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支愣着的东西最终还是从有事变成了没事,其中的机械化的动作过程不再描述,能确定的是,梁池这天的晚上不得已,又亲自洗了一次床单被罩。
但是最后耗尽力气睡过去的梁池睡了可以说这段时间最好的一个觉。
另一个房间的程橙就不这样了,梦里的她又回到了七岁的时候,又回到了那个魔窟一般的画室。
在梦里,她以一个第三者的视角,看着七岁的自己乖巧的坐在画板前开开心心的画画。
突然背景一下变暗,一个黑色的身影逐渐清晰,渐渐靠近小孩。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这个压抑的氛围已经快让她喘不上气。
这个黑色身影弯腰站在孩子身侧,用手怕了拍她的头,然后一把将她抱起,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让孩子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程橙知道这个梦是什么了,恐惧心慌,挣扎着,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旁观的她向着还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哭着喊着,让她快跑,但是谁都听不到。
场景突然变了,小女孩站在漆黑长长的走廊,唯一通向的地方是一个闪着微光的房间。她茫然不知所措,却只能向前走。
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背对着她的依然是那个熟悉的黑影,他坐在一个椅子上,手部动作繁忙,好像在胸前做着什么。
视角突然变化了一下,只看到他的身前,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面无表情的坐在他的腿上。
哪怕他的手在身上如何的作乱,哪怕他肮脏的嘴唇碰触她的皮肤,小女孩就像一个木头人,不悲不喜,不痛不痒。
梦里长大的程橙哭着跪在了地上,肆意横流的泪水早已沾满整个脸庞,她右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试图缓解心脏的疼痛。
那个七岁的她回过头,像是终于能看到她一眼,嘴上说出三个字,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程橙看懂了,她在说,
“帮帮我”。
程橙是哭着醒来的,她索性将全身埋进被子里,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
天,还依然没有亮,但是已经能在远方,看到一丝丝白色的地平线,也许就如同现在她的世界,终于在一片漆黑当中,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光。
——
第二天等到梁池不紧不慢来到三层,刚打算给程橙发消息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早早就坐在昨天的位置上等候了。
看着梁池上了楼,她毫无犹豫,站起身,先是定了定,然后毫无征兆的将身上的衣服,连同内衣内裤一件件全部脱下。
梁池看她这样,刚开始还以为是她对于今天的任务很有自信,打算问问她脱敏治疗的状态,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又把话吞了进去。
程橙肿着双眼,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的状态就是有点颓。
梁池走到她身旁,也有些手足无措。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快开始吧”。程橙的话说出来就像石头一样,硬邦邦的。
“你这样,没办法开始”,梁池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但是却没有想到引起了她那么大的反应。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开始?快开始吧,我怎么都行”!,她湿润的眼睛又像是快要哭出来,“快点让我摆脱曾经那个我,我不想在这样了!快点开始!快点”!
空荡荡画室的宁静被她这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喊叫打破。
程橙一个步子上前,拉过梁池的手,放在自己赤裸的胸部。
“怎么样都行,救救我”。
梁池的表情也变得很严肃,他一下撤回了自己的手,停了下,拉起她的手来到一边的镜子墙。
他站在程橙身后,一手扶着她的肩,另一只手绕到她身前,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满脸的痛苦,像是沉溺在沼泽深渊挣扎”。
程橙呆呆的看着像疯婆子似的自己,愈发的茫然。她缓缓的蹲下,双手捂在眼睛上,无声的哭泣。
“可是,我真的想要好好活着”。
一时间的沉默使得抽泣声更加的明显。
半晌,梁池顺手拿起一旁的薄毯,盖在她身上。
“你知道,当人陷入沼泽的时候,怎么死得快吗。挣扎,越挣扎陷得越深,你现在就是这样”。
程橙抬起头,从镜子中看着他。
“但是,只要有人来拽你一把,只要你不放弃不放手,就能安全的出来,不是吗”?
程橙把梁池的话听了进去,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平复。
“所以,能把发生了什么事情跟我说吗”?
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程橙一直认为他其实是一个比较冷漠不关系其他人的人。
其实他也是,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看着她痛苦下去。
程橙用了一种平淡无奇的语气讲述了整件事情,本以为回想昨天梦中一样的痛苦,但没想到毫无波动的讲完了。
梁池就在一旁,做了做好的听众,沉默,直到故事的最后一个字。
他默默的从屋子的另一个角落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到了镜子前。然后在她身边弯下腰,一手搂过她的肩,一手穿在她的膝盖下,一下子抱了起来。
“啊…”,程橙被吓到,屏住了呼吸。
接下来他坐在了刚刚拿过来的椅子上,顺势将她放在自己腿上,看着镜子中她的眼睛,直望进她的灵魂最深处。
“既然发生过恶心的记忆,那就让快乐的记忆,覆盖住它吧,看着镜子,不要错过”。
如果你的回忆都是痛苦,那么,让我来为你创造快乐的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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