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正盛,长安城郊游人如织,最是一年好风景。
樵夫背着一大捆柴火,沿着林间的小石阶,一晃一晃地走下山来,看起来颇为轻松,路过一处府邸,听见府里头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由得心生疑惑,正想着走到半敞的大红木门前往里头往往,此时,天空突然响起了雷声,紧接着乌云漫了过来,眼看着就要下一场大雨。
“可别打湿了我的柴。”樵夫抬头望望天色,压下心头的疑惑,他把柴捆往肩头拉了拉,调转了步子,急匆匆地赶路去了。
雨很快就落了下来,琉璃瓦将雨水汇聚成一股,沿着瓦沟流下来,继而滴到青石板上,雨声,风声,枝叶摇晃,整座山野热闹起来。
雨打芭蕉,海棠春睡醒。
***
不久前的屋内。
嘀嗒。
汗水顺着下颌流下来,在下颚处汇聚,滴落到乳白的胴体上,一场失败的挣扎。
少年浑身上下如有火烧,灵魂也仿若被置于滚油之中,无尽的痛楚和欲望,逼得人要炸开来,炸成一团齑粉。
屋内,潮湿、闷热,唯一的光亮是床头大如手掌的夜明珠,这光线昏昏暗暗,将这一室光景照得愈发淫靡。两道细长的黑影映在床帏上,一个俊俏结实的少年被一道无形的枷锁缚住双手,悬在罗床上方。
他眼眸微睁,羽睫覆住了湿漉漉的眸子,他浑身都汗涔涔的,细碎的鬓发凌乱地粘在脸上,浑身赤裸不着一丝衣物,如瀑的乌发遮不住劲瘦结实的胸腹,他垂在空中,以一种被禁锢的姿态。
少年舔了舔唇,可这无济于事。他薄薄的唇透出艳丽的红,那带着欲望的血色仿佛能穿透皮肤一般,像周遭诉说着这具身体此时的煎熬。
热,热得要燃烧起来了。
想,想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却不能。
少年呼吸急促,发出隐忍的低哼,靡丽的桃色从他的眼角向全身蔓延开来,他恨恨地盯着他面前的女子,咬牙道:“妖女,你休想得逞!”
闻言,侧卧在牙床上的女子睁开了眼,一瞬间,昏暗的屋内似有亮光闪过,不等人回神,女子笑了一声,声音甜美,如春风拂过山岗。
几乎是同时,一道锋利如刀剑的空气打在少年腹肌上,顿时血流如注,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少年咳出一口血,仍然是一副誓死抵抗的姿态。
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怎么偏偏就掳来了个这么犟的?”
沉朱有些头疼,人这种东西太脆弱了,她怕一不小心就弄死了这个小子,还得给自己的修行背上一笔业障。
体内的灵气又开始躁动,不受控制地在四肢百骸中窜走。
她不再和少年纠缠,轻轻挥了挥衣袖,松开悬住少年的束缚。
小麦色的裸体跌扑在床榻上,沉朱随之俯身缠住了他。
***
这一处地方甚是奇怪,自从掉进这里,沉朱整条龙躁动不安,脑子似乎被精虫糊住了,一心想着交合,于是稀里糊涂就把这个人类男子抢上山来了。
少年躺在她身侧还在昏睡,他满脸酡红,两条大腿还在微微颤抖,沉朱颇为认真地思考着,这个人类能不能撑过她的发情期。
初次尝到交合的滋味,沉朱咂咂嘴,回味着,余韵一波一波拍打着她,身子有些不受控制,赤色的鳞片隐隐约约在额角、背脊上显现出来,她索性不再维持人形,幻化出龙身盘桓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