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色肩带--第三章(上)

凌晨三点。

她在他身上起伏,光裸的膝盖蹭着床单。

床单上有一摊摊的水渍。他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盛屿在池乔身下,掐着她细软的腰。他白衬衫的领口是她暗红的唇印。

房间内没有开灯。四周漆黑如他的眉眼。

池乔躬着背,紧紧蹙着眉,被他咬开的嘴向下弯着。呜咽。

盛屿低语了一声。她听不明白。

他的手顺着池乔遍布着他齿痕的大腿向上移,经过她脆弱的脊柱,颤巍巍的胸,停在了她的颈项上。

池乔颤抖着。

他在用刀片抚摸她全身。

盛屿的动作近乎蛮横起来,他们下面的结合之处发出羞人的声响。

池乔无处可逃。

快感一层一层叠加。

池乔绷起脚尖,哭了出来。脸上是迷乱的潮红。

但她这样只会让盛屿更兴奋。他从池乔小小的肚脐眼那开始舔吻她,一路向上。

他吻她白嫩的胸口,听她带着哭腔的呻唤。

在池乔到达顶点时,盛屿用刀片划破了她的喉。

红色的血从她羔羊白的身上淌下来。

他把她搂在怀里。染着血的手拂过她画着眼线的眼。

盛屿醒了。汗湿枕畔。

他伸手揉着太阳穴,眼里的阴翳逐渐消退。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梦里杀了池乔。盛屿从高一起就不断梦见她,那时,他还不知道她叫做池乔。

房内开着惨白的灯。

盛屿看了看床头的表,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

他起来倒了一杯冰水,拧开药瓶。药瓶里的药已经不多了。再过一段时间,他的父母会给他寄来。他高一的时候就开始吃这药了。

他坐在沙发上把药吃了,手从沙发的边角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发卡。

盛屿把发卡攥在手心。

他认得那个发卡,池乔用它别着额前的碎发。她人走了,东西却留在他这里。

池乔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她不知道自己发卡丢哪去了。

她坐在废旧的课桌上,细长的腿荡下来,小腿的线条值得歌颂。

面前是章陆和他的一帮狐朋狗友。他们围成一圈,中心是一个身体单薄的少年。

少年穿着附中的白校服,清高的优等生的样子。模样很好看,有几分像盛屿。也许好看的人都像盛屿。

池乔听别人说,那少年叫陈续,是章陆他妈和姘夫的儿子。

章陆现在蹲在地上抽着烟,揉着泛酸的拳头。连池乔都记不清刚才章陆那一帮人围着陈续到底打了多久。

陈续如同一块顽石,骨头可真够硬的,挨打的时候连一身闷哼也没有听见。

他站起来,吃力地举起左手,很慢地把脸上的血抹掉。他的左手方才被章陆用力踩了许久,池乔似乎都听到了陈续骨头碎裂的声音。

陈续把抹掉的血擦在章陆崭新的夹克上。他看着章陆,牵着嘴角,笑了一下。

章陆咬着烟头,从喉咙里逼出一声暗哑的“操”。

他咬肌骇人地鼓起来,抡起拳头,欲落在陈续的脸上。

快打上陈续的时候,章陆忽然变了注意,低哑地笑了起来。他用手拍拍陈续清俊的脸,让身边的人把陈续按在地上。

章陆转头向池乔勾勾手指,“池乔。”他说,“你当着我们的面,把他上了。我们全都给你打五分。”

旁边的人发出讥笑。

池乔把手托在腮边,嗅着指间浅浅的烟味。这是她思考时的一贯动作。

看着陈续,她想起昨天坐在车里头也没回的盛屿。

然后她从桌上跃下来,穿着帆布鞋的脚轻轻踩在地上。她带泥的帆布鞋最终停在陈续的面前。

池乔慢慢蹲下身,托起陈续的脸,她柔顺的黑发拂在他脸上。

陈续的目光满是狠戾。

池乔啧了一声。

“好。”池乔转头对章陆说,“但你们要给我打五天的五分。”

