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还得从下午说起,原本“洪塘帮”这边的一堂主恰逢六十大寿,底下的人跟一批小马仔在好几日前就鼓捣着替这堂主好好祝贺一番。
这几年“洪塘帮”虽说被“玄堂”一直打压,其资源地盘被瓜分殆尽,但至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不堪,“洪塘帮”也曾是京城名盛一时的老帮派,即便是现在兴起的各种帮派也得给“洪塘帮”几分面子。
其次还有一点,“洪塘帮”现任帮主即将出狱,这一消息犹如一记重磅炸弹在圈子里炸开。
谁都知道“洪塘帮”帮主老乌鸦当年可是一度能跟“玄堂”前任帮主平起平坐之人,也一度将“玄堂”年轻少主冉未央逼到死胡同之人。
当年“洪塘帮”势头正旺的时候,可以说在黑白圈子里可是横着走的,若不是三年前那一次警方跟“玄堂”的合作,以风卷残云之势重重打击了整个京城暗黑圈子,现如今京城在看不见的地方指不定要乱成什么样。
但不管如何,当年警方“血洗”各黑暗圈子后,确实是对黑帮造成毁灭性的打击,除了“玄堂”因为上头层层盘根错节的关系暂时动不得外,“洪塘帮”即便没有铲除干净,这几年时间也尽只有苟延残喘的份儿。
话扯回来, “洪塘帮”这堂主好不威风,直接在海澜盛宴摆了整整二十桌酒席,这堂主年事已高,没喝几杯就被手下人送回宅邸,反而是留下来年轻气盛的手下们继续高喝。
恰好送菜的服务员说漏嘴,“玄堂”的其中一个堂主副手今日结婚,就将喜宴设在海澜盛宴。
这可好,原本就跟“玄堂”有旧怨的“洪塘帮”一听就不乐意了,直接逼着服务员就领着人去大闹一场。
好在另一个服务员听到耳里,直接就跑到“玄堂”那边通风报信。
今日在海澜盛宴办婚宴的人还有四家,“洪塘帮”一下子也打听不出是哪一家的,又趁着酒劲分了好几拨人到人家婚礼上闹。
海澜盛宴一下子摊上事,就在第一时间报了警,因为涉及暗黑圈子,警方这边出警速度极快,市领导甚至下达通知一定要将事态严格控制,以免无辜人员受伤。
这会儿砸门的人正是找人找红眼的“洪塘帮”的人。
这陈祺也是蠢,他一看见人就跑,甚至连解释也没有,加上国宴厅特殊,一下子就让“洪塘帮”的人认为国宴厅的人就是“玄堂”的人。
“男士们都过来顶着,女士们负责在旁边磊椅子!”刘晓沉属于领导派,眼瞅着局势越发严峻,立即沉声指挥着。
其他人反应过来后倒动作迅速,不管如何也得撑到警察来为止。
可惜外边来势汹汹,他们越是负隅顽抗,“洪塘帮”的人就越是急着破门而入。
伴随着“轰”的一声,大门还是被撞开了,好几个人摔在地上极为狼狈,十几个手持钢棍的社会青年则鱼贯而入,气焰嚣张得狠狠瞪着国宴厅所有人。
大抵知道是找错人,可又想到方才他们在外头怎么呵斥都没人吱声,便气不打从一出来,一个棍子就吵着陈琪头上砸去,顿时陈琪惨叫一声,额上渗出汨汨鲜血。
众人见状吓得脸色惨白,喜宝则拉着徐茉莉不断往后退,这些人都是江湖人士,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只打伤一个人而已算不上什么,于是其中一个人又使了个眼色,顿时更多人的冲上去,而刘晓沉这边几个男同学也在拼命反抗。
就在此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尖锐响起:“我艹,又是这个小蹄子!”
这不是那日绑架喜宝的其中一个人吗,因此人嘴角有颗带毛黑痣,因此见了面也忘不掉。
“把那边的小妞给我扔过来,今儿我就不信还能跑了不成!”
结果几个手下就冲着喜宝过来,刘晓沉挡在跟前却被人狠狠一脚踹开,就在这时候,外边又是一阵脚步声,又是七八个人冲进来,二话不说,抄起椅子就在“洪塘帮”的人头上开瓢。
场面一时混乱不已,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刘晓沉则喊了一句:“你们快走啊!”人到在地上眼睛仍旧执着的望着喜宝,好似下一刻就要生离死别般,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要为这个女人燃烧殆尽……
然而这也只是刘晓沉的一厢情愿而已。
这边喜宝见状,知道当下只能趁着两方混战趁机脱离现场,于是跟徐茉莉换了个眼神,两人冒着极大风险从各种飞来的椅子跟肉搏战中穿梭。
混乱中同学们都已经走散,有的往方向走,有的则是趁乱去了电梯口,但面对的仍然是一波又一波不断涌入的人,场面堪称极具戏剧性。
就譬如喜宝这走廊左面是赶过来的“洪塘帮”,而右面则是“玄堂”,不管是那边都叫人胆战心惊。
情急之下,徐茉莉一点不含糊,一把拽着喜宝胳膊,直接拐进了另一个大厅,里面摆放着几十桌,布置十分的精致温馨,估摸是为了明天的喜宴提前做准备。
两人撩开靠近角落里的桌布就钻了进去,彼此都不敢用力呼吸,只能午蹲坐在底下面面相觑,彼此眼中皆有恐惧之色。
“妈的,老娘就来蹭个饭而已,还能碰上这种鸟事, 点儿背到家了吧!”徐茉莉咬着牙恨声说道。
喜宝额上沁出密密汗珠,刚要抬手抹掉,就听见一个颇为中气的声音说道:“就这儿吧,你们两边也别不识抬举,底下特警队已经蓄势待发,只要一声令下,你们两边的人统统都给滚到局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