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价还价对于贵族子弟来说是件很丢分子的事，可这事干系重大，次品人参果虽是天才地宝，但就凭着这两颗干瘪的果子，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季辞青面露遗憾道：“以我本心而言，自然是想一口答应下来，但是....很抱歉。”
好在谢元也没有想过能让他一口应下，否则这趟带了这么些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谢元点点头，对他的拒绝表示理解，转而一指鹤亭：“那么加上这位呢。”
大部分的妖族大妖的名字，都被道修记录下来，交到上面过了眼的，如鹤亭这种人脉关系错综复杂的大妖更是重点关注的对象。季辞青也是看过资料的，当然知道他：“鹤亭先生？愿闻其详。”
开口的是鹤亭，两人是私交不错，但在正式的交涉上，也不能越俎代庖。
虽说鹤亭不常说些长篇大论，可论及牙尖嘴利怕是没人能比得过他，姣姣发散性的联想到他的原型，感叹道：‘这大概就是天赋吧！’
说实话，姣姣并不能完全听得懂他们之间的交谈。
起初她也有很努力的弄明白鹤亭话中“如芒在背”的含义，可渐渐地，她就跟不上他们的话题了。
纵然她也是拥有正规大学毕业证书的妖，可这些男人们讨论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小脑瓜能想透彻的范围。
事实证明，她绝对不适合当个掌权者。
姣姣干脆放弃了听懂他们说话，躲在元一真人的身后，和齐落星偷偷玩起了捏手指，时不时还抬头观察一下其他人脸上的表情。
好在也没有把这件事谈上个三天三夜，拖到了大半夜，终于敲定了合作。
季辞青收下了皱成果核的次品人参果，喊来苏奇拟好一份合约，人道妖三方签下，也就当许下了承诺。
说起来也挺好笑的，明明都知道那一张薄纸对大家都没有什么约束力，却还是要列出一堆条例。
或许是她鄙夷的神色太明显，季辞青无奈的解释道：“这是要交给政府高层过目的。”
姣姣好奇道：“你家不就是政府高层吗？”为了找她又是发动军队又是建立基地的，弄了这么大的动静，权力这么大，这国家和他自己家的有什么区别嘛。
季辞青被她这种天真的发言逗笑了，季家的确在议院乃至全国只手遮天，她这么说也没有错，不过有些事情并不如她想的那样简单，不过这要解释起来就太过麻烦了，他只道：“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这就是人类的形式主义啊，姣姣感叹。
不过纵使合约只是形式，合约背后的利益牵扯也不会让合约被轻易打破。
至此，这件事也就算告一段落了，至于人参果该如何使用，又如何游说那些高层，当然是季辞青需要周旋的事情。
任务完成，鹤亭自然是想带着姣姣立刻回去，然而这件事上，季辞青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开什么玩笑，他耗费了那么多心神，一力承担下可能会有的责难，难道以为他是为了做善事吗？
他表情很温和，话里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急着走做什么，留下来吃顿饭不好吗？庆祝一下才达成的合约。”
“才”字季辞青用了重音，聪明人都听得出他话外得威胁之意，当然除了姣姣以外。
毕竟她的智商总是在一百到负一百之间反复横跳的嘛。
“这就不必了，她哥哥还在等着她的消息，她也应该很想见到家人。”鹤亭拂了拂衣袖，并没有觉得把江遗的存在模糊掉是什么有问题的事情，还低头问她：“我说的对吗？”
姣姣犹豫了一下，说道：“不对。”
如果鹤亭没说这个话，她想回去的期望值还有70％，但鹤亭这么说了以后，就只剩20％了。
她还没有记性不好到忘了他之前的话，到时候哥哥和鹤亭轮番教育自己的场面......想想就让她感到恐惧。
原谅她是一个从来没有被叫过家长的鲛妖，对这种类似教导主任训话的事情实在接受不良。
鹤亭大抵也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回答，凝视了她一会儿，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但姣姣莫名的感觉到他好像生气了。
对于这种事，暮和是绝对不会干涉的，他一项最尊重姣姣的选择。
“姣姣，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齐落星拽了拽她的手，也不太赞同她的决定。
季辞青在旁边笑了一下：“留在我这儿会有什么危险呢？”
‘留在这儿肯定是什么都危险了。’
齐落星默默的腹诽，不过这种话也只能想想不能明说，毕竟表面友好的同盟关系不能只维持一小时就宣告破灭。
季辞青也没有想要他回答，转向了姣姣，发动卖惨攻势：“姣姣，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了...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的话，请给我一个机会表达我向你道歉的诚意，可以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基地虽然是科研场所，但设施都还齐全，食堂在地下负一层，厨师是位很会做海鲜料理的大厨。”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真诚，又或许美食的诱惑力超越了一切，不过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她的智商此刻跳到了－100上，她居然没有思索就答应了下来。
在鹤亭带着其他人离开之后，姣姣的智商开始逐渐上升回了正常数值。
她开始后悔了。
叫你被美色迷惑，叫你说话不经大脑，鹤大佬那临走前丢下的目光简直能冻死个妖好伐，再说了，那个季辞青说什么你就信啊！这回要是被抓住关起来，鱼姣姣你就是活该！
对自己撂狠话是怎么狠怎么说，但正当单独面对季辞青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浑身紧绷了起来。
“你很紧张吗？”
季辞青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了餐盘旁的手帕替她擦了擦嘴边沾着的酱汁：“我很抱歉曾经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我可以想你承诺，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所以，你可以不要这么害怕我吗？”
姣姣僵着身子任他擦完收回了手，怂得简直对不起食肉动物的身份：“我...我努力吧。”
“可你看起来很勉强，”季辞青又露出了愧疚的神情，说的话好像完全是为了她考虑：“我想，我应该做点什么让你感受到我是真的有所改变。”
姣姣紧张道：“你要干嘛？”
季辞青笑得很神秘。
当她茫然的被他牵着走进了一间卧室，看见了一张大床的时候，姣姣浑身的鳞片都要立起来了。
好吧，虽然她现在是人形并没有鳞片，但是这种夸张的形容充分体现了她的危机感。
她背靠着墙壁，脚步一点点的朝着门所在的方向移动，眼睛警惕的盯在季辞青的身上，哆哆嗦嗦的指责道：“你还说你改变了！还不是又想...又想对我做那种事！”
“你看，你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他看起来很落寞，接着又有理有据的对她道：“我只是想从给你造成最坏印象的事情上证明给你看，没有别的意思。”
姣姣稍微放松了一点，但还是很警惕。
季辞青抿了下唇，语气里带着十分明显的伤心：“还是说，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
两天更新放在一起了，下章绝对开车，开头我都写好了。
事实证明同时出场的角色不能太多，否则我经常会忘记到底有几个人在现场......
说真的，累到死....忙了一天回来还得对着电脑打字，脑子都是混混沌沌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凑活能看看吧，已经累到不能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