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妤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几分，根本没想到自己说出口的话就被戚谟延这么绕着圈堵了回来，让她哑口无言。
但现在情况更紧急的分明是她几乎已经被脱得一干二净。
顾妤也想不明白，戚谟延为什么总这么喜欢欺负她。
戚谟延看着顾妤略带委屈的小脸，拂去她肩头散落的发丝，大掌接着往上，捧住她的小脸，“阿妤乖，我把衣裳给你换上。”
“我想自己来。”顾妤声音闷闷小小的，像是知道戚谟延不会答应她，心里也没抱多少期待。
戚谟延的动作一顿。
随声应道：“行。”
紧接着，将衣物放在顾妤手中。
顾妤一愣，仰头看他，不明白他的动作。
“阿妤不是说要自己穿？”戚谟延挑眉，“还是说觉得我动手比较好？”
“才没有！”
顾妤动作飞速，生怕戚谟延又反悔，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衣衫，只是单衣较薄，还是隐隐约约可见胸前隆起的两团，虽不算大，但也合乎心意，浑圆美好。
等换好之后，她的手捏着衣角，往外挪了挪。
动作很明显。
她想出去。
“阿妤不帮我换？”
顾妤一愣，僵在原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戚谟延，你自己来好不好？”
说完，又怕他不满意，凑近了些，眼神巴巴的。
她这样，戚谟延哪里还舍得欺负她，心房处软了一片，伸手推开了门，用行动来回答她。
顾妤眼前一亮，忍不住道：“戚谟延，你真好！”
说完，小跑出去。
戚谟延随意倚靠在墙上，轻松散发，勾起的唇角却一直没落下，彰显着他愉悦的心情。
等到戚谟延出去的时候，顾妤就坐在汤池边，双手支撑在身体两侧，裸着双足，波动着水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白烟绕在她雪白的足，衬得肤色雪白，格外好看。
顾妤也是玩性大发。
她自从来了人生地不熟的山寨之后，认识的，亲近的人不多，又因为家中的变故，时常压抑着自己。
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格外的放松。
戚谟延也发现了。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顾妤身边，坐下，往日顾妤一定会躲，可是今日，她却没有躲，只是把双足浸泡入汤池中，温暖顺着脚心一路往上蔓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暖意，舒服得让她眯起眼。
“阿妤。”戚谟延突然出声。
“嗯？”
顾妤侧过头，看他，突然记起他先前答应自己的事，顺口问：“你不是说要告诉我，我们在哪里见过吗？你说。”
戚谟延也没卖关子：“阿妤还记得，七八岁的时候，在闵城里听戏吗？”
听戏？
七八岁的时候？
那是十年之前的事情。
不过，被戚谟延这么一提，顾妤倒是想起来，那时候年幼，经常和姆妈阿爸去一家戏班子那边听戏，那家戏班子的旦角唱得格外好，身姿窈窕，绰约动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把她迷得不行，她甚至一度想去学唱戏，只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刚萌芽，就被阿爸扼杀在摇篮里了。
回忆起从前，顾妤神色一黯，心脏泛起一层细密的疼痛。
她低垂了眼睫，遮掩住眼底涌动的悲伤。
突然，一双大手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