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请你看着我(兄妹骨科)--裴铃铛(二十九)

女人心死时,往往智慧最盛。

裴铃铛对白珍丽的模仿更进一步。

裴父或许看不出来白珍丽并没有多么喜欢他,可裴铃铛却是瞧得出来的。

此刻,面对着裴嘉臣的轻浮与背叛,裴铃铛并不硬碰硬,而是选作虚与委蛇,敷衍应对。

裴嘉臣进屋时,裴铃铛直勾勾地扫视了他一眼,继而对他甜笑一下。

裴嘉臣被情感蒙住了眼。他如同天下所有的渴慕者,面对心仪人的回应,会迷醉、自大。

“喝水吗?”

裴嘉臣抬手接过裴铃铛抛来的瓶装水,拧开喝过一口,再走到床边,站在裴铃铛的眼前问道:“你喝吗?”

裴铃铛接过,忍下对他的恨意,启唇,喝了一小口。

裴嘉臣微微地动了动下颌,萌生了些畅想。

他温柔地接过水瓶,一反常态地啰嗦道:“这两天累了吧?回来了,可以休闲一些。”

裴铃铛现在完全听不得,裴嘉臣提及过去两日的亲密。

她甚至拒绝再忆起,到达的第一晚,裴嘉臣在床上问及了大海,婉转得表达过,他对裴母的思念。

“我还好,你明天打算做什么?”

舅舅快来了,裴嘉臣需要稳下白珍丽。

只是他太清楚,裴铃铛唯有对上白珍丽,才会熊熊燃起一腔占有欲。

裴嘉臣心虚又烦闷,撇了撇嘴角,装作漫不经心地调戏道:“你要约我?”

裴铃铛比起白珍丽应对男人的本事,仍是功力不足的。

不愿看到裴嘉臣得意又嚣张,裴铃铛摇了摇头,直接进了浴室。

裴嘉臣望着她的背影,低头,向后捋了把头发。

第二天,白珍丽约裴嘉臣陪她做理疗按摩。

“你爸不来。我早预约了一男一女,双人spa。你过来吧,不然要人家怎么想呢?”

不过是个幌子。白珍丽这样的人,完全不在乎一时的闲言碎语。

裴嘉臣答应了。走的时候,甚至没有戴那只劳力士,空着腕子去的。

裴铃铛萌生了偷表的恶念头,“再也不会还给他,看他会怎样,还敢不敢随便摘下来。”

她眼里闪过几丝复仇的凌厉,却没有做。

这表大概是裴嘉臣唯有的,裴母郑重赠予的礼物了。她走的时候,裴嘉臣太小,其他长久些的物品,也不好多送。

做完按摩,白珍丽挑选着酒店的特别精油,要带回一些送人。

“你要不要啊?”

裴嘉臣摆手,对白珍丽道:“我算了吧。”

白珍丽道:“可以送给女孩子嘛。送秦小姐。”

裴嘉臣稍安了心,摇摇头道:“不了。”

白珍丽既是开心裴嘉臣心里没有秦芷文,又是遗憾,这人直男气太重,也是不解风情的。

裴嘉臣及时抓过一个放松助眠的香薰包,像拿着一颗橄榄球一样,在眼前晃了晃。他评价道:“这个还好。”

白珍丽笑了一下,对他道:“你拿着吧。送你了。”

在岛上用过午餐后,裴家五口回到了裴宅。

裴铃铛的心情急转直下。在外面时,没有裴家上下的眼睛盯着,她自由自在。现在又是重回了囚笼。

一回来,就是裴家的规矩了。

晚餐桌上,裴铃铛坐在惯坐的座位上,简单地用了些晚饭。

外面已是黄昏夜幕,裴铃铛的心境反复。

她不时地望一眼裴嘉臣。他仍是这个家里,矮子里头拔将军,那个最令她信任的人了。

在回程的路上,裴家几人寸步不离。裴嘉臣看得出,裴铃铛沉了几度,活力大失。

他有些担心,环境的骤然变化,会令她的情绪十分不稳定。

裴嘉臣拿出香薰包,放在两只枕头间。

香薰包有助眠、镇定的用效,或许会勾起裴铃铛这几天的轻松回忆。

这晚,裴铃铛还是去找裴嘉臣了。

裴嘉臣心情有些好,只因裴铃铛看着挺活泼的,没有颓废消沉。

他尽力维护着她的乐观情绪,打开了电脑,一起看着他们浮潜时,拍的照片。

“铃铛,每天记录一下,高兴的事,和令你忧心的事。可能过了一段时间,忧心的事总是没发生的,或是不会再坏的。”

裴铃铛在心里鬼祟又轻蔑得笑了一下。

怎么办?这段时间,她太倚重他,几乎是不断地推想着他会不会帮助她,尽快脱离裴家。

在甲板上,终于得到了他的答复;可现在,她却发觉,他绝不是个可靠的人。

真是讽刺啊。白白地期待,焦虑了那样久,正如他所讲,结果全是无用功。

“鸡蛋绝不能全放在一个笼子里。特别是个坏笼子。”

裴铃铛暗想着,冲着裴嘉臣笑笑,率先躺进了夏日凉被里。

“这是?”裴铃铛从枕头间,翻出了那只香薰包。

“好闻吗?”

“spa用的?”

“唔,”裴嘉臣略显拘谨地解释道:“为你入睡,拿回来的。”

若是没有亲眼所见,裴嘉臣把劳力士脱给白珍丽玩弄的那幕,裴铃铛会信他的话。

“倒也不必,肯定是她要你拿回来的。买车、度假,还有这样那样的小玩意。”裴铃铛在心里发着愤恨,几乎要压不下,和裴嘉臣当面对峙一番的冲动。

裴铃铛把香薰包冷淡地放回原处,闭上了眼睛,嘴角呈个“一”字。她用肢体语言,催促着裴嘉臣快些关灯上床。

气氛僵滞,裴嘉臣承受着无声的谴责,有些无所适从。

以往,裴铃铛会主动出击,与裴嘉臣亲密更甚,压过白珍丽一头。

这时,她只肯给他脸色瞧。

“舔狗的命数。”裴嘉臣在心里轻笑一下,突然觉出了讽刺与悲哀,“阿沛二号,是我了。”

裴铃铛十分厉害,善于分析形势,明晰强弱关系。裴嘉臣猜测,她是看出了他的纵容迁就,将要随心所欲地压榨他的陪伴与价值。

他有些后悔,没有忍住。一看到她病入躯干化,就迫不及待地借花献佛。

裴铃铛睡着后,裴嘉臣仍未入眠。他重新打开电脑,发了一封邮件,请舅舅尽快过来、收网,了结一切。

“不能再拖了。”裴嘉臣在心里思量着。

他全然不知,已是错误地预判了事情的发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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