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静静地看着不远处那对正在解手的兄弟,在夜色下解手的两个士兵正在比赛着谁射得更远。真是无聊,可她却也看得津津有味。
两个士兵先后一个哆嗦中尿毕,利索地穿起裤子。回头见着花木兰淡褐色的眼珠无神地看着他们,不由问道:“木兰,你解手不?!”
“我出来前上了茅房了。”花木兰面色平静,“拉完了赶紧走。”
今天轮他们三出来值守于前线,这大冬天的荒郊野林里,没个娘们儿抱团取暖真是艰辛。
李林砸巴着嘴搓着手烤着火说道:“再过两天商妓是不是要到了?”
郑成点头:“嫖一次一两银子呢。最近她们涨价是越来越厉害了,再这样下去一年的响银全嫖进去了。还不如直接嫖军妓划算呢!”
“军妓那群老娘们逼都操烂了,脱了衣服都硬不起来了。”
花木兰在旁冷笑一声,李林炮火转移:“花木兰,你那弟弟都勃不起来的,你知道女人啥滋味儿么?!”
“老子爹在家乡给老子讨了门童养媳。就算老子勃不起来,摸摸她奶子也能过干瘾!”花木兰故意气他们。
“哈哈哈——所以说你虽然看着当小倌儿的,但还是个男人呢!”二人笑话她。
“哼。”花木兰又添了根柴火,让碳火烧得更旺些。“今晚那些蛮子怕是不得出来了吧?”
“说不准。听说他们河儿谟部在闹荒灾,好些个夜晚全跑我们这边来抓羊吃了!”
“咋没见他们被狼叼了呢!”花木兰拿着木棒去挑火芯。
“狼把你叼了都不会叼他们的!”
“那可说不准的事!”对被伙伴如此看轻自己并未生气的花木兰,一股尿意来袭之时,正欲起身去解手,忽见李林倏地神色紧张地伸手作嘘声:“安静!”
花木兰和郑成立即屏住呼吸。
随后也不过数个呼吸后,李林变脸一声低叫:“不好!有敌袭来临!兵分三路!”
话落三人瞬间往三个不同方向逃窜!
那速度之快,可见也是身经百战的。
数十米外,悄悄冒出脑袋的一拨人头上戴着杂草编织的草帽,由其中一位格外强健的男人一声低喝:“分成三队人去追!一定要捉活口!北魏的粮响可比咱们柔然的富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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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一路埋头苦奔,她知道如果被柔然人逮到了兴许不可怕,可怕的是若是被发现自己为女儿身,那结果可就凄惨无比了!
可是不知是今晚运气不好,那群平时很少主动追击的柔然士兵今夜却穷追不舍!
两条腿哪能跑得过四条腿的?!
该死!
花木兰在心头怒骂,都怪平时值守一直无事反而松了戒心,若不是李林耳尖,他们许是被敌军包围了才恍然大悟!
狂奔于草原上的少年因身上的衣着实在过于笨重生生拖了后腿,越来越乏力之时,她咬牙坚持,那个隐密之地马上就要到了!只要到了那里,她可以成功甩掉他们!
加油!
终于,拼着最后一口气的花木兰一猫腰地拔开一堆杂草,然后从那个只能供矮小身材的人可钻入的洞中爬进去!
那是一棵千年枯木树,随时月而树干中空,早有一些动物打洞留下的痕迹。后在一年前被花木兰发现,到她轮值有空时便过来进一步挖掘,倒也是成功挖掘出容两人藏身之大小。
进到枯木里躲藏的花木兰并未就此躲过敌军的追击,只听得一阵吵杂声,柔然士兵叫嚣:“就看着这小子跟只兔子似的窜进了这里!肯定在这附近!仔细搜搜!”
花木兰心跳如鼓,双手紧握宝剑。若是他们不从这里离开,时间一长这洞还是会被发现。虽说他们初时进不来,但若用火攻她也势必会被薰出去——
该死!
花森兰咬紧唇瓣。
随后,她往后再退了退,思量再三决定从土里把那身柔然衣服给换上!
托她身上有些鲜卑血统,若是换了装在这夜晚被认成同类应能暂时应付过去……
一个柔然士兵劝道:“可汗,我们已入敌军深腹,唯恐有埋伏,不如还是先回去为好?”
那骑在马背上身形魁梧的柔然男人目光如鹰,死死盯着这黑夜丛林中的动静,“那个小崽子确实是躲在这附近的。把他找出来也不耽搁这一番时辰!”
花木兰披头散发将柔然饰物戴到头上,黑暗中实在看不清是否配戴正确了,也更别说拿个铜镜照照了!
也不知是她幸运还是那群柔然人没找到这个洞穴,总之待她彻底换好衣服后那拨柔然士兵似乎已经离去了。
密林里一片寂静,花木兰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声。可她不会断然就此时跑出去,如若他们发现这洞穴而并未声张,选择守株待兔,她出去也是非死即残。
于是决定再稍等片刻,如若能顺利等到援军倒也是安全了!
虽然她觉得那希望如此渺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