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飞机，顾湛的脸都还是黑的。
葛佳宛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气性还能这么大，居然可以连气七天不肯和她说话。
这也就算了，爱都能忍着不做，他还是人吗？
不，他是人。
只是比较好面子。
根据葛佳宛所了解的顾湛来看，被打屁股，又没人看见，还不至于尊严扫地，多半是他屁股青了，不好看，所以他才不过来压她的。
这样不行。
可别弄到最后他气到提前解除关系，那她就尴尬了。
她本就有求于他，再加上当下能力不够处理当下琐碎，很多情况都还得仰仗着顾湛的庇佑。
总而言之，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那种“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的桥段，在葛佳宛这里——
是不存在的。
本来嘛，交易关系，你情我愿的，干嘛要搞得那么僵呢？顾湛又不是那种五六十的啤酒肚，人英俊不说，活还好，除了脾气臭点喜好怪点占有欲强点床上暴躁点……好像，也没有太多缺点吧？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次的过错方在她这边，万一分开后顾湛恶意报复她怎么办？
再怎么样也得和平分手拿个遣散费，关系闹僵可不是她的风格——她说什么也不能让顾湛借题发挥。
越想，葛佳宛的思绪就越开阔，她新延伸了一条支线，名曰：顾湛的优点。
扪心自问，顾湛有优点吗？
有，而且很多。
但是让葛佳宛印象最深的还是器大活好这一项。
别的不说，光是这一优点，似乎就已经可以囊括一切了。
葛佳宛寻思自己也是够肤浅的。
“顾湛。”
顾湛没应，但葛佳宛知道他在听。
他这几天都是这个状态，不说话，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再不然就是不予理会，犟得令人发指。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厮就在等着她主动认错呢。
至于么，不就打得用力了点？
他打她那么多下，她都没找他算账呢！
只是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嘴上怎么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葛佳宛：“你如果真的不想理我，大可在几天以前就让人改签航班，但是你没有。”
顾湛闻言，抬眸看她。
“葛佳宛，你真自恋。”
葛佳宛一听，有戏！她也不磨蹭，踩着台阶就往下爬，“我这也不是第一天自恋了，难道你还没有习惯吗？”
顾湛又不说话了，可葛佳宛明显感受到了他阴转多云的心情。
她再接再厉，主动抱住他的胳膊说：“你知不知道你都七天没有理我了？”
顾湛也不推开她，“有这么久？”
她眨巴着眼睛，突然凑近他的耳朵说：“你都不想的吗？”
顾湛喉结一滚，却抽出手：“葛佳宛，坐回去。”
葛佳宛葛佳宛葛佳宛。
一天到晚就知道叫她全名。
葛佳宛偷偷翻了个白眼，也知道他这股闷火算是消下去了，不觉呼出一口气，对着飞机外的蓝天白云哼了两声不着调的歌。
顾湛看她一眼，又很快移开了目光。
没心没肺。他想。
*
飞机在异国降落，顾湛早就帮葛佳宛约好了车，人已经在等了。
“你什么时候回国？”
赶上暑假，葛佳宛这次决定要在这边多待几天。
顾湛说：“不确定。”
“哦，那估计我们也不能一道回，我得在这边多陪陪我爸。”
“我会让华清告诉你我的行程。”末了顾湛又补充，“别再自己订票，升舱麻烦。”
葛佳宛纳闷，回去的时候她又不和他一路，他管她坐什么舱呢。
但说一套做一套的功夫熟练以后，在她反应过来以前，嘴上已经先答应了下来：“知道了。”
“我没有和你商量。”看出她的敷衍，顾湛面露不愉，“我会和你一起回去。”
葛佳宛一僵，脱口问出：“为什么？”
顾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她登时虚伪地笑眯眯：“我觉得哥哥真体贴。”
顾湛：“客气了。”
葛佳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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