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御龙吟(原名《孽徒在上》)--64 桃李春风一杯酒(20)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塞上的燕脂凝成一痕血,漫天角声连绵成不绝的挽歌。

她背对我跪坐在半卷的帐篷中,挑起一豆夕阳明光里要亮不亮的火烛,影子被黄昏拉得老长。

“你说,我们习武是为了什么呢,阿武哥?”

她声音真好听,清凌凌如冷彻的泉,冰而绵地在我耳边低回。

不过她喊的“阿武哥”是谁呢?

“无他,遵从本心,追求武道至臻罢了。”

我听见我口中发出这样的声音,那么这个 “阿武”就是我罢?

意识朦朦胧胧,仿佛被温柔浓稠的白雾包裹,叫人不想动弹,不想思考。

但不知怎么的,我对这个称呼很是在意,甚至仔仔细细搜刮了一下我脑海里乏善可陈的记忆,想找到关于“阿武”的一点印象,却发现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何谓本心,何谓武道?”

“铮——”

她弹了一下那雪亮的剑身,一只飞蛾扑棱棱从火光中挣出来逃走了。

火烛颤了颤,还是没有熄灭。

“至强至纯,以一力破万法。”

“我”没有犹豫。

“……”

女子缓缓站起、转身。

于是我看见一张本该妍丽明媚,却在烛火中显得苍白疲惫的脸。

宛如雨后褪色的桃李,悲凉绝望。

“为了【变强】吗?”她低声喃喃,“那我们和兵器有什么分别呢?”

“我”似乎愣了一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还是……有不同的吧……”我听见“我”说,“我以为阿清问的是【习武之道】,便没将【为人之道】说进去……不过我嘴巴笨,谈起这些话不过是‘做好人、做正直的人’这些绕来绕去的几个词,没阿清那么有文化,也没阿清这样想得那么多。”

“……”

烛火随着她的动作熄灭了。她从阴影中缓缓走出,眸子在夕阳中闪闪烁烁,直勾勾地盯住我的眼睛。

“那我们现在所进行的杀戮,是为了什么呢?”

她说出梦一般的呓语。

“什么?”

“那里有‘正道’存在吗?”

她越过我走到我身后,抬起脑袋凝视远方残阳。

“阿清你要知道,我们这是在打仗。”我绞尽脑汁地安慰着她,“战争总是要有牺牲品,总是会有正邪之分……老师不是说过嘛!以武止伐,平息干戈……”

“……牺牲品……吗?”

她少见地打断了我的话。

“向天道献上少数人作为祭品来保佑大多数人的存续……这就是正道吗?”

“……阿清?”

“杀人就会被杀,仇恨带来仇恨,人与妖族之间一代代彼此仇恨下去……这循环真的会停止吗?”

她微微偏头,逆着光,表情淹没在阴影中。

“我”似乎灵光一现,紧张地劝解起来:“你莫不是战场上见到你那孽徒了?莫被动摇了道心!阿清,他可是半妖,生来便是和我们立场不同的……”

“我知道的……”

她扶着额头,似乎笑出了声——只是那笑空洞而缥缈,竟比她哭还更加叫我心酸。

不过除了那一次,我还没见她哭过……

“他已被我逐出师门,不再是我的徒弟,我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只是阿武啊……”

我看见夕阳熊熊燃烧起来。

“战争中没有正邪,没有拯救,有的只是掠夺只是杀戮只是仇恨只是虚无。为其粉饰大义与尊荣的彩绘,才是真正的伪善——献祭败者,换来胜者获得的‘正义’,不过是幸存者为了苟延残喘那已然变质的余生,而逃避罪孽的自我安慰罢了。”

她“咯咯”地笑出声来,居然叫“我”想起初见时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阿清你莫听那叛徒胡言……”

“我情知我是着相了,为七情六欲迷乱耳目,不得无己无我,自然陷于淖泥,不得脱身,比不得阿武的刚正质朴——这乱世里难能可贵的单纯,还请务必好好保存。”

她伸出一只手,对“我”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和他无关。只是我觉得,为了‘正’而必须将对立者定义为‘邪’并进行抹杀——为了这样的‘正义’而进行的杀戮,带来的所谓‘英雄’,不过是战场之鬼罢了。”

“阿清——”

“我”似乎震悚无比。

“若这真的是‘罪’,若这‘罪业’必须得有人来承担,那么阿武……”

她顿了顿,似乎怕“我”不信,转头对我露出一个平静无比的笑容。

“到时候,请亲手了结我!”

