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平安。
湮沉沉起了一个大早,她匆匆忙忙赶到王肚仙的家中。
但是这一次她吃了一个闭门羹。
她按了很久的门铃,都不见里面有人出来开门。
难道不在?
听学长说,经常会有名望的人请这位仙姑“出诊”,她没有提前预约,现在遇不见人应该是正常的吧。
这位肚仙给了她六根香,昨天她用了一半,还有三根还藏在她的随身包包里。
她本想今天顺便还给她的,但是看来只能下次了。
湮沉沉回了公司,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准备开电脑流览新闻。她目前还是个实习生,正式记者跑新闻的活轮不到她,只能干一些编辑的事儿,平时陈浩然偶尔会带着她历练,但是毕竟不再一个小组,他又忙,不能完全顾到她,所以是否能转正,还是得看湮沉沉自己。
沉沉打开文档,盯着跳跃的游标出神,最近新闻组都在为中元节那期专栏作筹备,专门讲诉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离奇事件,她想到自己最近的经历以及湮家的故事,鬼使神差的开始动笔写稿子。
大概是因为亲生经历,她写得异常顺畅,巧妙的构思让一件件离奇事件结合在了一起,文笔短暂精炼,情节引人入胜,不知不觉她竟写了洋洋洒洒几千字。
中途湮沉沉歇了一会儿,起身准备去倒一杯水,却见周边有一些不同寻常。
编辑组大部分的人都是编辑,一般都不用外出跑新闻的,但是今天工位上稀稀拉拉,不见多少人。
隔壁新闻组更甚,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怎麽回事,大家都去哪里了?
湮沉沉疑惑,她想找行政部的人问问,但是还没走到别个部门,大门口就传来了吵闹的嚷嚷声。
“真是神了!怎麽会这样?!”
“偏偏这个时候……”
“你见过那样子吗?还真是能把人吓出心脏病来,见鬼了!”
“……”
大门口涌进一批新闻组的人,他们好像在讨论某件事,每个人的脸上神情莫测,凝重万分。
出什麽事了吗?
湮沉沉好奇,恰巧陈浩然也跟在这群人後面进门,於是便凑了上去询问。
陈浩然脸色很难看,他大概一整晚都没睡觉,眼中透着疲倦,他见湮沉沉上来,沉思片刻道:“那位仙姑昨晚死了,死在我们摄影棚中。”
“咣——”湮沉沉的脑海中仿佛劈下一道惊雷,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什麽?!
王肚仙死了?怎麽会?
“想不到吧,事情奇怪的很,我们昨晚连夜录节目,中途那仙姑说有点累了要休息一会儿,自己一个人进休息室去了,结果就再也没出来。我们的人等了很久觉得奇怪,於是就去敲门,你猜我们看到了什麽?”
“我们敲了很久都没人开门,就觉得有些异常,於是拿了备用钥匙直接开门了,门一开就见那仙姑死在了沙发上,她那个肚子……”说到这里,陈浩然停顿了一下,脸色更差了,仿佛不是特别愿意回想当时的情景,“那肚子被人掏空了,里面什麽都没了……”
“……”
报社的办公楼跟录音棚是分开的,两者隔了很远一段距离,从昨晚开始一直在现在,录影棚都被员警层层包围,昨晚在场的人也都被带去录口供,直接刚才才被放出来。
消息灵通的人也全部跑到录影棚周边去围观,大家都是干新闻的,自然想着第一时间能够采集到一手资料。
陈浩然没跟湮沉沉说太多,他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就跑回自己办公室写稿子,突然的命案发生在新闻社里,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出事的人还是当下话题度那麽高的人,首先抛开人情道义不讲,他们这一期的中元节专刊真的要爆了!
王肚仙死了?!
湮沉沉实在没办法消化这个资讯。
为什麽?
前不久还好端端的……
“真的是奇怪了,到底是谁做的?手段特狠毒了。”
“监控里那休息室的门一直没打开过,也没窗户可以出入,凶手到底怎麽做到的,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几十分钟内把一个人开膛破肚了?”
“会不会凶手从始至终就一直在那间屋子里没出来过?”
“怎麽可能,你以为新闻部的人是吃素的?常年跑现场的,能不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人?”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哎,我还听说了啊,你们别传出去,就是昨晚那仙姑去休息室之前,突然说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
“‘多管闲事,无妄之灾,想不到他来得这麽快……’她说了这句话,然後就死了……”
“……”
湮沉沉在悄悄在一旁听着八卦,越听越觉得浑身冰寒,她忍不住摸了摸发毛的手臂,躲进卫生间里。
是……因为她吗?
因为那仙姑给了她几根香,见到了当年的一些事,所以惨遭了毒手?!
这……
湮沉沉蹲在卫生间的角落里,将自己抱紧,她全身都在抖,牙齿“咯咯咯——”的打颤,眼睛酸涩肿胀,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滚,她赶忙从旁边扯了几张纸巾,擦完後丢进垃圾桶里。
她丢完想走,但是余光却瞥见垃圾桶里好像有什麽不一样的东西!
於是她又弯腰凑近去看了看,结果竟看到了一团血淋淋的肉坨……
“啊啊啊啊啊——————————”
湮沉沉尖声惨叫,然後两眼一白彻底晕了过去——
“怎麽了,怎麽了?”
“谁在叫?”
“是沉沉吗?你怎麽……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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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体版跟简体版终于追平了,接下去每天一章更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