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剧烈地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小身子在他的怀里颤抖个不停,迟未央低着眼睛,目光落在小丫头的轻颤的双唇上,她的唇因为体质的缘故,以往都是淡淡的粉,如今,因为被他狠狠亲吻过后,已经泛成了一层诱人的鲜红,仿佛经过露珠滋润过后的花瓣,晶莹剔透,中间有一片小小的凸起,那里,不断有血红溢出,那是他对她的‘惩罚’。
可是,当他看见一抹抹鲜红沿着唇边慢慢溢进她的口中,心中不免心疼起来,他的手轻轻捧起宁娆的小脸蛋,复又低下头,慢慢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他的动作很轻,舌尖轻轻地扫过那块被他咬破的地方,随后,舌尖挑开小丫头的双唇,这一次,她没有再反抗,而是乖乖地顺从他,张开双唇,他正要进去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唇上流了下来,滑过他的舌间,咸咸的,透着苦涩的味道。
迟未央的心猛然揪紧,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小丫头吸了一把鼻子,迟未央抬起头,看见她的眼睛里闪着氤氲的泪光,心口不知为何,竟然隐隐作痛起来。
六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她落泪。
她的胆子很小,会怕很多东西,蟑螂、老鼠、蜘蛛,就连猫儿,她见到了都要躲得远远的。可她虽胆子小,可是却从未哭过,至少他从未见到她落过泪。
就连那一日,北部的人将她送来,她目送他们离开,自此一个人在陌生的迟家生活,那时,她刚远离父母,都未曾掉过一滴泪。
她是个很奇怪的女孩,明明胆小如鼠,却从不哭泣,他有时都怀疑,她的胆小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可是,每一次她害怕地躲到他身后,那死死攥紧他衣角颤抖不停的小手却又是那么真实,一次次抹平他的多疑。
一个人逢场作戏总归是有目的的,而她,根本没这个必要。
他用手擦去她脸颊上的泪,也是不让自己再继续看见而心疼,“为什么哭?”他的声音依旧如往日般清清冷冷的,明明是想关心的问一句,谁知说出口,却像是质问一般。
宁娆现在就像个被拷问的犯人,对上他的目光,吸了吸鼻子,声音委屈而沙哑:“娘说,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这样,娆儿要先嫁了人,才能和夫君这么做。”
这意思摆明了在告诉迟未央,他方才那样对她是不对的。
迟未央还以为她是因为什么哭,却原来给出了他这么个令人苦笑不得的理由。
迟语馨,你到底怎么教得女儿!
他甚至连想不敢想,那个女人到底是在怎样地一副情景下告诉她这句话的。
迟未央沉默半晌,宁娆发现他的脸色一直都是沉沉的,明明刚刚问她的时候,还缓和了不少,一下子又阴雨连绵了。
宁娆红着眼睛望着迟未央,好一会儿,迟未央才回过神与她对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隐隐看到他的唇角似乎敛着一抹笑,迟未央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照你所言,你我本非夫妻,却做了夫妻间才该做的事,那看来是不成夫妻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