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曹谦重新回到席上的时候会带着曹阿软，方才在曹放怀里放声大哭的阿软正乖巧地跟在曹谦身边，霸蛮任性的曹谦似乎也对她和颜悦色，老太太唇边的笑意瞬间僵住，暗藏凌厉的眼神扫过两个孩子，还是曹老爷子打破了僵局。
“谦儿终于舍得回来了？”
曹谦小心地牵着阿软往走曹老爷子那桌走，她还不太会走路，很容易摔跤。
曹放与曹老爷子坐在一桌，自然眼尖地看到曹阿软懵懵懂懂的样子，心道这丫头倒是有福气，前头刚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但一转身又得了他这位受宠的幼弟的喜爱。
只可惜，他这位嫡母……
曹放垂下头，掩去眸中幸灾乐祸的情绪，假意恭谨地朝老爷子作了一揖，道：“父亲。”
曹老爷子懒懒地抬了下眼皮，“何事？”
曹放道，“谦儿牵的乃是我家幼女，幼女年龄尚小，还不懂事，给谦儿添麻烦了。”
曹老爷子堆起了笑容，“我说谦儿牵的是谁呢，原来是老大家孩子的。”他弯下身子，慈爱地凝视着阿软，“她叫什么名字？”
“乳名唤作阿软。”
阿软不知作何反应，呆呆地握紧曹谦的手，看起来有些局促，曹老爷子正想再说什么，就看见阿软眼里渐渐蓄起来的泪水，他吓了一跳，面对小儿子责备的眼神也有些讪讪，连忙轻声细语地哄着阿软。
曹放走过来一把抱起阿软，“阿软爱哭，给父亲添麻烦了。”
曹老爷子目光轻扫过在曹放怀里抽噎的阿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算是什么麻烦？小孩爱哭，都是正常的。”
曹谦扯了扯曹老爷子的衣服，语气里是明晃晃的责怪之意，“那可不，如果不是爹爹，阿软才不会哭呢。”
在曹谦面前，曹老爷子慈祥得与民间的慈父没什么不一样，他呵呵地笑着，“我的错、我的错。”
曹放这边却若有所觉地回头，与另一边女眷堆里的殷从华对上了眼神，他唇角浅浅地勾起，眼中的泰然之意让殷从华总算放下一颗心来。
于是，在中秋这天，曹放极为反常地去了琉璃院，缠绵之际，他在赵田田的耳畔低语道，“阿软很好。”
而曹阿软完全不知道父母之间的暗潮涌动，她还在为走路和说话而发愁，甚至于每天都要为了这件事和赵田田大哭大闹，赵田田好几次手都扬起来了，好久才忍耐地放下。
“听说，阿软今天又哭了？”
赵田田在殷从华面前不敢造次，“她不想学走路。”
殷从华笑了笑，“小女孩总是会任性些。但教养孩子，还是要多些耐心才好。”
赵田田低下头，不敢说话。
殷从华瞥了她一眼，见赵田田有悔过之意，才满意地弯了弯唇角。自那次家宴以后，她与曹放都有了培养阿软的心思。可阿软还未满三岁，必须要待在亲生母亲身边，殷从华也不好太过干涉。
“我娘家的表亲司子平前些日子被任为翰林院编修，近日就会入京，大概会来我们家拜访。我打算让阿软也见见他们。”
赵田田心中悚然一惊，她慎重思索了好久，才答道：“谢夫人恩赐。”
*
“如此，真是辛苦夫人了。”曹放从后面环抱住殷从华，眼含温柔。
“我与夫君既已结为夫妻，自是要一心一德的。”
中秋家宴后，曹谦仍一直念叨着阿软，曹老爷子也难得地对曹放温和了一回，临走时还叮嘱他以后多带着阿软上安国公府玩一玩。
一个优秀的女儿对于世家的意义是极大的，而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放任女儿自由生长，到了年龄便选一个合适的人家，草草嫁过去。或是本着联姻的目的将两家结合在一起，但若是夫妻感情不太和睦，两家大抵也是无法走得那么亲近。
门第其实一直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朝廷一向风云诡谲，有可能昨日世家隐隐鄙视的寒门士子今日就变成皇帝的宠臣。比起老旧的门第观念，一个贤惠的妻子从来都是莫大的助力，就像殷从华之于曹放的意义——若是没有殷从华的苦心经营与她娘家的帮助，曹放不可能这么快当上国子监祭酒。
曹放和殷从华如今的想法，就是认真培养曹阿软，甚至于按着世家名媛的标准严格要求她。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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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称 名媛养成计划
但是 可能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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