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多没住人了,房子里没有生活气息,床也只剩了光板儿,但家具都是干干净净的,地板也没什么尘土,一看就是有人规律地过来收拾打扫的。
冷毓川拉着唐伊乐坐在床沿上,自己也坐下了,手伸到床头板下面摸摸索索,不一会儿就抽出一个小小的木榫头来。
木头被摸得油光水滑的,一点毛刺都没有,他把这拇指大小的榫头塞进唐伊乐手里。
唐伊乐抹抹脸上的泪水,把木榫头拿起来看了半天,发现顶端的正方形平面上刻着一个深深的“乐”字。繁体的字,“乐”,笔画多极了,却一丝不苟的,端正清雅。
“是摔断了腿那天刻的。”他跟她并肩坐着,侧头吻她的发际,“那时候多惨啊,你不要我了,腿又疼得要命,刚赚了两个月的工资,还都搭进手术费里了。”
唐伊乐听着听着就又抽抽噎噎地哭了。
冷毓川接着说:“想你又不敢说,只敢心心念念地刻一个你的名字,准备抱着睡觉,可是刚刻完那天晚上,你就来接我了。”
她抱紧了他的腰,腿都不自觉地抬起来架到了他大腿上。
“乐乐……一切都会好的……”他搂紧她,“我运气这么差都能遇到你,你运气这么好,自然一切都会否极泰来的。”
她顺从地点点头,把那块小小的木头攥紧了,指尖摸了很久那个“乐”字,最后抽泣了两下说:“既然你刻什么来什么,那你、你给我刻个‘钱’吧。”
冷毓川笑了,点头说:“‘钱’太直白了,‘金’或者‘发’,要不‘财’,你挑一个想要的吧。”
唐伊乐想了半天,还是扭捏道:“我想要……‘川’……”
明明是因为钱哭的,最后最想要的,还是人。
冷毓川答应着,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小工具箱来。
他的名字太简单了,刷刷刷三下,同一个木榫头的另外一端就出现了一个帅气的“川”字。
唐伊乐把一块刻着两个人名字的小小的木头颠过来倒过去地看,吸了吸鼻子,猛然又笑了。
多好哄啊,一块小破木头就让她破涕为笑了。
冷毓川忍不住凑过去吻她柔软的唇,把木榫头抽出来放到床头板上,顺势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两腿之间。
她是个色魔,随便摸他两下自己就开始哼哼,把舌头探进他唇间贪心地舔 ,又小小声地叫“川川”。
他记不清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叫他,全天下独一份儿的,叫得这么可爱,好像他是个需要很多疼爱的小孩。
他也确实是需要的。
虽然四肢健全,身心健康,可他总觉得自己是残缺的,只有在一个时刻,他才会觉得整个人是圆满的——进入她身体的时候。
“甜甜……”他转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床板和地板一块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她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微微分开了双腿迎接他。
他跪上去想往她腿间蹭,没想到床板太硬,当真硌到了他的膝盖,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脱力栽倒在她身边。
唐伊乐蹭地一下坐起来,伸手按住他膝盖问:“没事吧?”
她脸上的欲望一下子变成了紧张,他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忍不住又笑了,伸手把她拉下来,跟自己面对面地侧躺着,摸着她脸说:“甜甜,我膝盖里还有钢钉没有取出来呢。”
唐伊乐夹住他腿,忧心忡忡地问:“要拿出来是不是还得动手术啊?很疼的吧?”
他特别想逗她,苦着一张脸说:“现在估计钢钉都长进肉里了,肯定疼的。其实去年拿出来比较好,不过那时候我被你赶到意大利去了,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去医院做手术。”
她果然呆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趁机把自己的裤子脱了,抱着她往自己怀里贴了贴,轻声说:“乐乐,要是我瘸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拖累你?”
唐伊乐当然摇头。
他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大腿内侧摸过去,语气开始飘忽,自言自语般地“嗯”了一声,“……所以不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楚……”
她的手触到他温热柔软的皮肤,便觉得没那么难过了,一点一点地沿着他腿心往上,最后轻轻探进他底裤里,握住了那根早已经涨得满满的性器。
他克制不住地发抖,低头看着她的手,目光贪恋又温柔。
她凑过去吻他,含住了他的舌头吮弄,他立刻在她手里又硬了几分,她几乎能感觉到筋络的跳动。
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呼吸交错着,急促着。
老房子不隔音,隔壁家里看电视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是夜间新闻,说中东哪两个国家又开始互相发射火箭炮了。
唐伊乐觉得这场景好笑,咬着他微微地耸动着肩膀。
他却已经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了,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似的,只有本能带着自己的手伸进她的腿间。
她很配合地将一条腿架在他腰上,主动贴近了一些过来,搂住他的脖子,被他圈进怀里。
他将手指探进柔软的穴内,触到那一片软肉时,自己的全身都跟着软了。
只是用手取悦对方也足够亲昵了,房间里的灯光昏暗,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压抑着喘息生怕给隔壁的人听见。
体温交织成一张浓密的网,两个人像是在网中挣扎的小蠓虫,可是这网太密太紧,越挣扎就越是裹得紧,最后两个人都深深地陷进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体液交换着,四肢交叠着,分也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