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甜--番外三转身 (杨宁安x白音)3

酒断愁肠,难解苦痛。杨宁安身子冷的随着喝下去的酒水都化了寒意,二姑娘身子还是热的。

梦太真实,他想不起上一次抱着白甜是什么时候。他胃里抽疼,想吐。却又舍不得这怀里的人——他口口声声说放下,可终究心里那个地方,还留着白甜。

他下贱,无耻。羞耻一股脑涌上来,脸红了,手还没撒开。酒精催了人最真实的欲望,他此时才明白心底里那些龌蹉又不敢放在明面上的不安和渴望,他原来,原来这么看不清现实。

二姑娘泪珠子太凉了,心里好像都冰的一颤一颤。

“我多想把你带回来啊……”杨宁安眉头紧皱,“我若是能带你回……”

话音到此,杨宁安不再说了。他醉的不省人事,却也在醉梦里明白,自己没那个本事。他现实里对着白甜那么丢人,梦里就不要再嘴上说好听的。

“怎么不说了?”二姑娘问他。

“无事,就让我抱抱你吧……”杨宁安累极了,抱着怀里那软香的人,大着胆子做他不敢做的事。

“你可知道,白音喜欢你?”二姑娘忽然问他。

“……知道。”

“那怎么,怎么不看看她呢?”

“……”

二姑娘的手指摸着他的后背,寒意渐渐消散了不少,胃里的恶心也平缓下来。“她那么喜欢你,怕是你说一句愿意,她就算拜了堂,也要和你走的。”见他不答,二姑娘自言自语般继续说,“你这个人呀,她那么好哄,你怎么连骗骗她都不肯呢。”

非要书生意气,非要不相往来。

“那不一样的……”杨宁安说。

“怎么不一样?”

“我对不起她。”

二姑娘顺着后背的手停下了,“如何对不起?”

杨宁安松开了二姑娘,寒风凛冽,他刚才升上来的一丁点温度一下子没了。他太冷了,整个人抱着自己,趴在石桌上。

“无所谓了,无所谓了,她明日就会大婚,会有好姻缘的。”低低呢喃着,杨宁安整个人难受的好像全身都在疼。“……让你们看笑话了。”

“还没拜堂,一切都来得及。”二姑娘好像在劝他,幽幽的语气,算不上有期望,可又好像带了点期许似的。“她多喜欢你,喜欢的连自己是个小姐都忘了。你对她好她开心,可又怕你是因为……因为我才对她好,她就又难受。别别扭扭,可是见到你,她就什么都不在乎,就想你多看看她……可是这么久,她也累了。她等你转身,等了好久,等到她心都凉了。”

心里一阵阵疼痛,杨宁安想说什么,嘴巴开不了口。只能继续听二姑娘念叨,“为什么呀……喜欢不就是你情我愿,扯上金钱世俗,还是喜欢吗……”

白日里那套说辞,杨宁安懒得在梦里说了。他想说还能怎么办,他无力回天。嘴巴抿着愣是扯不开一条缝。

“唉,我走啦。以后,也许就再也不会见了……我最后一次穿下人的衣服出来,见了你,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二姑娘说完,身影就消失了。杨宁远想要拉住她,他太难受了,心里像是剪刀捅进去,疼得他想哭。也许确实是流泪了,杨宁安闭着眼,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有人帮他擦了泪,温柔小心的,可他睁不开眼,疼痛感让他无所适从。

醒来不可避免,脑袋炸了锅一样,嗡嗡作响。

昨夜梦到二姑娘的感觉,太奇妙,那安抚自己后背的触感好似还在。街外鞭炮响吵闹不停,他缓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白音大婚。

是了,今天是白音和王成大婚。

梦里二姑娘对他说了半天,可回了现实,什么话都重新放回了心里。他应当做好那个小先生,看着白音和王成婚成,做木扎的神仙眷侣。

只是心里总是奇怪,空荡荡,又疼得生紧。醉酒后的毛病,杨宁安懒得理会。起身遇了起床的父亲,父亲还是吹胡子瞪眼,不满撇了他一眼走开了。

外面鞭炮真热闹。

杨宁安这么想,脚就动起来,出了门。街上好多鞭炮炸开后的红纸,一看王家和白家没少砸钱。街道满是火药的气味,可又因为热闹的群众,显得格外温馨。阳光刺的他眼睛生疼,差一点又要落泪。他举着袖子挡了阳光,勉强睁了眼看,才看到街上有队伍走过来。

下人穿的喜庆,排场一点也不小。看不清几十还是上百个人抬了轿子,喇叭吹得震天响。那喜轿真是好看,旁边仆人撒着花瓣,却在经过他面前时停下了。

周围的人都看向了杨宁安,杨宁安也呆住了。白音戴着凤冠霞帔下了轿子,双眸望了自己,就提了裙摆走过来。

头一遭看了亲娘子迎亲路上半路下轿子,周围人视线想要把杨宁安生吞活剥。可白音好像不在意,走这么看着他,面对面。

白音凤冠下的脸格外动人,几分像二姑娘的地方,也都不见了。杨宁安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知道,这个人是大姑娘,是白音。

“你还记得我在灯上给您写的诗句吗?”

