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询迟--岁月也深长

周末雯峤躲在自家小洋楼里,眼巴巴看着网上那些社交平台转发有关于她家的一些“书香门第情仇录”情况愈演愈烈,她开始坐不住了。

她受不了别人对她的家事指指点点,尤其她父母一事,她才是当事人,她自己都已经不再感到难受了,用不着一些素昧平生的人,平白无故的同情可怜。

迟北徵倒是在这时硬生生插上来一脚,在前厅跟老爷子对峙着说要找荀雯峤。

现在荀家上下人人自危,谁都不敢惹老爷子,他自己信错了人,让一黄毛丫头给涮了,还得念着战友间的旧情只能自己吞下那口气——气!怎么能不气!

“你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种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孙女婿!”老爷子说话口气重得很,丝毫不顾忌双方颜面。

“爷爷,我相信前几天的新闻发布会内容您一定也知道了,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抹黑我的虚假新闻,您不是常教育我们‘大丈夫处世,行得正、走得直、坐得端’么?我不就是因为‘行得太正、走得太直、坐得太端’了,才会被人陷害吗?!”

瞧瞧这话说的,把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又反驳不出来半句。

他指尖在檀木桌面上用力一点:“反正你跟雯峤趁早离了好!你们本就不是良配!我早该知道这一点。”

雯峤出来劝和时,便是听到这一句。

她眉头一蹙,正要上前,却被霂峙拦在臂后。他挑眉,示意她静观其变。

“爷爷,我跟雯峤怎么就不是良配了?如果我们不是良配,我们又怎么会在一起和和美美生活四年?旁的不说,别的夫妻吵架闹到长辈面前的也不占少数,可我跟雯峤一直都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及时叨扰过您老人家?我俩之间也不曾闹过大的矛盾。”迟北徵难得这么义正辞严地说话,“爷爷您这么老奸巨猾的人都栽在那小妮子的手段里,何况我跟雯峤这样区区小卒?”

“小妮子”三字,戳中老爷子心中痛,迟北自知现在也不是跟老爷子犟的时候,很快接上句道:“所以爷爷,‘小人常戚戚’这句话我这次算是深有体会了,我跟峤峤之间没有问题,您可就别折腾我们了!”

荀汲古听到后来越听越觉得不对,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正要起身发话,孙女突然冲出来上前扶住他胳膊,“爷爷!你是不是累了要回房间啊?我这就扶你回房间!”

荀雯峤这么一招迎上来,弄得老爷子都不知该如何甩开了,他气鼓鼓地回了一楼的卧室,乖巧状的孙女退出去给他把门带上前他突然反应过来——

“迟北徵这混小子!骂谁老奸巨猾呢!还有是我要折腾你们俩的吗?!”

雯峤在门缝里应声:“是是是!”

“这还差不多!”老爷子思路一转,“什么‘是是是’!怎么就 ‘是是是’了!”

毕竟年事已高,个糟老头子!

雯峤略带雀跃地回到客厅,霂峙跟迟北徵的关系貌似有了些许缓解,两人聊着商场上的事情,雯峤自然不懂,她装模作样要回小洋楼,没走几步就双脚离地被人从身后抱起。

“啊!迟北徵!!!”雯峤许久不曾遭遇这般腾空,吓得拽住他头上那几撮短发乱抓,“你要干嘛!”

一大家子人看着这俩前段时间还闹离婚闹得正酣的小夫妻胡闹,有人还偷偷抿嘴笑了起来。

荀霂峙最是过分,迟北徵把人往小洋楼扛的时候,他还跟在后面跟在迟北肩头倒挂的亲堂妹边对视,边大笑:“荀雯峤!你最近胖了不少吧!哈哈哈哈哈哈我在边上都听到迟北徵大喘气了!”

话音落,迟北徵配合般粗喘气一下。

“哈——”

“pia!”

荀雯峤一掌拍在迟北徵欠拍的脑袋上。

迟北是要雯峤跟他出门去,看他踢足球。

雯峤坐在电脑桌前,按下空格键,继续看她追了好几天的剧:“不去!”

迟北徵大摇大摆脱了外套,跳水似的跃入雯峤早上才整理好的床铺。

荀雯峤回头:“迟北徵!你没脱外裤就上我床!欠扁呢!”

正中下怀!迟北可怜巴巴地小声道:“人家一来就让人家脱裤子!也太性急了吧?”

雯峤懒得理他,随手往后一丢,抱枕攻击!

她继续看她的小破剧,声音不轻不重的,迟北徵今天穿的运动裤,消无声息褪下其实也不脏的外裤,心安理得裹着雯峤温暖的羽绒被开始补觉。

雯峤怎么可能当作身后没人,过了会儿背后传来迟北平稳轻微的鼻鼾声,她方停了电视剧,再次回望他。

他朝她在的方向侧着脸,五官在睡着时看也是清俊轩昂的,只是这人吊儿郎当二皮脸的性格实在毁了这副好皮囊,加之熟络,所以雯峤未曾觉得他有多帅。

觉得他比较帅的时刻——

大概就是那些他为了她站出来的英勇瞬间吧。

除此之外,只有那么一次。

他为了她满头大汗的在中庭植树,植了一株根本不能吃的黄樱桃,跟摆设用的芭蕉。

啊不对好像还有一次。

他从爸爸房间的窗口,就着满地月光伸手抱她出来,而后背着她下山。

最近还有一次呢!

他在餐厅门口的橡木树下,低头吻了她的掌心。

唔,怎么越算越多了?

雯峤移开视线,看到自己搁在床头的那本《花开未觉岁月深》,骤然感觉这标题起的像是她与迟北徵二人的故事。

迟北翻了个身,掀开了羽绒被。

雯峤没忍住,倾身给他盖被子。

双手捻着被角给他盖到胸口时,迟北徵蓦地睁开眼抓住了她的小手。

“峤峤!”他目光攫住她的,他在酝酿,话到嘴边却是欲言又止,“我……”

雯峤跟他对视,他眼底写了什么她一目了然,她不是旁人,她是躺在他身旁四年的枕边人,怎能不知呢?

“不要说出口,”雯峤阻止他,“除非你真的想清楚了。”

雯峤抽出自己手,背过身,“而我根本不相信你这么快就能想明白。”

她打开衣柜,拿出衣物去浴室,迟北徵叫住她:“你干嘛去?!”

雯峤莫名其妙地睥睨还四仰八叉躺在她被窝里的男人:“你不是要我去看你踢球?”

一个鲤鱼打挺,前一秒丧得慌的臭男人,跳起来套裤子。

“爱死你了!!!祖宗!!!”他还是说出口了。

——以这种欢呼呐喊的方式掩盖他作为一个“爱不轻易说出口”的大男子主义最后的倔强。

来自广坤的留言:

谢谢大家!!!等我!以及给我留言跟珠珠!!!

下章预计有一丢丢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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