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工作证的福，李多温在场下偷偷摸摸找了个位置。
上台前田柾国半天都没找到人，还以为她先回去了，一阵失落。
李多温坐在里面，有些格格不入。
身边的少女一个个都兴奋地犹如中了彩票似的，后台的一点儿动静都伸长脖子，眼睛期待得发出亮光。
“姐姐也是柾国的粉丝吗？”
旁边的少女突然热情地靠了过来，李多温低头看了看，之前在后台被田柾国塞入手里的应援扇，只能点点头。
少女兴奋地虚捂着嘴，说着一口釜山话：“我也喜欢柾国！姐姐你为什么喜欢柾国？我觉得太好可爱！性格也很好！跳舞唱歌都很厉害！”
李多温惊讶地微张着唇，单调的音节从嘴巴里冒了出来，却丝毫找不到插入点。
这少女的语速真的比她哥还快，叽里咕噜地，都不带喘气。
李多温显得就有些不怎么平易近人。
少女说了半天才收住，微微尴尬地笑：“是不是我太吵了？”
李多温抿着唇摇摇头。
她突然就想问：“那如果柾国谈恋爱，你会伤心吗？”
“当然了！”她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柾国是Idol，怎么能谈恋爱呢。”
她看起来有些伤心，抵触是当然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也犀利了几分。
李多温掩饰地勾着唇：“我觉得也是。”
正好这时，防弹的成员们走了出来，少女完全被转移了注意力，全场震耳欲聋的尖叫，让李多温仿佛置身于伦敦奥运会的冠军揭晓现场。
耸着肩往后躲了躲，手指自然地钻入发丝下堵住半边耳朵。
少女们不加掩饰地表达着爱意，“我爱你”三个字此起彼伏。
更有捂着心脏像是喘不上气似地，瘫坐在位子上，眼眶湿润地盯着鱼贯而出的七个人。
田柾国换上了一双皮裤，白色的衬衣塞在高腰裤里，包着纤细的腰，配着一张怎么看都是可爱的脸，纯真又禁欲的矛盾体。
李多温不知怎得呼吸跟着停摆，整个人像是浸在温水里，下面撺掇着火，整个人从心里一点点热起来。
不自在地摸了摸脸颊，烫得和发烧了似的。
不期然，台上的人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朝她所在的方向挥着手臂，毫不避讳。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边的人已经沸腾起来，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站起来，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
李多温缩了缩身子，想尽量隐藏自己。
田柾国露出温顺的笑容，看起来柔软的发丝服帖地顶在脑袋上，整个脑袋远远看去像一颗巧克力豆。
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角，突然就有点渴望他此刻唇瓣的味道，涂了一层蜜似得粉嫩饱满。
她坐的位置不前不后，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她被工作人员叫上去，手中空空如也。
坐在最边上的郑号锡看到李多温，立马从身后拿了一本全新的专辑。
打开封面，装作第一次见面似的：“名字是什么呢？”
听着他突然从平语变成了敬语，李多温忍不住轻笑出声：“写Wendy就行。”
“第一次参加我们的签售会吗？”
装模作样地接着问，李多温也假装认真地回答：“是的呢，号锡欧巴。”
“哦？”被突然的欧巴攻击地晕头转向，“不是姐姐的吗？”
“我看起来很像姐姐吗？”
冷着脸装作生气，郑号锡马上惊慌地摆摆手，之前的镇定破裂：“没有没有没有！看着很小呢，像高中生。”
又逗了他几句，李多温感觉到两道火热的视线，企图穿透她的皮肤表面，灼烧得她脸颊泛红。
转头看去，田柾国面前正好空了位置，于是才肆无忌惮地盯着她。
专辑被推到下一位，李多温心不在焉地和郑号锡说着再见，脱口而出：“欧巴再见。”
田柾国的表情像是愤怒的喷火龙，别扭地噘着嘴，直到她旁边的少女慢慢挪到他跟前，小声地喊了句柾国哥哥，才不甘心地收回视线。
李多温吁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白得发光的闵玧其。
他低头专心致志地画着签名，黑色的发丝轻轻飘动，淡淡地说：“多温xi，以后要经常来哦。”
话语的最后带着一丝撒娇的颤音，他羞涩的笑容惹得台下的少女一阵尖叫。
李多温没说话，只是露出温婉的笑容，视线落在他的指尖。
青葱的指骨，按着笔尖的指腹在白皙的皮肤上泛着樱花色。
“该我了！”
不满地从闵玧其手里夺过专辑，甩手就是一个大签名，后面跟着一个火冒三丈的小表情。
李多温挪着步子走到田柾国跟前。
“姓名！”
傲娇地问。
“李多温。”
“努那吗？”
“嗯。”
不乐地反驳：“不是喊号锡哥欧巴的吗？！”
“我95年的呀，你就得喊我姐姐。”
李多温脸不红先不跳地装蒜，让田柾国气得不行。
无言地写完一长串话，黑色的记号将内页上郑号锡和闵玧其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幼稚。
李多温在心里嘲笑了一句，却还是伸出了手：“牵手。”
“我不要。”
别扭地将专辑推到朴智旻面前，转头不看她。
“真的不牵？再不牵就没机会了哦。”
仿佛开签售会的人是她似的，旁边的少女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斜着眼偷瞄，收起突出的下半唇，在她收回手的前一刻，死死地握住她的手指，灵活地插入，十指紧握。
李多温甩了甩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姐姐就知道欺负我。”
垂着头嘀咕，李多温伸手在他的头顶挼了一把，收拢着手指，摸了摸他的手背。
“乖啦，乖小孩有奖励哦。”
耸了耸肩膀，他抬起头，湿润的眼角微微泛红，受了委屈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那什么时候能拿奖励？”
李多温冲他眨眨眼：“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