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妇幼。就诊室外。
"你多大人了做这种事？"常贵双手捂脸，手肘撑膝，和金邦一道，脸色难看。"白璐出事才几天？以后还敢跟你……"泪水哽咽喉咙。
"我……让她先在你家住两天吧。"见常贵不理，金邦侧身蹲他身前，"常贵，求你再帮老哥一次吧……"
"等白璐出来，看她自己怎么想吧。"常贵推开他，站起，柔和一下板着的脸。就诊室门，把手转动。
"没事，要去抓药。"白璐抢先开口，绕过两人下楼。
回去路上，金邦开车。后座，常贵把白璐抱在怀里，让她下身悬在腿间。
"老师……你包饺子了么？"白璐柔声问道，声音轻的像蚊子哼。
"没呢--东西都备好了--回去教你好不好？"常贵温如暖阳，露出一对可爱虎牙。
"要是我也有这么温柔的爸爸就好了……"轻若呓语。白璐把头倚在常贵胸口，手按小腹，闭上眼，流下泪。
"歇会儿吧--到家喊你。"常贵低眉，给她揉揉小腹，又抬起眼，朝后视镜里狠狠一瞪。
"呐--用勺子把馅压紧，会比较好包……"常贵托住白璐左手，教她弄馅。她的手很小，平铺在他掌心，中指不过达到他第一处指节。
常贵的手--其实是全身--肤白肉细，不输女性。白璐怯怯地望他，想从眉眼间看出年纪。然而定睛不到一秒，脑海中乍响金邦的声音--"你今天看常贵看多久了？"
白璐赶忙收回眼神，手也往回缩。
"怎么啦？"察觉异动，常贵忙问，以为她下身不适--他还记得病例上写着：肛门遭异物塞入，导致肛裂。
"没事，我能问老师一个涉及隐私的问题么？"白璐心想，反正金邦出去买鲍鱼，她多说两句应该没关系，得到应允后，开口道："老师多大--我是说几岁呢？"妈的，智障！白璐觉得自己没脑子，连问个年龄都说不对--怎么每次在常贵面前，她都是个无脑星人？
"我懂……"常贵抿住笑，垂下头，平复片刻，"金老师今年刚好四十，我呢，比他小两岁--你呢？你几岁啦？哦，是不是不可以问女生年龄啊？"说这话时，常贵烂漫得像个的孩子，略带几分顽劣。
"不会，我不介意--嗯……我算下哈，我应该比老师小二十二岁。"白璐努力堆出笑意--尽管刚刚，她大吃一惊：金邦四十了嘛？看上去也太年轻了吧！一直以为他不到三十啊……
"是不是觉得金老师特别年轻？"常贵轻描淡写地，戳中白璐心思。
"是呢……有点出乎意料……"白璐嘘声说道。手中，饺子成型。
"但金老师有的时候--"常贵一顿，放下勺，光托着一片面皮，"金老师今天也不是故意的--他就这样，有的时候会很莽撞……"好像白璐受伤，是他常贵的错。
"我知道，我不怪他。金老师对我很好，您放心。"下意识地，白璐又用"您"称呼常贵了。
常贵不再纠正她--从白璐的回话的神情里，他看出：金邦是她心爱的人，说道都会甜蜜--而他，更像她的父亲，只能给她无限呵护和宽慰。至于男女之情，两人对彼此都是没有的。
或许这点，只有爱到癫狂--如金邦那般--才会看不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