恍如重锤狠狠敲击在胸口,我张大了嘴,想要呼唤她的名字,却发现声音全部卡在喉咙口,憋得我几近窒息。

她的影子摇曳成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向着大漠尽头走去。

我心头涌上巨大的惶恐,仿佛她就要这样一去不复返,仿佛这将会是我记忆里她最后的笑容。

“清舟!!!”

那原本逍遥自在、却最终为尘网缠缚的御水之龙,终于淹没在漫天红炎的狰狞嘲笑之中。

***

“啊——”

青年从梦中惊起,大口大口喘着气。

头痛欲裂,仿佛有千万虫蚁啃啮脑髓,再沿着筋骨密密麻麻爬遍四肢百骸,奇痒奇疼。

大滴汗珠,沿着暴起的青筋和偾张的肌肉缓缓淌下,没入身下的木质床板中。

“阿嫣,阿嫣……”

他闭着眼难耐地呻吟着,双手胡乱在空中挥舞。

倏地,一阵风声在不远处响起,而后——

“砰——”

他听见肉体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

“希言……哥哥……”

浓郁的血腥味,在室内弥漫开来。

“阿嫣你受伤了?”

希言掀起眼帘,瞳孔一片灰暗。他遁着声源转向少女的方向,空无一物的眸子倒映出少女满身血污的狼狈身影。

“没……不是我的血,只是路上碰见山匪打劫,逃跑的时候崴了脚,又被其中一个搜查的追上了,不得已才……才……呀,希言哥哥,你别……你看不见啊!”

话音未落,希言因翻身的动作太大,“砰”地一下摔下床。被称为“阿嫣”的少女顾不得身上疼痛,连滚带爬地赶到他身边,手伸进他腋下想将他扶上床,却被希言一扯袖子,跌入他怀中。

“希言……哥哥?”

阿嫣被希言紧紧搂着,怔愣了一瞬,似乎是为这平日难得的主动。

“阿嫣今日身子不爽利,不能为哥哥用以往的法子解毒……”

“不,不必,抱会儿我。”

“哎……唉?”

少女蓦然瞪大双眼。

她犹豫般将纤细的手臂攀上青年赤裸的脊背,见他只是将脑袋埋在自己颈间,再没有多的动作,才默默地越搂越紧,同时轻拍他的脊背。

一时间满室静谧。

“我做了个梦。”

不知沉默了多久,希言说话了。

“嗯。”

“但我不记得我梦到了什么,只记得好像有个很重要的人,而我把那个人忘了。”

抚摸脊背的动作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而后继续沿着青年的脊梁肋骨,柔顺地抚下去。

“嗯。”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滚烫的液体在肩窝汇聚,洇入单薄的红裳。

“……”

青年无声地呜咽着。

这样过了良久。

“呃……阿嫣你……等等,住手,你身上还有伤……”

“没什么,伤的只是腿,这点事情还是能办到的。”

面目稚嫩的少女,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尽管这个笑容并不能被对方纳入眼中。

“当务之急,是缓解希言哥哥的蛊毒……阿嫣心甘情愿,希言哥哥没必要每次都这么害羞的……”

少女的纤纤玉指,不知何时探入希言衣衫,握住了他早就紫涨的欲龙,灵活如蛇般上下游走,时不时用圆润的指甲轻蹭偾起的青筋,偶尔点一点头部的小眼——抬起指尖时,透明的粘液拉出长长的丝来。

“呃……那个……”

“不用担心阿嫣……只是这种程度而已,希言哥哥只要好好享受就行了。”

少女的低喃如同甜美而蛊惑人心的歌谣,诱人心神荡漾,为之沉沦。

“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烦恼,只要和阿嫣一起快乐就够了……”

“呃……啊……那里不行……阿嫣不要这样……”

原本无措地撑在身后的手臂,猛然青筋暴起。青年按住少女的脑袋,恳求般劝解道:“那里很脏,阿嫣不能吃……”

“为什么不能呢?”

