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卫胤轻轻离去,下朝后批阅了一会儿奏折,估摸着林瑜差不多要起了,便放下御笔,前往将军府,将军府俨然要成为第二个行宫。
到内室后,小蝶正在给林瑜梳妆,他一时兴起,接过小蝶手里的木梳,为她梳理满头青丝,她的乌发宛如一匹绸缎,梳子一下便能梳到底,他不忍用带有薄茧的手破坏如云秀发,便凑近把她抱起,侧坐在自己腿上,拿起螺子黛为她描眉,在别处灵活的手指却拿这螺子黛毫无办法,林瑜背对着铜镜,只眉上的触感让她觉得不妥,却也不敢乱动,只问卫胤
“可描好了?”
卫胤如同在处理朝堂难事,紧皱着眉头,认真道
“就快了”
“你用得好眉黛吗?”
“夫人放心便是!”
等他满意收手,林瑜转身看向铜镜,黛眉纤巧只是两边却勾画的各有千秋,她一下笑开了,卫胤才发觉她有一对儿精巧的梨涡,他痴痴瞧着,倘若告诉他,她此刻的笑靥要拿江山来换,他只怕毫不犹豫地便双手奉上。
门口处的小蝶悄悄往里看了一眼,只觉这才是与小姐相配的姑爷。
她眼里的姑爷趁着此时气氛正好,正旧事重提
“瑜儿,同他和离,做我真正的夫人可好?”
“我从前只你一人,之后也必只有你一人”
自己一直以来的美好期望竟从一位帝王口中说出,纵使未来之事变幻莫测,可这一刻她竟眼眶一酸,几欲落泪,她知道自己的心早已动摇,可自己夫君那里...
“可我...我又怎能那般对他?”
看出了她的动摇,卫胤更是立即出言道
“一切只交由我,你与他本就是个意外,和离之事对你和他都好。”
她望向他
“果真是如此么?”
卫胤毫不心虚道
“感情之事向来如此,我怎会诓骗于你,那些个规矩不过一家之言,你若在意,我也保证不累及林家之名如何?”
此时的他完全忘记了当初李毅试着和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琴瑟和鸣,可次次被他安排之人打断,后来更是在新婚不过几日便被直接支走了,此时都还未归。
再者他生性便反叛肆意,不然也不会年方二十后宫还形同虚设,若非林瑜阻止,他也不在乎明目张胆地谋夺臣妻,一切妥协与迁就也都因她罢了。
只与他频繁相处且已对他动心的林瑜自是对他交托了信任,听了他的话语似懂非懂地点头应允了。
时间在他们的说开后的一片温情中默默流逝,天色渐昏,他们收拾好后便外出过上元节了,坐在马车上,从车窗往外看去,已有年轻的男女相携闲逛了,马车行到某处时,卫胤突然出声
“那处是我初次见你之地”
林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过寻常路段,但自成婚以来她只有一回是在城中走动的,便是回门之日,只她却未曾注意到卫胤,因此只歉意般摇了摇头
“我不记得了”
卫胤也不介意,只道
“那处是于我有特殊意义,只今后我们一起途径的每一处都于我有意义,而你便是我最大的意义所在,不记得那一处又何妨?”
他自相识以来便从未掩饰过自己的直白情谊,以往的她却被一层又一层的枷锁紧紧束缚着,只欺骗自己,不去看也不去想便不会动摇,可他却把枷锁一层层打破,在打破的过程中她便已然动了心。
如今摆脱一切枷锁,她不再避开他的情谊,女子的羞怯与矜持让她只伸手轻轻回握住了他的手指。卫胤只觉被她碰触到的地方已经麻到毫无知觉,胸腔里又砰砰作响,只恨不得立即与她大婚!李毅那里得加快解决了......
***
大熙朝某不知名记者正采访皇上卫胤
记者:请问您是怎么看待大家都说您谋夺臣妻之事的
小卫:一派胡言!朕没有!
记者:您先放开怀里的李夫人再来讲话
小卫:朕与她乃天作之合,爱情里不被人爱的才是第三者!
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