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宸觉得程澄的爷爷很奇怪，因为他老是忘了程澄。
甚至都认不出程澄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我不准你说我爷爷奇怪。"程澄挑出自己最满意的一张书法，严肃地转头看着陈宸。"爷爷他只是不记得我了，但他记得我的名字。因为你跟我名字像，他才以为你是我而已。"
"对……对不起。"陈宸低头道歉。
程澄有些生气，"所以我才说你改名嘛！"
"唔……可是……名字是、是我妈妈起的……"陈宸一副快哭的样子，程澄立刻就低头认错，"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别哭哦。"
"嗯。"
程澄拿着那张书法，紧张的在爷爷房门吸了口气，她抬手敲了三下，才打开门。
陈宸躲在门边看她。
"爷爷……"程澄捏着自己的书法，僵着脖子。
"嗯？"老人从照片上挪过视线，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孩。"你是？"
"我是您的孙女程澄。"
"嗯？……噢！程澄啊！"老人和蔼地笑了起来，"找爷爷什么事啊？"
程澄递出自己捏的起皱的宣纸，"请您看看我的字……"她看见边角被自己捏皱，又飞快地抻了抻。
老人低头仔细观品着小女孩的字，陈宸看见她背后的手指拧在一起。
"你是模仿奶奶的飞白体？"
"嗯、嗯！"程澄用力地点了点头。
"写得不错，但是还差了的意。"老人讲宣纸递还给她。程澄双肩一沉，双手接过。
老人笑着安慰道，"别泄气，你还小，已经很厉害啦。"
"嗯，我会继续努力的。"程澄笑了笑，"爷爷，我就不打扰你和奶奶说话了。"她转了一下头对着照片说，"奶奶我先下去玩儿了。"
"去吧去吧。"老人点了点头。
陈宸看着程澄一轻轻地关上门，脸上天真可爱的笑容立刻被失落和难过替换。
她说："还是不像……"
陈宸握住了程澄的手，她抬眼看他，"陈宸，你不要觉得我爷爷奇怪。"
"他只是记性不好……只记得奶奶的事和书法……"
"那……"陈宸突然灵光一闪，他有些惊讶地看着程澄，很快他又难过起来。
"我的名字是奶奶临终前起的。蔼若春登，澄如秋水的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