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沈琛眼中都是躁郁,当白清欢为了沈沉来求他,他愤怒得不得了。
“你想要什么?”
“你。”
白清欢直接挂断,她不想做这种交易,沈沉也肯定不愿意她做这种交易。
她就不信这个世界上,除了沈琛外,就没有人知道她家泰迪去了哪里!
白清欢也是有自己的人脉,尤其是父辈的朋友,都是位高权重。
她这么多年,逢年过节也是走动,那些长辈也很疼她。
她很少很少麻烦这些长辈,但是她现在真的遇到麻烦了。
然而,她不查不知道,一查整个人都不好了——诺亚被抓了。
据说,是江家出手抓的,目前不知道抓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抓去做什么。
江家,那可是沈琛的母族,沈沉死定了,她怕不是要守活寡。
白清欢咬着指甲,浑身都是无力感。
……
白清欢还是千方百计联系上了沈沉的家人,她见过季一钧和季肆,而那两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要找到并不难。
但是……他们对她的情绪并不高,态度很一般,尤其是季姗姗,几乎可以说是针锋相对。
“不是你说要他滚吗?他滚了,你不用担心,我们沉哥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哪怕就算是死了,死讯也不会有一个字传进你的耳朵里。
她敏锐地察觉到……沈沉目前的处境可能不太好。
——她真的是太不好了,以至于他的家人都不喜欢她。
脸色有些不堪,她知道这些人替沈沉不值,她的性子其实也傲,要是换了平时,早就走了。
然而今天,她定定地站在那里,承受了所有的不堪和责备。
是她的错,害得沈沉出事。
她想起了沈沉说过的一句话——为了一个深爱的女人身陷囹圄,值得。
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却一无所知,她才是吃着沈沉的人血馒头的那个人。
这是她该受的,即使难过得红了眼眶,她也半步不退。
季一最终先心软了,让大家收了声:“白小姐,你担心沈沉,我替他谢谢你。沈沉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他愿意为你做这些,你不必内疚。不过,你请回吧。”
生疏客气的语气,完全没有把她当成沈沉的妻子。
她活该。
白清欢艰涩地扯了扯嘴角:“我是他的妻子,我们只是吵架,没有离婚,如果你们有他的消息,请务必告诉我,谢谢。”
她深深地鞠了个躬,一动不动。
季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给了她一个答案:“他在余罪岛,我们用了很多手段,但是都于事无补,诺亚必死,你明白吗?”
白清欢浑身一颤,余罪岛,她还是知道的。专门关押高智商犯罪,对于人口流动的监管非常严格,罪犯一旦进去,再无音讯。
所有人都说诺亚必死,就连她的长辈都这么说。
沈沉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真的会为她去死吗?
如果,如果真的走到了这一步,她可能真的会为救他,而跟沈琛做交易?
她总要想办法去见沈沉一面。
……
余罪岛对于人口流动把控非常严重,里边都是囚徒的后代,政府以毒攻毒,建立了全军事化管理,关押各种危险分子,保障一方居民安稳。
没个什么正常的是由,白清欢想要去余罪岛也不简单,简直比拿美国绿卡还麻烦。
但是,她是律师。
——她可以借用枕天下律所才能过去,如果哪里有囚徒需要法律援助的话。
若是家里长辈愿意帮忙,那她想要申请见诺亚,也不是不可能的。
……
白清欢重新回到律所,即使余烈不在,其他董事也愿意施予援手。
不过,她先前锋芒太盛,总有些人看她就像是看小丑一样,甚至有一两个男同事,满嘴下流。
她知道的,自己已经被打上了烙印,这辈子也许也洗刷不去。
若是平时,她肯定难过的不得了。
但是她整颗心都牵挂着沈沉,也没心情去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看就看,说就说,反正她无所谓。
早就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
两天后,白清欢飞到了余罪岛,余烈的人脉她可以用,枕天下的人脉她可以用,父辈的关系她也可以用,她终究还是求了见沈沉一面的机会。
但是,她见到的诺亚,并不是沈沉。
她试图从那闭口不言的囚徒中,寻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然而,对方死活不开口,眼中一片寂静。
就在气氛尴尬的时候,季一推开了门,眸光沉沉地看着白清欢。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追来了。
他把白清欢带了出来:“很多事情,你不应该知道,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我想见他一面。”白清欢看得出来,沈沉瞒了他很多事情。
——诺亚。
——他是怎么从江家手里逃出来呢?
“他不会见你的。”季一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季大哥,别逼我继续查。我很少麻烦家里的长辈,但是既然已经开始麻烦了,我也不会轻易收手。如果,让人知道,里边的诺亚,不是真的诺亚,情况恐怕会更糟糕吧?”
不是换囚就是顶罪。
白清欢一眼就看出来了。
因为她坚信一件事,沈沉就是诺亚。
季一:“……”这女的,好像,不好,对付啊。
“沈沉还在接受监视中,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不过,我帮他安排了个人,帮他疏解一下郁闷,流程已经走完了,要不……你顶上这个身份?”
“???”用这种说辞,骗她这种律师,真的好吗?沈沉哪里是接受监视,他分明是当皇帝吧?
但是,她还是应承了下来:“好。”她知道季一不是坏人,沈沉的家人,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对她出手,因为——沈沉喜欢她啊,真的很喜欢她啊。
季一打了个响指,让人将白清欢带走了。
而他。
则是站在门口等着。
……
高级审讯室内。
沈沉看着对面沉默的少年,啧啧啧,戴着一副金丝圆框眼镜,白白净净,眼里有光,即使穿着橙色囚服,也依旧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要不是因为提前知道了眼前少年的身份,他肯定也会觉得——还可以,国之栋梁,我国未来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