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
廖斯喻跟了我一年多,搁酒吧认识的,严格来说是酒吧老板拉的皮条。
当时我和一帮损友出去夜店玩儿,还没喝两杯就各抱各的妞儿和少爷去了,我懒懒倚在沙发上,看了一圈包厢里眉眼风骚的,故作清纯的,点了根烟。旁边老六裤子鼓起来一大块,手都伸进人家妞儿内衣里了,还挤眉弄眼的嚷嚷,“照顾好你们谢少啊都,少不了好处,就是谢少有些‘那方面’的爱好,多担待担待啊。”
我踢了他小腿一脚,笑着随便点了个少爷给我点烟,年轻的肉体热乎乎的偎在我身边,我恶劣的笑了,邪邪瞅着那个年轻的男孩子说“怎么还坐下了呢,跪我旁边点。”
他僵了一下,‘职业素养’使得他又赔上笑脸,跪在我腿边,仰着头给我点烟,我咬着滤嘴儿吸了一口,想逗逗他,就拿着烟作势要往他肩上摁,他可能是想起来老六刚说的我的“特殊爱好”,吓得脸色一白,又跪着不好动作,身子微微发抖,我侧过身把烟在他背后的烟灰缸里摁灭,大笑起来。
包厢里现在就剩下老六,老六怀里的妞儿,我,还有一个虚惊一场的少爷,其他人早开房的开房,回家的回家,我眼看着老六要把人剥光了,也不想当现场观众,用脚拨开挡路的少爷,出门坐吧台喝酒去了。
这家店的调酒师兼老板叫Ann,圈内人,看见我坐下也不开口,调了一杯凯撒推到我面前,趴在吧台上跟我说话,其实Ann皮相还是很能迷惑人的,尖下巴桃花眼,一米八的大高个,长腿细腰,刚认识那会儿还勾搭过我,可惜还没说两句我就知道了,他是个S,不巧的是我也是,而且我俩都对痛觉没什么快感,于是便打消了念头,到现在也是不错的朋友。Ann的交际圈很广,经常给人当红娘拉皮条,无论是for one night还是长长久久甚至去国外结婚的,他手下都有,这会儿他扯了个小伙子给他顶班,正和我聊八卦。
“喂谢疏,你听说没。”Ann多喝了两杯,勾着我的肩膀凑的很近,带着酒气的吐息喷洒在我耳后,我也喝了不少,身上有点燥,伸手把他推远了点,接着他话茬,“嗯?听说什么啊。”
“你也很久没找伴儿了吧,我这儿有个小极品,你,你要不要啊,不要我介绍给王哥了,艹,我还真舍不得,王哥那个禽兽玩的太狠了,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保证,这人绝对合你口味,嗝。”Ann断断续续跟我说着,他说的王哥我也知道,圈里出了名的下手狠,他手下玩残了好几个小M,但是本身有几个钱,还愿意的就留身边跟着,不愿意的就送人或者拿俩钱打发了。我觉得可能是我今天也喝的有点多,本来不感兴趣的,但是我突发奇想想去看看Ann口中的‘小极品’到底有多极品,又是怎么合我口味的。
那时候他口中的小极品,就是廖斯喻。
CHAPTER 3
我第一次见廖斯喻是Ann打电话来叫我去酒吧,我最近压力太大,准备给自己放个不长不短的假,刚把手头的工作交接的差不多,Ann就打电话叫我过去,说我还记不记得他上次跟我说的那个极品小M,今天正好见一面。
说实话我还真不怎么记得这茬了,一是交接太忙,二是距离那天喝完酒都一周了,两个醉鬼喝大了说的话,也得亏Ann还记得,但是不记得这种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我嘴上还是说,“行啊,等我半小时开车过去。”Ann那边吵的要命,答应着挂了电话。
我停好车正往里走,一眼就看见Ann站在吧台里面,对面坐着个黑衬衫的年轻人,衬衫很紧,腰线很美好,Ann眼尖的看到了我,冲我招了招手,黑衬衫也转过来头,一瞬间四目相对,我心里咯噔一声,想坏了,这人怎么tm和林炙眉眼之间有些相像。
林炙是我心上一朵白莲花,心头一颗朱砂痣,我俩是初中高中同学,是我情窦初开性向模糊时候单恋对象。陈炙从来都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公子如玉,大概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不过现在大概已经变成“别人家的男朋友了”,对,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而且我们大概有七八年没见过了,他大学时候家里就安排了出国,我们也断了联系。
我愣了一下就回神了,其实黑衬衫和林炙也就乍看有些像,仔细看的话,他比林炙要“不正经”很多——比如林炙就绝对不会穿这种骚包的紧身衬衫,而且这个人,眉目和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种自带的撩人气息,大概也不会是雏儿了,不过也还好,也无所谓,反正我就是找个伴儿,又不他妈找对象,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挺好么。
我坐在黑衬衫卡座旁边,Ann笑眯眯的介绍,“这是谢疏,咱们圈儿出了名的主,谢疏这是Lion,我那天跟你说过的。”
我向他点头致意,深觉Ann的眼光的确不糟,这个Lion确实符合我一贯的“高标准”,颜值身段都合适,但是这么极品的小M应当轮不到Ann来拉皮条,于是我表明了态度,“我只无性调教,而且不接受一对多。”
他愣了一下,桃花眼似醉非醉,目有波光,翘着二郎腿说,“你放心吧,我这人有洁癖,不玩一奴多主。”
“那成啊,”我也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电话微信留一下吧。”
互相加了微信,他微信似乎是小号,叫Lion_liaosy,我猜后面是他名字,不过我也没什么兴趣知道他全名叫什么,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太骚了——头像就是他穿黑西装跪着的自拍,像他这种八成受不了我这种无性纯调教的主。
之后我们和Ann喝了很多酒,当然还是我买单,再之后我就不大记得了,似乎是叫了代驾,我被送回家,澡也没洗,倒在床上睡了。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我真傻,真的,我早上迷迷糊糊听到手机闹铃在想,手在被子里摸手机,没成想摸到一具热气腾腾的肉体,我仅存的困意也被吓醒了,从床上弹起来一看,哦,是昨晚的黑衬衫啊。
啊??!是昨天的黑衬衫?他怎么在我床上?
我这才意识到不妙,我入圈三年了,几乎是因为出了名的不留人在床上过夜,这次坏了规矩,Ann指不定要怎么笑我,不过按说昨天喝了那么多我理应是硬不起来,于是我看向旁边的黑衬衫。
可能是今天的阳光太好,也可能是我宿醉之后头脑不清醒,黑衬衫的脑袋安安静静陷在枕头里,我给他把被子掖在下巴,这一刻,他像极了我的旧爱,我的长达六年的暗恋对象,我心头的朱砂痣,我的林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