章陆爽快地应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要把待会的情景拍下来。

池乔看着陈续,他看着她的眼神仍然阴沉。池乔笑着亲了亲陈续。

廉价的口红粘在他浅色的唇上。

陈续的手紧紧地攥着他自己白色的衣角。

陈续被章陆他们按在地上,池乔像蛇一样缠上他,轻而易举地坐上他的胯间,白腻得要命的大腿夹着他。池乔拉下他的拉链,浑圆的雪臀贴着他厮磨。

她冰凉的柔软的手探进陈续的校服里,嫽过他紧实的腹肌。

她看着他的眼睛是黑白分明的杏眼,带着水光。

身体上做着淫邪的事,眼睛却清澈地一塌糊涂,这就是池乔。

陈续被迫仰头看着池乔。姿势难堪。

更难堪的是,对她,陈续有了反应,即使池乔还穿着珠灰色的校裙,连内裤也没有脱下。

池乔弯下身,对着镜头笑笑,解开陈续校服的纽扣,红红的嘴蹭着他喉结微显的白皙脖子。

她在他脖子上吮了一口。留下一道暗红的迹印。位置和盛屿脖子上的那道红一摸一样。

她一手撑在陈续胸口上,预备懒懒抬头看着自己留在他脖子上的杰作,却猝不及防被陈续按下头。

他手劲意外地大。

陈续一口咬住池乔的唇,咬破。他尝到血腥味。

池乔吃痛挣脱。

身下的陈续眼神深暗地看着她,他的手紧握着池乔雪白的小腿,手心很烫。

隔着薄薄的内裤,他压迫着她。池乔甚至可以感受到陈续炙热的所在。

霎时,池乔忽然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在高一的时候,做过一件相同的事。那时她还留着细软的刘海,那层膜也还在。

那个表情阴戾的优等生也是带着狠劲咬破了她的唇,甚至她的胸。

但她忘了那个优等生的模样。虽然网上常说,女人到死都会记得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谁。

旁边的章陆“靠”了一声,把池乔拉了起来。

陈续的手从她温暖的小腿上落到冰冷的地面。

“让池乔上你真是太便宜你了。”章陆信手指了一个脸上涂着厚厚的粉的女生,“你来。”

那女生捂着嘴笑着坐在了陈续的身上。

陈续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池乔。

池乔仓皇出了教室。

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指尖蘸了一点水,池乔对着镜子理理头发。

在镜子里,池乔看见自己脖子上一道明显的红。刚才陈续就是在看她脖子上的这道红。

最近没有人吻过自己的脖子。

唯一的可能,是盛屿昨晚在她入睡后,吻了她。所以今天送她上学的司机才会颇有深意地让她注意身体。

这天晚上,池乔带着脖子上的吻痕,在附中的门口堵盛屿。

但她到最后都没有看见盛屿。

他提前走了,为了避开她。算是为了她好。

所以第二天,池乔坐了好几站的公交车,下车后又在雨里走了许久。她在他家门口堵他。

池乔倚在走廊白色的墙上,用幼白的手拧着裙角,水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

她从口袋里拿烟出来抽,那烟有点潮了,点了几次才点着。

池乔就这么歪着头倚在墙上,抽烟,听着外面的雨声。直到盛屿从走廊尽头走来。他眉目黑极了。

外面有滚滚的雷声传过来。像心底的人在嘶吼。

盛屿这天晚上没有吃药。他的药吃完了。

池乔对上盛屿漆黑的眼,她用纤白的手指点着脖子上的吻痕。

白亮的闪电撕破黑夜。盛屿和池乔同时被光点亮,被点亮的还有池乔唇上的血痕。

她还没有开口说话,外面响起一声炸雷。

走廊的灯灭了。

一片黑。

盛屿低头吻住池乔。

他的吻带着狠劲,像撕咬。他的舌尖扫过池乔上颚的犬牙。

她后缩,他前进。盛屿的手扣着池乔瘦弱的肩,他手心的温度透过被打湿的布料传到她身上。

她被他好闻的气息包裹。

池乔头皮麻了。

吧嗒。

是他解开皮带扣的声音。

下一秒。

她的手被捆住。

“是你自找的。”盛屿在池乔耳边低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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