芬芳的女体不知何时解开了束缚,温暖而柔软的肌肤紧贴身躯,少女手上挑逗的动作,一点一点瓦解青年的理智,将神经放在爱欲的火炎上烤炙。

“阿嫣几乎浑身都尝过希言哥哥的味道,只有这里还没……”

稚嫩的小手,抓起他长满厚茧的大手,握住他指尖,在那花瓣一般湿热的唇瓣上轻抚。

而后,一枚软软的小东西从中探出来,将他的手指卷进去,情色意味十足地舔舐吮吸。

“!!!”

仿佛触电般,希言将手指抽了回来。

“阿嫣,别这样,我们……你本值得比我更好的……”

他喉咙发干发苦,艰涩无比地说道。

“……”

少女止住了动作,于是青年试探着抚上少女握住命根子的那只手。

柔弱无骨,温软如玉,轻轻一掰就掰开了。

于是他站了起来。

“阿嫣,你别再做这种……”

阿嫣蓦地将希言一推,叫他一个倒仰跌倒在床上,然后猛地压在他身上。

“……阿嫣?”

这个时候,希言想的是,阿嫣的身子真轻,像花枝一样轻,轻得像个缥缈的梦,仿佛一眨眼就会忘记。

于是他死死瞪大了眼睛,尽管他什么也看不见。

“希言哥哥是……不要阿嫣了吗?”少女将脑袋埋在青年胸口,幽幽地说。

“怎么会啊……”希言无奈地微笑起来,“阿嫣对我有救命之恩,又对我这样尽心尽力,光是从道义上讲,我便不可能弃阿嫣而去,何况……我心悦阿嫣,自然不肯阿嫣受委屈……”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了。而后,未竟的话语化为破碎的呻吟,从唇角溢出来——少女的唇舌温柔地包覆着对自己来说似乎过分粗硕的欲根,艰难地吞吐着;仿佛全身上下的快感都凝聚在那一处,神经成了敏感的琴弦,被少女灵巧的小舌翻卷弹拨,简直要融化在这如蜜般的柔情中。

“呃……啊……阿嫣别这样……”

希言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几乎用尽了全部意志力,只是无措地用话语口是心非地推拒着阿嫣的举动。

然而很快,他的意志力就在阿嫣的攻势下溃不成军——浓浓的白灼喷射而出,灌进少女檀口中。

“这……这……抱歉……”

意识放空了一瞬,眼前一片白光闪烁。回过神时,他已经对心尖上的姑娘做出这样堪称亵渎的举动。

“没什么抱歉的哦……”

他听见吞咽的声音;而后,少女沿着他精键的身躯爬上来,附在他耳边,几乎是欢愉地说道:

“有点苦,有点腥……但既然是希言哥哥的东西,阿嫣就喜欢得不得了呢……”

他羞窘得脸上快要烧起来,然而少女“咯咯”地笑着,用坚挺而饱满的胸乳轻蹭他胸前敏感的两点,勾得本已疲软下去的玉柱再次擎天。

“那个,我不是……我没有……”

柔嫩的腿侧肌肤触及那处,希言欲盖弥彰的解释,换来的是少女更加肆意妄为的挑逗。

“希言哥哥怎么不学学别的男人呢,每次都要人家主动……”

阿嫣似是不满地抱怨一声,而后扶住那巨龙,缓缓坐下去。

“不过我不讨厌哦!”

被搅成一团浆糊的思绪中,阿嫣的声音清晰而甜美。

“这才是只属于阿嫣的希言哥哥……所以阿嫣最喜欢希言哥哥,也最喜欢希言哥哥害羞的模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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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了差不多四千哎!夸我夸我!

话说我为啥忽然开起了车?我觉得自己好像几年没开车了……

大概下一章继续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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