白音问他。

杨宁安视线避开了,心里咚咚咚响个不停,慌乱里他想说记得,话到嘴边,就随着周围的视线没了。

见杨宁安不说话,白音也不恼,又问,“先生,你可打开过我给您的盒子?”

杨宁安摇头。他开始慌张起来,他有些后悔没有打开那个盒子,此时一种复杂的情绪裹得他喘不上气。内疚,羞愧,感慨……

可随着白音失落的低头,一瞬间一股惊恐缠上了他。尖锐又寒冷的,刺的他遍体生寒。

直到白音转身上了轿子,他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周围的视线像是粘住了他,要看出什么一二三。杨宁安顶不住,落荒而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心里太过于惊恐。

惊恐的他几近窒息。

当天夜里,木扎亮了一晚上的烟火。

王成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她,杨宁安看着烟火不由得这么想。他又开始发抖,不想喝酒,彻夜难眠。

他没做错,他心里宽泛自己,可还是哪里不对。

后来,听说白音和王成日子和睦,相敬如宾。后来,他去考了会试,殿试。他拿了榜眼,当了官。他很久没回木扎,一直留在外地。

第五年,木扎大雨,杨宁安因公事终于回了木扎。父亲年迈,头顶雪白。他心里不是滋味,同父亲聊了许久,才回了自己屋。父亲同他讲,这屋子他不在,却也一直都打理着,私塾半开半不开,王成弄了不用学费就能读书的学堂,来私塾的人就少了很多。

“那……”话到嘴边却又烫嘴,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那白音,可还好?”

父亲神色不对,看了他一眼,从他桌子上拿起一个平安符给了他。

“去年,大姑娘落了疾,一直不见好,说是长年累月的心病,忽然人就没了。”

杨宁安震惊的看着手里那平安符,这还是他同白音一起去庙里求的……身体像是一下子没了力气,扶了桌子才将将站稳。

没了……

没了。

心里又开始疼,他受不住的坐在地上。拿了这平安符,想哭,可一滴泪也落不下来。视线所及,那个木盒子被杨宁安拿了过来——这是之前白音给他的,他一直没打开。

就算结婚那日,白音问了他,他也没打开。

木盒上一点灰都没有,他颤抖着手打开它,里面只有一只毛笔,和一块手绢。

那手绢有斑驳的褐色,杨宁安打开看,刷的眼泪就下来了。那手绢上,除了绣的鸳鸯,就是几个血写的字——“只愿君心似我心”。

不知道大姑娘怀了什么样的心写了这句话,怀着什么想法弄破手指留了这句。

求而不得,反反复复,无疾而终。

失望,还是带了期许,谁都不得而知了。杨宁安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像是捂了数年的伤口,终于侵蚀血骨。他抱了那木盒哭,他多想知道,从喜轿下来问自己木盒的白音,是不是带着绝望回了那轿子里。会不会疼,会不会后悔……喜欢上了这样一个无能的人。他何德何能,被这么喜欢着。

那个偷穿下人衣服来找自己的白音,那个在外面等他下课的白音,那个要多绝望用血写下只愿君心似我心的白音……她离去前,还恨不恨他?

杨宁安抱着木盒,上了街道上。街上熙熙攘攘,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走一步身子疼一下,他连眼睛抬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忽然他好像想起来,终于拉了一个路人连忙问,“白家……白家大小姐葬在哪?”

路人一脸惊恐,看着他像是看疯子。

“什么!”

杨宁安着了急:“白家大小姐,白音,白音她葬在那里?”

路人连忙把他推开,满脸晦气的走开了。“你说什么鬼,神经病!”

杨宁安又拉了另外一个路人,“您知道白音葬在哪里吗?”

“什么白音?”

“就是白家的大小姐,白音啊!”

路人摇头,“不认得,你还是问别人吧。”

全木扎应当都知道白家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杨宁安不信邪,见一个路人就拉一个问,问白音葬在哪。

可是没一个人认得白音。

最后身体太疼,外面又开始下雨。杨宁安跌坐在地,抱着木盒子心里被恐惧感笼罩。

他终于把白音弄丢了。

太疼了,太疼了,可是怎么会这样。

脑子像炸裂了,胃里涌上酸水,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不成体统!”

