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是程千千夜班，她在急诊窗口呆一天一夜。中午也值班，梁佳跑来一起吃饭。
正午也没病号，俩人在里面吃麻辣香锅，点的麻辣的，辣的两个人呼哧呼哧的。
梁佳问她：“上午病号多吗？”
程千千摇了摇头，说：“不多，我就挂了两个号，收了两个费。没人来。”
就这会，窗外响起了救护车嘟嘟嘟的喇叭声，是院前急救带回了病号。
梁佳说：“哎呀，你来活了。”
程千千又夹了一块鱼豆腐放嘴里，说：“可不，别吃了，你也来给我看看，别收错了费。”
急诊大门早早打开，平车从救护车上拉出，上面躺着一位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子，白衬衣黑西裤，身体蜷着，手使劲按在腹部，疼的哎呦哎呦喊，医生抓紧将他推进了急救室。
后面跟着跑进一个女生，个子不高，也是一身西装，手腕处搭着一件病人西装外套。
梁佳说：“这是怎么了？”
程千千说：“估计是肚子疼。”
“都穿着西装，这么正式？”梁佳又往里面看了眼说：“好像今天是市里表彰大会要开，好多单位参加。”
“那估计就是中午吃的不合适。”
刚说完，女孩跑出来挂了号，正好她的三位同事也到了，同样是西装打扮。女孩让他们先进去，她等着挂号。
程千千低头忙着录信息，只听到他们的对话。挂好号，付了钱，女孩就拿着跑了进去。
医生有了信息后，就会立即开检查，然后交完费用去做。程千千也没站起来，坐着等他们来交费。
梁佳一直站在旁边仔细看，她是周五夜班，正好再多看一点。
两分钟，女孩就出来交费了。
程千千拿过就诊卡，读卡就可以收费。对女孩说：“你好，一共685元。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
“好的。输一下密码吧。”
程千千笑着将发票、就诊卡递给女孩，一抬头，对上一双眼睛，笑着的眼睛。卓凡就站女孩旁边，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程千千也笑着看他，有十年没见了吧。
卓凡说：“好久不见啊！”
程千千说：“是啊。真是好多年不见了！”
卓凡又笑了下说：“还是这么漂亮啊！”
程千千笑起来，说：“好会说话，那多说点！”
好像一下拉回到了高中时期，她还是这么有趣。卓凡跟着笑起来，她刚才嘴巴也红红的，现在整张脸都红了，又可爱了。接着说：“你在这里上班啊，挺好的。”
“嗯，毕业后就来了。你怎么来医院了？”
卓凡抬了抬下巴示意急诊室，说道：“领导病了，过来帮帮忙。”
“哦哦，不要紧吧？”
“医生说估计是结石，还得做检查再确认。”
“哦，那需要帮忙的话你跟我说。嘿嘿。”程千千说着不禁自己傻笑了两下。
突然又想起，问他：“你不是在上海，做公务员来着？”
“对，今年考回来了。”
“学霸就是不一样！考就过，还跟上学时一样厉害。”程千千忍不住给他赞。
他一个同事这时喊他进去，他说：“我先进去看看，一会找你聊。”
“好。”
程千千看他走进去，忍不住自己又笑起来。感觉他还是变了一些，个子比上学时候高了不少，头发也好看了，不再是一齐的平头，瘦了些，但还是很白净，学习还是这么优秀，跟她学习完全相反。
梁佳看着有些人自己站那傻笑，忍不住戳醒她。
梁佳捏着鼻子，学着刚刚的语气：“还是这么漂亮啊！”坏笑起来。
程千千往饭桌走，边说着：“哼！就是漂亮。”
饭还没吃完。
梁佳问：“这谁啊？！”
“高中同学。毕业就没再见过。”程千千想起了上学时候，“那时候他坐在我后面，学霸，作业考试都靠抄抄这哥们的，当年多亏了他的作业。”
“你个学渣啊，现在你也长大了，以身相许报答抄作业之恩吧。”
“呸，别乱说。”程千千白了她一眼。
“那他叫什么？”
“卓凡。”
“哦～”
程千千笑了笑，听着外面车子推动的声音，估计是推着病号去做检查了，那得过一会才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