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尔在养心殿门口候着,一靠近沈曦画便闻到一股血腥气,捂着鼻子就往后退。
容钦伸手遮住曦画的脸,朝尔一脸疑惑,是自己有什么吓人的地方吗?自己怎么不知道?
周福来赶紧道:“糊涂,昨天没洗澡就敢来御前侍奉,快回去收拾。”
朝尔心下一惊,躬身告退。
两人正在吃饭,周福来进门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何事?”
“额……皇后娘娘下午时便来过,现下……”
“不见。”
噗!沈曦画差点把汤给喷出来,皇上就当没看到一样,继续说:“没事就要她不必来了。”
沈曦画默默然,皇后真的是可怜,就算是一国之母,结果郎君确实这么无趣寡淡的人。
“我吃完了,要回去。”沈曦画说。
“你是准备出去跟皇后打个照面,好在皇后面前示威,朕只见你,不肯见她?”
哇呀呀,真的是渣男!沈曦画生闷气:“嫁给你,真是要亏死,也只有皇后娘娘对你痴心一片,才能容忍你这样冷漠。”
“她既嫁入天家,便应该知道有这么一天。今晚你不必走了,宿在养心殿。”
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弃!沈曦画恼怒:“哼,果然男人。”
容钦不知道她哪来的恼火,自己只是……只是想抱着她睡……
容钦有失眠症,一天能睡上两个时辰就已是万幸,刚刚抱着沈曦画便睡了香甜,这让容钦不免有些贪恋。
容钦尴尬的咳了一声:“朕可以发誓,若你不愿意,朕绝不勉强。”
“恩……”
“朕只会抱着你睡觉。”
沈曦画顿感无力!
龙榻上,容钦坐着翻书,可是他的心思全在还在沐浴的沈曦画那儿。
帷幔拉开,沈曦画穿着里衬走了过来。容钦赶紧低下头看书。
“还看书?”沈曦画惊讶,“从小你就用功,当了皇帝还这么……”
“做皇帝哪有那么简单?”长年累月的失眠症便是做皇帝的副作用,还好他年轻体健,若是年老还这么熬,迟早油灯枯竭。
沈曦画努力装作自然的爬上床内侧躺下:“我困了。”
容钦还在翻书:“恩。”
“我先睡了。”
“好。”
容钦有味同嚼蜡的看了几页,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沈曦画,见她双目炯炯有神,哪有要睡的样子?
“你……”
沈曦画嗷呜一声躲到被子里,容钦却悄悄松了一口气,放下书本,熄了灯。
黑暗里,被窝中,容钦慢慢挪了过去,伸手才碰到曦画的衣角,曦画就立刻睁眼,一动不敢动。
见她浑身僵硬,容钦也停了下来。说到底,他还是有些不自在,做了一会儿心里建设,又开始伸手,这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猛地将曦画拉进了怀里。
“你这个大骗子!”
容钦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是死死压着沈曦画。
“你说过不碰我的!”沈曦画低声呵斥。
容钦闭着眼,精神确实很好,说好不碰她,但是没说不碰她啊!这下该如何解释?算了!不解释了!就这么装死好了。
过了一会儿容钦觉得自己好像抱着一根木桩:“你别这么僵硬。”
“那你去抱枕头,抱皇后,抱这个妃那个妃去。”沈曦画没好气,“哼,嘴上说从不进后宫,是,你不进不代表别人不可以来啊,真是大骗子。”
“也没人来,我平日都很少见她们。”
容钦觉得这样的特别待遇多少能给曦画一些暗示,至少可以让她觉得她跟后宫女人是不一样的。但是曦画却从没有这样想。
她忿忿不平:“信你才有鬼!”
容钦无奈的笑了笑,忽然他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曦画偏过头:“你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
“笑容礼这几天魂不守舍,而你又看活春宫,又和朕缠绵床榻。”容钦故意说。
“你!”曦画当即就要暴走,左右要被这个人气死,不如翻身做主人!
“好了别闹了,我累死了。”说完,容钦便没了动静。
曦画在黑夜里无语凝噎,这人说睡就睡,太过分了吧?
日晒三竿,沈曦画才悠悠转醒。这映入眼帘的明黄真的是刺瞎双眼。她立刻翻身起来,身边的容钦早就走了。
秋雁跑了过来:“小主,奴婢给您梳洗,皇上这会儿都下朝了。”
“什么?!我睡了这么久……”
“小主辛苦,睡得久些也正常。皇上今天的精神可好了,心情也好,在外殿跟大臣们谈事情呢。”
沈曦画尴尬不已,这个丫头不会是以为自己个容钦发生了什么吧?
容钦回到内殿,一挥手,周福来送来了几样小点心:“朕早上简单吃了些,这会儿有些饿了,你来陪朕再用一些。”
周福来、朝尔和秋雁三人立在一旁,三个人露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就是很想笑”的笑容。
曦画受不了了:“你们能不能不要笑?”
“荒唐。”容钦放下碗,“哭笑都是人之常情,才当了几天主子,就这样使唤人?”
沈曦画望天无语:“你就不觉得他们很奇怪?”
“你们很奇怪吗?”容钦直接看向三人,三人立刻摇头。
容钦自唱过一次甜头之后,便把曦画圈在了养心殿。往日大臣们要来在屋门口通传,瑞金在宫门口通传,为的就是曦画有时间回避。
只是这偶尔飞上天的风筝,还是泄露了皇帝在养心殿藏娇的事实。
这日风筝又放上了天空,容礼从太后那出来,望着养心殿上空的风筝出神。
那边皇后娘娘感叹道:“二弟可知道这是谁的风筝?”
“左不过是宫里哪位小主的。”容礼淡淡回道。
“这是皇上的风筝。”皇后说,“皇上近日把以为新人像风筝一样留在养心殿,你可知是谁?”
“是谁这样的好福气?”
“想来你也认识,就是沈将军的女儿,沈贵人,想来不日封妃也是意料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