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云深不知处(父女)--第十九阙 跪着也追

沈清都沉默无言,眼底暗了暗,不自在抹过脸,“云深,不是你想的那样。”

言外之意,他是?

晏琴南倒吸一口气,重重叹出去,沉默良久,他怎么这样糊涂。

*

沈清都出门前交待过风莲,昨晚姑娘喝了酒,早上莫要扰她。

他出去一圈回来了,她房外房里,悄然无人语。

取过药进去,人还睡得香甜。

放轻动作落坐床沿,小心来拨她肩头的衣服,忽而记起那天她那句“爹爹,你的手好凉”,昨晚脸烫又抓着他的手贴面。

于是收回手,伸进被子里,温热氤氲。

默坐间,他注视着酣眠的沈云深,静静地看,淡淡的额发、弯弯的眉黛、白嫩的脸颊、挺秀的玲珑鼻头共红润的唇瓣,呼吸浅浅……

安恬地任他看赏不尽,是无法言表的窝心,他情不自禁要俯身亲近,近到吸到她若有如无的浅淡呼吸,近到稍稍低唇就能吻她。

耳畔另一种恼人声音又来旋绕——

“她才十四岁,春风妙龄,少不经事。你呢?沧桑历尽,拿什么配她的稚子天真?”

“我们都年轻过,少男少女,情意相当。怨嗔歌笑,美妙非常。你忍心让云深的情意相当,是不能坦荡的?”

“你就不怕云深以后明白过来,会恨你?”

沈清都薄唇抿动,他怎么能让云深恨他躲他避他?怎么舍得让云深后悔时,连退路都没有?怎么舍得让云深遭人唾骂乱伦悖德?光想想他就心疼得无法自己。

哀眸低敛,慢慢坐直身体,抽出被子里焐暖的手,轻轻拨开她的衣裳,小心给她肩头咬伤处抹药,一枚淡紫色的咬痕,布在白皙的肩头,显眼惊心。

忍不住怨自己没轻没重,下次一定不会了。

下一次?沈清都轻扯嘴角,没有下一次。

“云深,过几天就会彻底好了。”

“你忍一忍。”

“你不能跟着我不见天日。”

“我可以离得远远的……你就好了……”沈清都把沈云深微乱的头发,拂了又拂。

心间被涩意塞满,鼓动着,酸酸地疼,却只嫌疼得不过瘾,不够难受至极,渴望疼得再烈些。

指尖的小脑袋忽然躲蹭扭动,眉头爪得紧,鼻间哼哼,“头好疼……”

沈清都以为她醒了,被惊一下,看她只是哼哼,才放下心。

她哼唧个不停,只好伸手给她按按,手法温柔,力道正好,很快,沈云深眉头舒展,人也安静了,沈清都嘴角亦微扬。

“以后不准喝酒,除了……千难万难,我都帮你。”丢下一句不知谁能听见的话,起身去煮解酒茶。

沈云深缓缓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澄明清澈。

她早就醒了,都听到了。

爹爹压下来的呼吸,和她的交缠着,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渴望和隐忍。

无法说清听见她爹爹说“你不能跟着我不见天日”时,她的心情,震惊、意外、喜悦、心疼,又酸又甜,热泪欲涌……

总归,爹爹不是厌恶她,是羁绊太多,不敢要她。

确定下来,那么喜悦自然能轻而易举压倒一切其它。

摸摸肩头,那牙印清晰。

╮(╯▽╰)╭,爹爹,这是你说咬就咬,你说好就好的么?

话说回来,爹爹的心事可真够重的,都喜欢了还不敢承认不敢应她,生生忍着,为难自己,让她难受。

沈云深趴在床沿,无力地垂头,再仰起无语望天。难道爹爹是个娇羞又端庄的公主转世么?

唉,自己中意的爹爹,跪着也要追到手。

努力想想办法吧,现在这样自己应该开心才对,应该备受鼓舞才对,应该立志一鼓作气拿下爹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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