了父母良好的基因,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双看起来凶相满满的上吊三角眼,瞳仁又小,不管是不是发怒,看起来都像是在瞪人一样,破坏了几分柔美。
“清则,从前他老何家学勾践,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四叔是怎么死的大家心里都门清,还有你的……就连抬他上那个位子的韩让,手下的两路军都被他打散重建,现在想让他儿子立威,做梦。”楼奚遥咽了一口冰咖啡,极为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却压不住她心中的火气。
“爸爸还有一星期就从Z国出访回来了,何晗羿就是特意挑了他不在的时间办军演。”楼奚遥想起了出使Z国的父亲,何家的意图很明显,想办军演就要调虎离山。
“周蕊蕊这步棋弃了吧。”低沉动人的男声响起,让人联想到余韵深远的竖琴。
楼奚遥又喝了一口咖啡,“何家为什么那么想要前元首留下的东西,不就是因为他们得位不正吗,哼,枉你败坏名声包养一个妓女,黎冬伊的女儿万一什么都不知道呢,毕竟韩刑是瞒着她的。依我看黎冬伊那老狐狸关一辈子都不会开口。”
“当年何家觉得自己能控制韩让和西北军,没想到韩让直接让黎冬伊的女儿进了韩家的门,事关前元首,何家还不是得处处供着韩让,他才是真正的棋高一着。”好听的男声对于局势的把握显然看的更深。
“还以为这个孩子能让她方寸大乱,没想到韩刑做的这么绝。”楼奚遥觉得遗憾。
年轻男人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次军演,一定会出大乱子。”楼奚遥把手里的文件反复翻看,好像看到了什么精彩的地方,嘴角也带着笑意,“最好不要我们亲自动手,唔,元鹤书倒是惹了个麻烦,长孙的婚姻作罢已经惹得何家不喜了,要是元鹤书这边再出事,元何两家说不定会反目成仇。”
“我想见见黎冬伊的女儿,她是个有趣的人。”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根本没有人敢来打扰,里面除了楼奚遥,还有一个年轻男人,只不过,他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微微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栗色的发顶上,看起来平静又温和,也不知他遭遇了什么,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轮椅。
簇簇下午到达会议厅,迎接了所有的目光。好奇的,不怀好意的,看热闹的,讽刺的,各种各样都有。知道了她结过一次婚之后,很多人打量她的目光都变味了。在很多世人眼里,结过一次婚的女人就像旧了拿去翻新的金首饰,即使打磨的和刚从柜台里拿出来的一样,但是价格得跌一倍。最可悲的是,怀揣着这样想法的不单单是男性,很多的是女性。
好在到了工作的时候,看她的目光也减少了许多。
元鹤书惹了什么麻烦呢。
原来十多年前,政府批准过一笔军费,先前批准通过的官因为贪污被抓了,透露出这批军费也有问题。这批军费早就在军部被分成十几批分发到各部门了。费用最大的那批用在澄海的军事建设,足足七百万。现在国家要追回这批费用,当时在澄海搞军事建设的老将军盛林已经八十多岁了,人一辈子清贫的很,费用还不上,被逼的一口气没缓过来,走的时候晚节不保。
上面来追查时,元鹤书提交了当时关于澄海军事建设的档案,本来是例行公事,没想到盛老爷子没缓过来直接走了。
他的三儿子是中部军区的副司令盛非,这下子可暗恨上元鹤书了。都是他逼死了自己的父亲,明明他只要说一句档案记录已无法追查,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
人一急脑袋里就会乱出主意,这不,他的下属在宝喆胡同的小诊所看到了元鹤书与簇簇的纠缠,清清楚楚地拍下来呈到他面前。他查到簇簇的身份是来中都调研的音乐老师。元鹤书在人面前每次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这个女人对他来说绝对不寻常,如果他在澄海军演里出了大岔子,第一个要处理他的就是少首。
簇簇哪能想到,这几天她都被人盯梢了。调研工作进入收尾阶段了,簇簇也想放松一下,她这白天开会,晚上还要被韩准欺负。韩准这个闷骚的居然偷偷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套,昨天试了一个狼牙的,韩准托着她来了三遍,简直累的她直不起腰来。
簇簇结束了工作,刚出洗手间整个人就被禁锢住了,被人用帕子捂住了嘴,她闻到了一股甜味,整个人神智逐渐昏沉,很快不省人事。
那男人把簇簇扔进了后座,给盛非发了信息,启动车子离开了。
原来盛非计划中,明天是澄海军演,晚上直接把簇簇带进演练场,元鹤书白天上午会出席军演开幕式,他打通了关系,准备把簇簇丢进元鹤书车子的后备箱。到时候军演开始,就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