“!”

头疼得厉害,抬眼看去,是自己父亲望着自己——可是父亲的头发却……

杨宁安急忙起身,头忽然一阵晕眩,他稳了身形低头一看,才发现这是他喝酒的石桌。

“一个男人,像什么样子,当断不断,没酒量还学人家喝酒!”父亲拿着手里的书敲打他的头,恨不得把他打醒:“你读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看看你现在!丢人!”

神志回了身体里,头疼的紧,但好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人了。杨宁安大梦初醒,

“父亲,今天……今天是哪天?是什么日子?”

他父亲冷哼了一下,“是男人,就自己去弄明白。”

酒杯酒壶歪七扭八在石桌上,父亲没多看他就转身走了。杨宁安踩着虚浮的步子,似是想起什么,连忙跑去书房拿了那木盒出来。那木盒他一时间有些不敢打开,想了想,把那木盒子掀开了。

木盒子里是一个玉佩,不是他梦里的那个血写的手帕。那玉佩下垫了一张纸,他慌忙打开来看了。

“愿先生金榜题名,求一玉佩送予先生,望保佑先生平安。日后不能相见,就让它代我陪着你。给先生添的诸多麻烦,望先生谅解。”

杨宁安手指颤抖,大姑娘爱得起放得下,断然不会像梦中一样写了血情书给他,让他心里不得平静。满是懊悔又感慨的收好了玉佩放在胸前衣服里,杨宁安冲出门跑了出去。

街道上和梦里一样,鞭炮混着喇叭唢呐的响,他踩着鞭炮的红纸跑去白府,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激烈的跑动让他满脸是汗,可是心里却生出了勇气来一样,沉重的身体都轻快了许多。

白府送亲的队伍还没走,杨宁安急忙冲了过去。

“大姑娘可还在?”

周围的下人一脸不悦的看着他,谁也没说话。一个侍女上前拦住了杨宁安:“杨先生,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杨宁安欲开口,刚才生起的勇气忽的仿佛小了许多。来到这里,却又忍不住退缩起来。

侍女不待见的看着他:“杨先生,我家小姐就要成亲了,还请你不要再耽误我家小姐。”

自家小姐对他那么好,疼在心尖上,就连昨夜大婚前还要偷着跑去见了杨宁安最后一面。可是这个先生抱着自家小姐还要喊着二小姐的名字,她在一旁看的气不打一出来。可她家小姐偏偏不忍心放着他这么醉在院子里,还抱着他顺气。如今送亲的队伍都准备好了,现如今一脸狼狈样子又要来做什么!

“我要见大姑娘,还请通传一声。”

“你快离开!”

侍女着急的想要叫人把他赶走,此时白音却出来了。白音穿戴整齐,被人扶着跨火盆,然后要迎到轿子上。盖了盖头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白音就这么被扶着去了轿子那里。

侍女紧张的直看杨宁安,希望他闭嘴,让她家小姐赶紧上轿子去王家。一路看下来,她觉得这个杨宁安根本配不上她小姐的好,还好有王公子求亲,还好……

可偏偏事不如人愿,杨宁安推开仆人们就冲了过去。

“大姑娘!”

正要上轿子的身形止住了,站在轿子前回头。杨宁安不顾周围人的脸色,跑上去凑近了才停下。喜婆和下人们不悦的望着这个不修边幅的书生,挡着想拦住,被白音抬手制止了。

“可是白姑娘,这时辰马上要到的呀,耽误了吉时……”

“没事,你们先退下。”

杨宁安忽的在白音面前跪倒在地,额头狠狠砸在地上,把周围人吓得一激灵。

“杨宁安无才无德,没有功名,家中也不富裕。愧对抬爱,一直都不敢看着你的心意。因为自卑无能,不敢面对内心。我知道昨夜醉后失态,你来了……你昨日问是否知道你的心意,大姑娘,在下一直都知道。”

“你知道……”大姑娘声音闷闷的,“你什么都知道,可你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杨先生,您如今同我说这些又要做什么?”

杨宁安跪在地上,头就在白音的脚边,他重重低下头,“之前我以为一生只有一人,可遇到事情才明白感情拧不过权势,只有无力。所以迟迟不敢接受,嘴上说为你好,是我自己看不清自己,一直在逃避。我怕担不起后果,一次次把你的心意视而不见。我对不起你们,跟了我也只会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笑柄。就算这样……大姑娘你愿意跟我走吗?”

周围人都被惊的说不出话,这杨宁安怕不是疯了?酒宴摆好宾客都来了,哪来的让你来带新娘子走?

