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日本之行一
左盼右盼，C&T的仝工终於盼来了到日本分公司交流的日子了。这次团建的气氛相对活泼、轻松，因为就职六年以上的前辈可自选参不参与，不少人至少去过两次了，这次宁愿选择放有薪假，陪陪家人。
大家都很雀跃、期待，只有曹一帆有些许落寞，因为程雅曦以股东特派视察员的身分，也参与了这次旅程。
刚下飞机，日本分公司的同事就引领林靖、程雅曦、李洋上了轿车，其他人则通通乘坐大巴。曹一帆不是个贪慕虚荣的人，对她来说，坐甚麽车都一样，只是有某个瞬间，她想，如果她还是总经理秘书，是否也可以坐上那辆轿车，听听他们聊些甚麽。
到了分公司，接待的同事十分例行公事地先带他们参观一轮。一群人，以林靖、程雅曦为首，像个旅行团似的。
「林总和程小姐真的越看越配呀！」顾小思和曹一帆在队伍中间，她看着前方两个好看的人，忍不住发出了小粉丝般的赞叹，满脸写着「嗑到了」。
曹一帆拉拉她的手，把她从幻想中揪出来，小声说：「小思，其实我想跟你说件事⋯⋯」
「对啊，他们真是绝配！就是要这种天使脸孔、魔鬼身材、英姿飒爽的女人才配得上林总。」突然身後冒出一个人，打断了她的话。
曹一帆和顾小思同时转头，看到身後的人是人事部的Jenny。
Jenny像找到同乡般热络，夸张地向顾小思伸出手，说：「原来你们也支持他们这一对呀，我总算找到同伴了！」
顾小思发现她是「同好」，便也热情地与她握手。曹一帆在旁边只尴尬地陪笑。
「对了，Tiffany，你之前不是在林总手下做事吗？肯定知道很多内幕吧？给我说说好不好？他是不是一直都单身啊？」Jenny老实不客气，马上八卦。
「我们在公事上交流比较多，私事就⋯⋯不算清楚。」曹一帆避重就轻地回答。
「『不算』清楚？那就代表还是知道一些的，对吧？」Jenny抓住她的遣词不放。
曹一帆耸耸肩说：「林总的私事，岂是我们能轻易过问呢？」
「说的也是，你只是他的临时秘书，他怎会让你安排他的私事呢？若是以前的陈秘书，肯定知道很多秘密。」Jenny这话，不知道是想对曹一帆用激将法，还是出自肺腑，反正就是惹到了顾小思。
顾小思眉头一皱，眼珠子一转，就想到怎麽「怼」回去：「唉，帆帆肯定是知道的，但又怎能随便说出去呢？秘书要有秘书的操守嘛。这你就不懂啦，不过不怪你，你没当过大boss的秘书。」
「我⋯⋯」Jenny一时间想不到反驳的话，只好摸摸鼻子，退回去找自己原本的夥伴。
顾小思偷偷翻了个大白眼，还做了个鬼脸，逗得曹一帆忍俊不禁。
「对了，你刚才想跟我说甚麽来着？」
「呃⋯⋯我忘了。」曹一帆假装忘却，她原本是想向顾小思透露一点她和林靖的事，但想到现下很容易被偷听，也就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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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来，听完各领导讲话、简介会、好几场报告、各种尬聊交流，曹一帆他们总算可以回旅馆休息了。日本公司的人替他们订了家还不错的温泉旅馆。
程雅曦因为本就不在此次团建名单中，所以没给她预留房间，只好把她安排到另一家旅馆。曹一帆为此还高兴了一阵子，晚上的聚餐吃得可畅快了。
这才是她想要的日本之旅呀，她想。可她同时又暗嘲自己孩子气，竟然在意这些。
她还很幸运地和顾小思分配到一个两人间。有些同事被分到四人间，喝多两杯就忘了林靖也在场，整顿晚饭都在抱怨，场面非常搞笑。
聚餐结束後，人们陆陆续续去泡温泉，第一次去日本的曹一帆和顾小思当然也想尝尝鲜，可是一听说泡的是「裸汤」，曹一帆就怯了。这次参与团建的大多是年轻女同事，个个都瘦成排骨精似的，她怕把衣服一脱便会沦为笑柄。於是她让顾小思跟着其他人去，自己则留在房间里。
顾小思出去不久，竟有人敲响了她们的房门。
曹一帆以为是顾小思落下了甚麽回来拿，没问来者是谁便滑开了日式拉门。
「呃⋯⋯李洋？来找小思吗？」她有些意外。
「晚安，我能进去再说吗？」李洋依旧是那个斯文、乾净的模样。
「当然，请进。」曹一帆觉得他近来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微小的变化，变得比以前更客气。
关上门後，李洋便直话直说：「林总请你今晚到他的房间睡。」脸不红、话不急。
「这⋯⋯我、你⋯⋯·知道⋯⋯」突如其来的邀请，反而杀曹一帆一个措手不及。
「林总已跟我交代过了，我也签了保密协议，你不必紧张。」李洋马上释除她心中的疑虑，似乎是有备而来的。
曹一帆听他这麽一说，立刻从紧张变为尴尬，因为她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知道得多仔细，也不知道他怎麽想自己。
「哦⋯⋯那你⋯⋯你睡哪儿？不是说全馆客满吗？」她尝试问些实际点的事，以转移话题。
没想到这次换李洋窘困了，他低头、乾咳一声，答：「其实我和小思⋯⋯已经在一起了，今晚⋯⋯我跟你互换一下就可以了。」
「噗嗤⋯⋯没想到人称『圣僧』的李洋居然会脸红。这下好了，我不必为自己瞒她而自责了，因为她也瞒了我。」曹一帆不禁失笑，还小小取笑了小思一下。
略显严肃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两个人都笑了，不过李洋很快收敛，认真地说：「帆姐⋯⋯虽然我们年纪差不多，但小思视你如亲姐，以後我也叫你一声姐吧。帆姐，你莫怪她，是我不让她说的，毕竟我之前才害她被玻璃割破脚，突然就宣布在一起，显得我⋯⋯好像很有目的性。」
