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景东要跟她做什么交易,请夏心里再明白不过了,顾小曼站在一边,一副同情可怜的眼神。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跟他之前没有任何可能。”诺景东倒是开门见山,又说:“生意场上的人最重利,而你于他而言,无利可图。”
请夏扯起嘴角笑了笑,脸色一片苍白:“我跟我谈的是生意,可是他跟我谈的是爱情,只要他还没有放开我,我就没有理由去放弃。”
请夏难得的坚定勇敢。
“呵,你应该清楚,再这么执迷不悟的结果就是你什么都得不到,趁现在,还有的选择,趁早拿钱走人。”他说完,顾小曼放了一张银行卡在她病床前的床头柜上。
请夏只是淡然笑了笑,拿起那张卡,咔哒一声,折成两半。
诺景东没料想到这个小丫头性子这么倔,板着一张脸走了,倒是顾小曼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或许你哪天会后悔的。”顾小曼说的真诚,请夏礼貌的笑了笑算是送客。
她不了解诺中秀生意上的事情,也不多过问,在诺中秀替她安排好一切的同时,她也要学会做他坚定的后背。
诺中秀刚从会议室出来,顾小曼就迎上来,说:“我让司机送您回家吧。”
“不用了。”他摆手拒绝,眼眸垂下去,防备着。
“还有其他的事。”
顾小曼点点头,眼神微动,失落的走开。
诺中秀倒病房的时候,请夏刚睡下,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将近凌晨,她的呼吸声很均匀,似乎已经睡熟了,他脱下西装,挽在手臂上,拿起旁边的椅子,坐在她床边。
“来了~”她忽然睁开眼睛,轻声说。
“醒了?我吵到你了?”他握上请夏的手,压低了声音。
请夏脑袋动了动,望着他:“刚好做了个梦,梦到你来看我,一睁开眼,原来你真的来了,真好。”
她嘴角挂着恬淡安逸的笑。
“太忙了,都没顾得上照顾你。”他轻轻一吻,印在她额头上。
“没事。”
“诶。”请夏突然用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嗯?”
“待在医院快要发霉了,我明天快要出院吗?”请夏眼睛巴巴的望着他。
诺中秀抿着嘴唇,朝她温柔的笑,说:“不可以,你还要留院观察。”
“我明天让顾小曼把资料送医院来,我在这陪你。”他又说。
“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不会,明天没有会要开,就是几个项目的收尾工作,一样的。”请夏的手有些凉,他又握紧了一些。
“怎么大热天的,手都这么凉。”
“你...”请夏欲言又止。
“怎么了?”
她又摇摇头笑说:“没什么,就是很想你。”
说着,手指攀上他的头发,眉眼,也才几天不见,请夏怎么会做梦都梦见他呢。
“呵呵呵。”诺中秀孩子一般满意的笑起来,说:“你难得说一回想我,看来是真的非常想念了。”
诺中秀揉了揉她的发顶,细声哄她:“乖,睡觉。”
请夏撒娇:“你陪我,我才能睡得着。”
她知道诺中秀这几天忙得连眼睛都没合过,他要是真的守在这,那又是在冷板凳上呆一晚。
好在病床不算太小,勉强挤下这两个人,请夏整个身子贴过去,任由他抱着,脑袋一头扎进他怀里,那种熟悉的安全感,驱散了先前被埋在一堆砖头里的恐惧和后怕。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声音里带了些哭腔,嗫喏着说。
“傻瓜,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我上次走的时候就应该一并把你打包带走。”诺中秀有些心疼,下巴蹭着她的发顶。
“我以为我要去见我爸爸妈妈了。”她终于忍不住哭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挂了两条银线。
“奶奶怎么办,请秋怎么办。”
诺中秀身子顿了顿,将怀里的请夏拥得更紧,他细致紧密的吻上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和嘴唇,小心翼翼得,像是捧着什么奇珍异宝,生怕碰碎了。
“我也害怕离开你。”她泪眼婆娑的仰头看他。
诺中秀又心疼又好笑,手指将她脸颊上的泪痕揩去,心中不忍。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在哭。”他忽然提起来,又想到什么似的,适时闭嘴。
“我在哭?”再去请夏的记忆里,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是在酒店,算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但她也清楚的记得,自己并没有哭,甚至是他进入的时候,那钻心的疼,也没让她掉眼泪。
“可能是我记错了。”他立马改口,转移话题:“抱着你,我觉得轻松了许多。”
请夏眼眸垂下去,他似乎有什么是在刻意隐瞒自己的。
她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在他怀里安然睡去,只是醒来的时候,诺中秀不在身边,她勉强支起身子叫了两声,没人应,值班的护士进来。
“诺先生,早上有事先走了,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护士递给她一笼汤包,还是热气腾腾的,是她最爱的那家,离医院这里应该有些距离。
“诺先生一大早亲自过去买的,刚买回来不久,好像是有急事就先走了。”护士一边给请夏输液,一边说。
“有事?”请夏几乎没多想就拿出手机,看今天的新闻。
《景庚集团太子爷疑似三年前肇事逃逸》
请夏手有些抖,肇事逃逸这四个字,仿佛是一根银针,扎得她眼睛疼,她不敢往下继续翻。
“咚咚咚。”有人敲门。
她往门的方向看过去,殷俊正巧推门进来,她皱起眉头,一脸防备。
“哎,你看你现在是什么表情,就这么不欢迎我吗?”殷俊笑得一脸得意。
请夏嘴角沉下去,没接话。
殷俊一眼就瞥到她手机的页面:“怎么?不敢继续往下看吗?还是怕自己知道些什么后,会恨他?”
“你什么意思?”请夏知道殷俊不会安什么好心。
“没什么意思,就是向提醒你,你一直信任的枕边人啊。”他话说到一半,故意顿住。
“其实是当年你夫妇车祸的肇事者。”殷俊一字一顿的说完。
请夏脸色变了,努力维系着表面的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