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惊无险度过了为期一周的军训。俞子砾没想到还意外获得了荣誉标兵证书。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比较意外的是没有晒黑很多。
初三生因为要中考，晚自习比她们晚下，下午放学还有体能训练，好像就算一家人见面也没什么时间。不过偶尔在学校还是会碰到的。
譬如今天，级里组织学生听讲座，班主任只说了男女分开两个视听室，便走了。
她跟随女生大队往前走，在室外等候上一批听讲结束的时候，肩上有人拍她，她回头一看，那个女生歪着大拇指指了指，她看到了那个慵懒地倚靠在栏杆上的人。
她小跑过去，他塞给她一瓶脉动。
"谢谢。"她拧开就喝，刚好口渴了。
"讲座好好听"他看着她喝了一口又一口，才开始开口。
"哈？什么？"她都不知道啥讲座呢。
"回去我要检查的"他又把饮料夺回去，喝了一大口。
"哥哥，很重要的吗？你知道是什么啊？"
"挺重要的"他轻笑。
"哦好吧"
她看了一眼她们班的女生，似乎都进去得差不多了。
"哥哥我也要走了"
他点点头，把饮料塞回给她，走了。
俞修贤下了晚修她已经如常准备睡了。她闭眼躺在被窝里，听着他熟悉的洗漱的声音，走路的声音，然后是开门的声音。
"睡了？"她听到他问，听声音是从门边传来的。
她拉开被子，拧开昏黄的床头灯，睁开眼睛跟他对视。
他边用纸巾擦脸边走过来，悠悠开口
"今天讲座听了有什么收获？"
"收获？"
"都讲了什么"
"月经啊，讲很多经期的东西，跟你说的差不多，原来你初一也听过啊，怪不得你都知道"
她看他把擦脸的纸巾扔进垃圾篓，然后在书桌前打开她的背包把什么东西放了进去。
"还有呢"他边问边掀起被子，躺上了床。
"还有女生不要过度注重外表，穿衣打扮什么的"
"还有呢"
"会发育，会有身体变化"
"什么变化"
"生殖器会发育成熟"她努力回忆幻灯片的文字记载。
"内分泌会有变化"
"还有，声带也会变化"
"为什么我的声音好像没怎么变过呢，哥哥，你觉得我变声了吗？"
"有一点"
"哦？你发现了？不是说长期在一起的人察觉不出的吗？"
"还说了什么"
"还有大概就是早恋的危害诸如此类的吧，班会课不都有说吗，一些思想品德大道理。"
"早恋有什么危害？"
"最大的危害就是影响学习啊"
"那不影响学习还有危害吗？"
"还有吧，会生宝宝的"
"怎样会生宝宝？"
"精子和卵子结合成受精卵，再发育成桑椹胚，然后变成囊胚，最后就是胎儿啊"
"精子和卵子怎么产生的？"
"减数分裂啊"
"笨蛋，我不是问你分裂方式"他拍她的头
"生物课本上写的啊，错了吗？"
"那产生部位是哪里？"
"精子是……睾丸？卵子是卵巢，对吧，对吧"
"没错"
"那精子怎么和卵子结合成受精卵"
"要经过卵子激活、调整和两性原核融合三个主要过程"
……
"怎么了哥哥，你不问了吗"俞修贤侧着脸看了她半天，愣是一句话也没说。
她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噗嗤"一声笑了。
"傻瓜"他边笑边把她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的。
她拿下那只作恶的手制止住，
"我说错了呀？"月考快到了，她不会记错的吧。
"没错，记得比我还好"
"那你怎么一直在笑呀"她捏他的脸。
"没什么，这几天快到生理期了，有没有预备好放包里"
"啊——对哦，我现在去拿"她掀起被子准备下床。
"不用了，我刚放进去了"他拉住她说。
"哥哥，你好像我妈妈呀"怎么变得那么体贴呢好似以前都没察觉过，她感动得往他怀里拱了拱。
"你妈就是我妈"他又笑笑，习惯地过来揽她。
她立马僵直了身体双手抵在他胸前，
"不……不能靠太近"她有点羞赧地开口。
似乎察觉有异，少年不禁拧眉，
"怎么了？"
"男……男女有别"小人儿喏喏地说
讲座上说第二性征会发育，虽然小学就开始穿抹胸了，但最近胸部总是感觉洗澡一碰就会痛痛的……而且好像……变大了……
她以为俞修贤他又会笑，可他没有，不多时便闭眼睡去。仍未合眼的少年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眸里的眼神像海浪翻涌，半晌，才幽幽道
"小粒儿"
"你总算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