李洋居然也有「忠犬」的时候，害曹一帆又想笑了。
「没事儿，我只是开个玩笑。」她觉得他不愧是个圣僧，有时候太正经了。
为了避嫌，曹一帆不想太明目张胆，故跟李洋约好早上五点换回来，也不带行李，只拿了个电话，穿着风吕浴衣便出门了。
临走时，她还请李洋帮自己向顾小思说明一切。
「这⋯⋯真的可以说吗？」李洋语带犹疑。
「是小思的话，绝对可以。你、我都清楚她的为人，而且⋯⋯你怎麽也要对她解释我的去向吧？」其实她早就想向小思坦白所有，只是实在有点羞耻，刚开始还涉及金钱，很难启齿。现在有人替自己说，她心里是巴不得的。
「好，那你慢走。」李洋点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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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走道上人不多，同事们大多去泡温泉了，要不就喝醉了，在房间倒头大睡。曹一帆的「偷情」之路还是挺顺利的。
可是，就在拐最後一个弯时，她刚好看到C&T日本分公司的总经理登门拜访，便不敢继续往前，心里庆幸自己慢了一步，否则就会被撞个正着。
估计他们有事情要谈，她便溜到附近的休憩区等。
十一月的日本，气温已相当清凉，这家旅馆又是传统和式设计，只有房间里有恒温，其余公共空间均没有。曹一帆在沙发上坐了没多久，便觉得有点冷。
她给林靖发了讯息，询问会客结束了没有，只得到他一字回覆：没。
又硬撑了一会儿，实在不行了，她便打算回去原本的房间，当一阵子顾小思和李洋的电灯泡。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曹一帆站在房门外，正要敲门时，却听见里面的动静。
「你这个假道学，滚开！不把林总跟帆帆的事说完整，别想压上来！」顾小思娇嗔道，声音又可爱又妩媚。
「不是说完了吗？他们是男女朋友。」李洋的声音含糊不清，伴随着顾小思的低嘤，怕是边亲边说的呢。
「嗯⋯⋯你先别这样，我想听、呃⋯⋯哪有人说事⋯⋯啊、只说一半的！」
曹一帆没敢再听下去，也不用再往下听，也能知道他们在「忙」，不好打扰。於是又急忙忙回到休憩区，还边走边想着林靖待会儿想乱来的话，自己要好生忍着才行，这种温泉风吕的隔音有够差的。
「想甚麽呢？」她自言自语，且敲了自己脑袋瓜一下。
又等了一段时间，实在抵不住冷，她灵机一触，去温泉区那边取了几条浴巾回来。她用浴巾和沙发上原有的靠垫，把自己尽量裹起来，窝在角落，并打开手机，把刚才的事情纪录下来。
难保哪天能用在小说里呢？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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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醒醒！」林靖焦急的声音在曹一帆头顶响起。
她醒来那刻觉得非常冷，随後便看到林靖俊朗却甚为不安的脸。
「你来啦？」声音虚弱沙哑，她自己也有点吓到。
「你是猪吗？！怎麽不在暖和的地方等？躺在这里干嘛？想变冰棒吗？！」林靖怒吼，面容从紧张、担忧变成「全世界惹他不高兴」。
他把曹一帆背回房间，并把她安置在暖桌旁的榻榻米上，然後又马上冲进浴室。
曹一帆本能地钻进暖桌底，又用暖桌被裹住自己，身体才稍微恢复过来，刚才冷得手脚都不灵活了。她自己也没想到会在沙发上睡着，要是林靖不来找她，一直睡到天亮，後果不堪设想，她想想都後怕。
「过来！」没过多久，林靖从浴室出来找她。
「这里很暖，我不要出去。」也许因为还有点虚弱，又或是睡意未散，曹一帆竟不怕林靖的脾气，嘟着嘴撒桥道。
她可爱得像只小猫，林靖的火气马上被浇熄了一半。
「温泉，泡不泡？」强硬不行，他就软攻。
果不其然，曹一帆双眼立马亮了，精神抖擞。「你这房间还有私人温泉？总经理就是不一样呀！还有这暖桌⋯⋯福利也太好了吧？」她埋怨道。
林靖轻笑一声，说：「你现在不是也一起享受吗？」
「对哦，谢谢林总。托你的福、韬你的光。」她笑得很甜。
「来吧。」林靖剩下一半的怒气，完全被灭了。他向她伸出手，作邀请状。
「嗯。」她从榻榻米爬起来，把手搭在他手上。
曹一帆以前写过不少故事，以为只有爱的死去活来，才算是好的故事；以为为红颜一掷千金，才是浪漫，才是甜。今晚，她对甜有了新定义。甜，是有人比你更紧张自己的身体；甜，是他火冒三丈，你还能无所畏惧地撒娇；甜，是她和林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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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的话：
这章先到这边，泡温泉那麽好吃肉的桥段就留在下一章吧（奸笑）。
望月之前写的肉肉都OK吧？好久没问大家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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