杨宁安不顾周围人响起的唏嘘声,依旧跪着继续说:“我会考取功名,考到殿试,走上仕途。之前我无能保护所爱之人,如今定不会这样无为下去,再让心爱的人受伤。只要你给我三年,我不辜负你一片苦心,誓要出人头地,保护好你。我知道如今才说这些为时已晚,是我醒悟太迟,让你处在这样的境地……我早已动心,可是苦于无能一直逃避,大姑娘,你的好我都知道。昨晚我把你当成二姑娘,是我不对。你和二姑娘容貌相似,却一点也不一样。我明白自己喜欢上的是你,你一腔真心,我如今才醒悟,只有真心换真心,才不会辜负你的爱意……你说的对,喜欢扯不上金钱权势,爱就是爱了。”

一旁的侍女看不下去,连忙打了喜婆让她拉自家小姐上轿子。这杨宁安真是她家小姐的灾星,怎么总是这样,之前和二姑娘好着,如今来祸害自己小姐。他杨宁安怎么不为小姐考虑一下,这要传出去,以后让她家小姐怎么在王家待?

一年多了,一年多了啊。如今白音已经准备拜堂,你偏要让她里外不是人!侍女眼泪都要急出来了,可碍于今天大喜的日子,只能强忍着。“杨宁安,你怎么这么自私!早不说晚不说,你要把我家小姐弄到什么地步才罢休啊!”

“是我大错特错,可我日后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杨宁安说。

“你口口声声为了小姐未来着想,你要是为她着想,你就不要来找她啊!”侍女的眼泪终于绷不住,全都下来了。“你看看你什么样子,你要是真的爱我们小姐,就赶紧让开,别耽误了时辰!”

最后侍女还想说什么,被白音拦下了。杨宁安感觉手上有什么东西滴下来,抬眼看去,是从盖头里落下来的泪。

心里那种疼痛感又上来了,杨宁安起身,大着胆子看了白音一会,把盖头掀了起来。

新娘子的盖头,只有新郎才能掀起来的。这杨宁安真是疯了,真是要拖着白音大姑娘一起声名狼藉。白音的脸上满是泪水,却又格外动人。看着衣冠不整的杨宁安,自己鼻子都哭的红起来。

杨宁安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说,“只愿我心似君心,定不负相思意。”

之前白音给他写这句,原诗句意思和字本身有些偏差,白音就省去了后半句没写。这句本来讲二人心意相通,不相互辜负。可她忙碌那么久,杨宁安一直都没转身,始终是她一头热。

如今杨宁安说只愿他能和自己的心意一样。

白音抬眼看他:“你可知新娘的喜帕不能随意掀?”

“我知道。”杨宁安额头出了些血,看着狼狈不堪,“我会负责。再也不逃避了。”

“可我都要准备拜堂,你让我如何面对那些人?”

“是我不好,所以不敢奢求……不,我希望大姑娘能跟我走。”杨宁安用力握着她,“这个时候来,我已下了决心。我总是浪费你的心意,即使现在我还是没有顾及你。但是只要你愿意,我说的那些一定做到。我会拥有足够保护你的权势。”

“你这样说谁会信你……”白音眼睛的眼泪止不住,杨宁安握着她的手又跪了下去。

“你……”白音想起杨宁安之前说,他只跪君王父母。

“我知道我做错太多,白音,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未来会有一段日子不好过,只要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对不起,再相信我一次,好吗?”他从怀里拿了那玉佩出来,“你的心意我接到了,以后也都会接到。”

白音抽手捂了自己的脸,难受的哭:“我一直等着,那些心思什么时候能被你看上一丁点。我都看不起自己,一直对你说喜欢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可是我心里一直打鼓,我怕等不到你转头看看我……我想着你的喜好,就想你能哪怕一次也好,有一点喜欢上我。可是太难了……我真的好难受,没有回应的感情每时每刻都让我心慌……我都决定放下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来……”

“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白音哭了许久,周围人不敢上前,唯有喜婆过去提醒他们。

“时辰到了。”

白音上了轿子,杨宁安就那么跪在那里。一行人怀着各样的心思,送白音去王家。杨宁安起了身,追了上去。

木扎后来偶尔还能听人茶余饭后谈起那个如今年轻有为的吏部尚书,当年曾在木扎抢了王成的亲。据说当时已经在轿子上的新娘子白音,忽然叫住了仆人,从轿子上跳下去,抱住一个衣衫不整的人跑远了。事情发生的突然,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木扎的白家大小姐,谁也没有再见过。只是听朝中见过吏部尚书夫人,也叫白音。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只愿真心,终能换得真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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