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怕里面的李琴听不见,他特地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是拿给木木的,食用起来特别方便,现在就可以让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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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转过头去,有些赧然地看着李琴:“奶奶,木木在那啊?”
李琴仿佛进入一场只有自己在单枪匹马作战的战斗,讽刺的是,她无数次地告诉阿福不可以说谎,结果到头来,打破这个规则的还是自己,就在此刻,就在下一秒,她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脑子从来没有盘旋地如此快,站起来的时候已然是在风口浪尖,仿若自己已经上了年纪,说些谎来,也是镇定自若,就像一个熟练的老手那样。
“你老姨最近心情不大好 ,我把木木抱过去陪她几天。”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事实上,阿福也还真的信了,因为今天早上自己出来的特别晚,一个是因为内疚没有办法立即面对李琴,另一个就是自己昨天几乎没怎么睡,就又在房间里打了会瞌睡。
徐立轩身形料峭,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也是神色平静,看着他们,嘴角又重复着那个熟悉的弧度,清清浅浅 ,淡地跟水纹一样。
“那也没事,等木木回来了,再喂它也不迟。”
如果,它能回得来的话.....
阿福接过来,朝他道谢,然后就是客套寒暄那一块,门再次关上的时候,徐立轩立即换了一副样子,天生高人一等的倨傲姿态,想起刚才的虚伪的对话又不禁起了几分鄙夷,三个人跟过家家一样,说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糊涂话。
明明自己才是胜利地那一方,此刻的内心却远非他昨日想象的那般开心,而是恼羞成怒。
那是被别人拒绝后的恼羞成怒,可是,明明他们已经收下了,还带着感激无比的神情,刨根究底,跟他们没有关系,是徐乔,徐乔拒绝了他,拒绝回到,回到只有他们俩个的过去。
一想到这儿,那股卑劣的情绪又开始支配着自己的头脑。干涸的欲望烘烤着他,他头脑中浮现一个一直以来自己都在逃避的问题: 他是不是真的越来越像徐伟了?欺软怕硬,不择手段,既肮脏,又不堪。
那是徐乔最讨厌的徐伟。
假期的图书馆人并不多,几乎是一路通畅无阻地,徐乔就来到了三楼,朝着自己最熟悉的那排书架走过去,当年,她几乎是每天泡在图书馆里面的,对于哪里有什么书,书是怎样排列的,一清二楚,所以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自己想要的书。
书和顶架之间有一些距离,抽出的时候,徐乔无意识地向对面一瞥,就看见了一双有些熟悉的手,她并不是什么手控,偏偏一眼就认出了这双手,纤细没有杂质,即使是在向阳处,也会泛着冷光,骨节突出却又很流畅,就像象牙雕制地艺术品那样,徐乔又想起那晚,他把烟摁在自己手上,皮肉烧焦的噼里啪啦声。
易峥翻了翻书页,轻微的声响使得徐乔回过神来,正想收回自己视线,拿书走人的时候,就看见那双手比了一个开枪的姿势,特地重复了两次,就算徐乔想装作看不见,也不行。
距离那双手上方几厘米的地方,是那人的泄露笑意的眸子,像浸在水晶中一样剔透,双眉之间也是道道涟漪,她听见他极小声地对她说了一句: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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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徐乔占的位置对面就是易峥,跟他这个人很不相符 他的书包倒没有那么高调,而是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呆板的文件包。她刚才还以为是那个上班族来着。
算了,总之这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压压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打开那本诗词鉴赏就看了起来。
易峥也看,不过时不时地往对面瞅徐乔一眼,几天不见,她头发好像短了点,大概是削了削发尖,今天她穿的很普通,白色衬衫,下面是一条再常见不过的牛仔裤,规规矩矩的装扮落入易峥眼里,总有种若有若无的勾引在里面。
他突然想起那天她穿的那件白裙子,掐出那节小细腰,还真是应了古人说的那句,楚腰纤细掌中轻。
看来,古人也并非只会夸张之词,至少在形容美女这方面,他们花样是真的多。
还没看几行字,徐乔就看见对面的易峥给自己推过来一张纸条,过来的时候,未干的墨迹还在莹莹发亮,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你在看什么?”
徐乔抬起书页的封面朝向他,易峥看清了,唐诗宋词鉴赏辞典。
他也学着她的样子,抬了抬自己的书,出于礼貌,徐乔回望过去,发现他看的和自己差不多,都是休闲型的书籍。
那是一本三国演义。
纸条被抽回去,徐乔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便继续低头看书,没想到一会,那张纸条又被推了回来 ,上面又是一行字:“你看起来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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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乔拿起自己的笔给他回了过去:“我比你大。”,她没忘记,第一次在网吧见易峥的时候,他穿的还是校服。
易峥接过纸条问她:“那我应该喊你姐姐?”
徐乔被纸条上那个问号弄的有点脸红,又回他,“叫我名字就好。”
易峥接过来,唰唰唰又写下一行字
“名字太见外了,不如叫你小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