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冯乔入组之后,储盛宴的心就跟着她走了,本来还能维持一天一通电话,后来三天也说不上一句。他很不安,不过还能接受,毕竟冯乔不喜欢他太黏人,他要是太过频繁的联系她,是要让她生厌的。
但是这种不安,在开学之后达到了顶峰。
他篮球队的同学曹恢失恋了,女朋友是他的高中同学,满打满算两人好了三年,结果今年回家过年时他女朋友向他坦白,爱上别人了。
这个别人不是陌生人,也是他的高中同学。因为他们在一个大学,几乎每天都会见面,一来二去地就陷入了爱情的漩涡。
“异地恋要不得啊!”曹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储盛宴诉苦,这几天他一直喝酒,只有酒精才能暂时麻痹自己。
储盛宴看着憔悴的曹恢,总觉得这就是他不久的将来。冯乔现在和他是异地恋,身边还有个方羽随时等着撬墙角,这不是典型的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吗?
是以他磨着冯乔,要去探班。
储盛宴坐在床上,捧着手机,凑得极近,“乔乔,你看你这段时间累的,都有黑眼圈了。”
“我一直都有呀,你观察的这么不仔细。”冯乔存心逗他,接着说:“你这个男朋友当得可不称职。”
听听!听听!他的危机感果然没错,冯乔这不就开始嫌弃他了吗?才出去一个月。
“我是说,你的黑眼圈好像颜色更深了,你需要有人去照顾照顾你的生活。”
冯乔看着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生怕她接受不到他的明示。
“你是说,你要给我雇个保姆?”冯乔忍着笑意,状似认真道。
“嗯,男保姆,年方一十八岁,身长八尺,貌美如花,能洗衣会做饭,兼职暖床,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冯乔说:“少给你脸上贴金了,你刚开学好好学习吧。”
储盛宴一偏脑袋,流露出几分受伤的情绪,手指扣摸着床单,“我假期早就开始学习了,现在老师讲得我都会,在学校也没事干啊。”
冯乔在别的情况下都能严词拒绝,偏偏受不了他这副样子,像是在外面淋了雨的小狗,睁着一双大而黑亮的眼睛,无辜地盯着她,一旦她伸手过去,他便凑上来,喉咙里是低低的呜呜声,仿佛藏了天大的委屈,怎么能拒绝这样的小可怜呢?
最终她妥协了,不过在探班时间上进行了极大的缩短,由本来的一个月变成了一个星期。
储盛宴等导员批了假,他就迫不及待地赶到了抱月山。这几个月他在学校都快待成望妻石了。
冯乔答应要去接他,但是临时有镜头要补拍,没办法脱身,情急之下揪住了在棚里闲晃的方羽。
“你要我去接储盛宴?”方羽一开始不能理解冯乔的行为,但是后来就想明白了,这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啊,而且她也没多重视储盛宴,要不怎么一点都不考虑他的感受,直接让情敌去接他呢。
他羽三公子的春天马上就要到了。
他嘚嘚瑟瑟地亲自开车去机场,走下车门一摇三晃,在储盛宴面前扭得像朵花似的。
“小宴,冯乔特意嘱咐我来接你。”他含着一抹笑,摘下墨镜说。
“乔乔和我说了,临时有事,我这种正式的男朋友肯定会理解她的工作的。”储盛宴不甘示弱地回击到,特意在正式的男朋友这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方羽不理他这小孩子似的示威,“是啊,她确实忙,昨天还因为要拍我的戏熬到了半夜,要不是她陪着我,我都要睡着了。”
“这我也听说了,是你和女三号的鸳鸯浴戏份吧,羽哥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储盛宴用肩膀搡他,笑得春水荡漾。
可是储盛宴比他高不少,这一搡正好撞到了耳朵上,剧痛阵阵传来,他只能忍着,嘴上身体上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所以,回程路上,他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说,闷头开车。
等到了拍摄场地,冯乔把储盛宴安排到酒店,又匆匆赶了回去。
储盛宴坐在床上生闷气,不去接他也就算了,还让方羽来气他,现在见到面连个亲亲抱抱都没有,结果又走了。就不能解一解他旷日持久的相思之苦嘛。
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冯乔带着满脸倦容赶回酒店,进了卫生间她看到脏衣篓里的衣服早就被洗干净了,熨烫过整齐地叠放在一起。但是,如果她的胸罩和内裤没有出现在这里,她脸上的表情肯定更幸福。
回头看看一步之外的储盛宴,脸上写着,我听不听话,懂不懂事,快表扬我。
冯乔觉得他今天特别可爱,没忍住在他脸上亲了亲,他这时候倒扭捏起来,吱吱唔唔地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处于回南天的南方又冷又潮,冯乔是北方人,在暖气房里待惯了,猛然经历这样的气候,只觉得是呆在冰箱里,寒气无孔不入,她手脚冰凉的毛病尤为明显。
即使开着空调,躺在被窝里,她也觉得自己是个大冰块,不住地往外冒冷气。
这几天接连熬夜,冯乔急需睡眠来补充精力,所以储盛宴贴上来的时候,她分外抗拒。
储盛宴从背后抱住她,握住她挣扎的手,在她耳边说:“我知道你累了,不碰你,睡吧。”
说完,他的脚便缠了上来,紧紧拢住她的,脚心贴着脚背,热气源源不断的传送到冯乔身上,冯乔觉得好像有一轮太阳晒着自己,暖洋洋的,随即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咔嚓一声,冰封的河面有了第一道裂隙,或许不久之后就会有第二道第三道,乃至巨大的冰层分崩离析,消融在阳光下,毕竟春天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