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回是大大方方搬进来的。
杜蘅之周六正窝在床上补眠,何故好容易体谅她一回,放她一马暂时远离娱乐圈大大小小的琐碎事——她当然选择熬夜啦——五点二十正是刚躺下迷迷糊糊的时候,门铃声显得格外刺耳。
哪个天杀的崽子?她皱眉头。
猫眼里好像看不出什么,黑糊糊的。
杜蘅之混沌的大脑稍作挣扎,略微开了道门缝:“谁…?!”
男人毫不忸怩地顺势进了屋子:“早。”
“钟…钟哥!”杜蘅之眼神瞬间清明不少,怔在原地呆望着他拖着小行李箱在客厅久无人坐的沙发上落了座。
“虽然有些冒昧,能否借宿几晚?”钟回措辞间神态颇有些不自然,“上次碰见你了。——我…”
杜蘅之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勉强理清了缘由:简而言之,钟回没把那屋的钥匙带在身上,在门外徘徊许久,坐电梯下了五楼。
大哥这也太突然了!?这…这根本没办法拒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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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之当初选在这儿,一是离学校近,二是安保好,一住也好几年了。公寓里分主次卧,但偶尔代佳湉那几个朋友来都是一间屋里夜聊打闹,另一间卧室基本堆了衣物书本,也没有相应的床上用品。
这个点……杜蘅之头大的很,扭过身却见他已经拎包进了主卧,未拉严实的窗帘间漏出一点早间的微光。钟回把行李整整齐齐的放在她的箱子边上,回头问:“介意我冲个澡吗?”
“不不介意。”杜蘅之磕巴上了,直到钟回穿着那套四季不变的睡衣,掀开被子躺进来。
草。
重温和钟男神睡觉的感觉可真是太刺激了。
钟回睡相一向面朝上规规矩矩的:“晚安。”
“嗯。”杜蘅之忙应道,偷偷瞥一眼他眼下带黑影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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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十四点整。
杜蘅之第一反应是转头看看身边。
钟回揉了揉眼睛,往床头柜上摸索着,按亮手机屏幕。“小之好。”“嗯嗯。”
两个人各自无言的下床洗漱。主卧的卫生间自带两个洗手台,原本搁满的台子上已经放好了另一套洗漱用品。
杜蘅之一路都像被牵着鼻子走,仿佛自己才是屋里的客人,直到接完何故打来的电话仍感觉梦回半年前。
“那个,晚饭我要回趟家,你要不要…?(出门去吃点什么)”杜蘅之试探的问道。钟回正在客厅里支起画板,闻言很快应道:“好,那我一起去。”
草啊。何故和杜蘅之对视一眼,都琢磨不到这位爷的心里,一路上通过后视镜眉来眼去的。
车拐过两个十字路,很快驶进一条大道,转眼间进了眼前暗红基调的小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