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机场分道扬镳。
葛佳宛上车，不多时，收到顾湛短信。
他个老古董，只用短信电话，不常使用社交软件。葛佳宛跟他久了，难免被同化，除非必要，她很少会摸手机。
顾湛说，等她要回去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葛佳宛撇撇嘴，回了个“嗯”，就把手机关了机。这是她的习惯。
车子从机场出发，辗转四个钟头才抵达目的地。
小镇刚下过雨，泥土松软，一脚一个脚印，等葛佳宛走到一间三层别墅，鞋子已经脏得不能看了。
“佳宛来啦。”
开门的是绣姨，顾湛安排过来的人，四十出头，慈眉善目，日常工作就是照顾葛梵起居。
“嗯，”葛佳宛把行李递过去，“我爸呢？”
“在楼上呢。”
葛佳宛走到二楼书房，门没关，她敲敲门，直接进去。
“爸爸。”
葛梵早就听到了楼下的动静，也不惊讶，他抬头，摘了眼镜：“不是明天才到？”
“提前来看你，不好吗？”
葛梵笑，皱纹也挡不住他面容的英俊。虽然葛佳宛随了母亲的长相，但笑起来的时候，更多的还是像他。
“过来，我看看你是不是又偷偷减肥了。”
“我还需要减？”葛佳宛走过去，“我那只是正常饮食，你觉得量少，是因为你平时吃得太多了。”
“你也不掂量掂量你手上有几两肉，鸡爪子都比你粗，顾湛没说过你？”
葛佳宛一噎，含糊道：“哪有人拿自己女儿跟鸡爪子比的？”
说完，她怕葛梵又提起顾湛，连忙又说：“我去换个衣服。”
“多穿一件，陪我去钓鱼。”
“好。”
镇子不大，路倒挺宽，葛佳宛踩着靴子，跟在葛梵身后走下坡，脚步重，身子一顿一顿的，呼吸里都是青草和湿土的味道。
葛梵照例问她近况，她一一作答，尽管十分小心，话题到最后还是绕到了顾湛身上。
“你和顾湛，没吵架吧？”
葛梵并不清楚葛佳宛同顾湛真正的关系，还以为俩人是情侣，所以每次葛佳宛过来，他都会关心两句。
和顾湛关系本就不够光明磊落，葛佳宛不敢说实话，几年过去，都是敷衍着应付这个话题。好在葛梵不是八卦的性子，很少细问，她也就蒙混过了关。
“吵什么啊，我那么听话。”
“我是你爸，我还不了解你？脾气那么臭，也就顾湛能忍你。”
葛佳宛不太高兴，“明明是他的脾气更臭好吗？”
葛梵看她两眼，欲言又止。
她没好气道：“干嘛？”
“算了，”葛梵指了指她脚下，“看路，别滑下去了。”
葛佳宛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再提顾湛了。
她心里清楚，葛梵会怀疑他们吵架，是情理之中的事。她每次过来都是一个人，要说俩人感情和睦，好像也说不过去。
那就当他们爱吵架好了，到时候分开，也省得找借口。
*
韩龄秉着矜持本色，自在雨画坊别后，她忍了一周才给顾湛打电话。
结果接电话的却是助理。
顾湛出国了。
韩母因此大骂了她一顿。
“都叫你悠着点了，顾湛能和杨执相提并论？你还当他会像杨执那样主动约你呢？”韩母狰狞着眉目戳韩龄的脑袋，“现在好了，人出国了都没告诉你！”
韩龄气得咬牙，眼眶却红了，“那现在怎么办？要我跟过去吗？”
“笨！赶紧给我收拾收拾，去阳希湖。”
“阳希湖？”
“穆澜今天要去那里打球，你陪着去，有点眼力见，搞砸了看我不收拾你！”
穆澜是顾湛的继母。
韩龄最听韩母的话，否则她也不会匆忙和杨执分手。化好妆，她带着韩母给穆澜准备好的礼物出门，中途心思一动，给杨执打了个电话。
杨执好一会儿才接听，语气冷漠：“有事？”
“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
“韩龄，我很忙。”
韩龄憋了一口气，干脆不再绕弯子：“你那位追了小半年的葛小姐，她最近有空吗？我想问她一点事情呢。”
杨执蹙眉，“你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呀？”韩龄笑在表面，“她不是源大的？想问问她这方面的事情。”
杨执直觉这不是韩龄的目的，但他还是如实答道：“佳宛最近有事，不在赫城。”
韩龄眼皮一颤，“她也出国了？”
这会不会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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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即将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