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教会的盛会,全大陆的信徒们各派出一个代表,一个个的上去圣台上跪下亲吻路西菲尔的脚背,十分虔诚。
路西菲尔神色冷冰冰的,心里极度不耐烦,平时总是迷惑信徒们的天使圣光也几乎维持不住。
只要一想到萧,他就恨不得马上回去光明大殿,可是他也只能强忍着。
作为信徒们膜拜的神使,他不能任性,否则将失去所有的信徒。
好不容易捱到盛会落幕,路西菲尔迫不及待的赶回光明大殿。
也不知道萧醒来了没有,他一天一夜没见到自己,会不会想念自己。
不过,自己把他锁在床上,若是一醒来没见到自己,肯定会耍小脾气,哄着他一点好了。
路西菲尔心想着,满心的柔软。
作为西方天使,他并不知道东方古国有一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和萧在一起以来,总是腻在一起,从未有片刻分开过, 这次只是分开一日,他已经尝到思念是什么滋味。
又有一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正是这位天使此刻心情的写照。
路西菲尔轻轻的推开殿门,轻轻的走了进去,坐在大床边,凝视着床上的人。
萧还是安静的躺在大床上,身上穿着银白色的长袍,和路西菲尔身上的长袍一模一样,正是情侣装。
床上人蜷缩着身子侧躺着,轻浅得几乎听不到的呼吸,像只猫一样,安静的让人心怜。
“我爱你,宝贝。”路西菲尔在萧的眉心轻轻落下一吻,这句话说得柔情蜜意,凝视着床上人的一双眼睛深情款款,半点也假不了。
西方人爱一个人必定要说出来,夫妻或情侣之间还有早安吻,午安吻,晚安吻,随时随地说着“我爱你”,甜甜蜜蜜,腻死个人。
和东方人爱在心里口难开的含蓄美完全不同。
这十天里,路西菲尔“我爱你”三个字也不知道对萧说了多少次了。
可是萧并不相信,总觉得西方人太过随便,爱一个人岂是那么容易的?
更不能随便说出口,那样会显得很轻佻而不郑重,像是假的一样。
这就是萧和路西菲尔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观念不同,就会产生诸多误会。
床上人翻了一个身,从白袍下露出一双戴着链子的脚,细细瘦瘦的,雪白莹润,白得透明,似乎能看见皮肤下细细的血管,看得路西菲尔心动,抓起一只脚踝来就细细抚摸把玩。
萧自从和路西菲尔双修后,本来小麦色的皮肤就变白了,整个人就像雪堆玉彻一样,更招男人喜欢了。
路西菲尔把玩着床上人秀气的脚,大掌渐渐的就从白袍下伸手进去,白袍下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好方便两人随时做爱。
路西菲尔色情的捏了一下他的小兄弟,他立刻浅浅呻吟了一声,像小猫叫一样。
路西菲尔刹时情动,下身的巨物立刻硬了起来,几乎要撑破袍子。
他总算忍住了,把手退了出来,把萧身上的白袍拉好。
银发天使在遇到萧之前,一直认为自己并不重欲,他毕竟是大天使长。
在天堂时,他的高傲是众所周知的,不管是天子还是天女他极少看得上眼的。
如果实在禁欲太久了,需要发泄欲望,也要找个干净的天子或天女,两个你情我愿做个炮友,打个炮就再无第二次了。
这还是几百年一次,所以路西菲尔算是天堂中少有洁身自爱的神使了。
而这次他居然为了萧而破了例,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还任性的从帛曳手中硬生生的把萧抢过来,不顾人已是不洁之身。
银发天使也曾无数次扪心自问过,自己为什么这么爱萧,甚至迷恋到神魂颠倒,为萧破了不知道多少禁忌,既使耗费几百年的修为与之双修,还是甘之如饴。
他找不到正确答案。
也许是在帛曳的房间,他第一次看见萧就像现在这样安静躺着就喜欢上了。
或许是两人在温泉池旁第一次完美的性爱而爱上的。
又或者他在光明大殿寂寞了一百年,而萧和信徒们大不一样,所以就打算让他陪自己呆在光明大殿玩乐,以排解寂寞。
但他和萧在一起以来,却一直想得是让萧修行术法,改变身体素质,绝不仅仅是一个排解欲望与寂寞的炮友。
他想和萧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爱了就是爱了。
路西菲尔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多的感慨。
明明萧就安静躺在床上,自己伸手可及,既不会消失,更不会离开。
路西菲尔弯下腰,把床上的人抱了起来,让他躺在自己宽厚的臂弯中,笑意盈盈的低声哄道:“宝贝,该醒来了。”
萧揉了揉眼睛,小声的嘟哝了一句什么。
萧喜欢赖床,路西菲尔怕他睡得太多,不知道按时吃饭,对身体不好,所以每天早上都不厌其烦的把人哄着醒来。
听着怀中人撒娇似的嘟哝,路西菲尔心里更是柔软似水,柔声道:“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别饿坏了身体,今天有糖醋排骨,清蒸鱼,白灼虾,清炒油菜,玉米排骨汤,还有甜点芙蓉糕,糯米糍,都是你爱吃的,我已经叫约翰准备好了。乖,宝贝,还不起来吗?”
萧暗吃不惯西方的食物,路西菲尔就叫约翰重金求购东方食谱,特意为萧做了这些东方美食。
在男人的柔声呼唤中,萧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路西菲尔立刻脸色大变。
千百年来绝对没有任何人见过路西菲尔脸色会变得这么可怕,这么绝望的,就像天塌了下来。
一百年前,他得罪了天堂之神,被贬下界之时,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根本就不在意。
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让这位银发天使脸色惨变?
因为他怀中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所深爱的人。
萧的眼睛是黑色的,而这个人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空白。
路西菲尔眼睁睁看着,怀中人化成了一个纸片人,飘飘的落在地上。
傀儡术!
这纸片人是帛曳才会用的傀儡术。
路西菲尔整个人木如雕像。
很多年以后,每当路西菲尔想起当日的情景,还是会心有余悸。
这根本就是一场噩梦,令路西菲尔发疯发狂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