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杨家木村的信使回府了”,听到消息,梨花激动的猛然起身,秋菊手中的秀发被密梳用力拉扯,疼的梨花捂着头喊了一声。床上的沈辰斐突然睁开了眼睛,快速从床上跳下,打着赤脚跑向梨花。
“夫人,奴婢该死”,秋菊颤颤兢兢的跪地求饶。
“狗东西,你做了甚”,一个健步冲过去抱住梨花,沈辰斐瞪大双眼怒视着跪地的秋菊。
“你莫要吓人,我收到双亲的消息,太过惊喜吓到了她”,梨花捡起梳子交到秋菊手中,温柔的将她扶起,“秋菊,劳烦你继续为我梳头”。
“谢过夫人”,哗啦啦的眼泪往下掉,秋菊低着头偷偷擦干泪,生怕一不小心让爷瞧见了受罚。
梨花坐回圆凳,抓着沈辰斐的衣袖轻轻摇晃了几下,“你快些去穿衣梳洗”,目光落在他的赤脚上,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清晨湿气重,去穿鞋”。
沈辰斐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突然脸色一变,激动的大喊,“该死,你们都闭眼,谁看偷看爷,爷挖了她的狗眼珠子”,说完,飞快的跑了。
不能让别的女人瞧了身子。
瞧了就不要你了.......
从十四岁被沈辰斐掳走,她整整八年未见过常父常母了,为了躲开沈辰斐和陈亦爵的纠缠,为了不连累他们。八年啊!无数个日日夜夜,足够让两位中年变成老人,若不是娶了那两个祸害她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他们。梨花捧着那封满是图案的信,哭的肝肠寸断。沈辰斐和带着早膳赶过来的陈亦爵,着急的守在她身边。
“你若想他们,将他们接过来便是,莫哭了”,沈辰斐心疼的直抽抽,手慌张的擦她脸上的泪。
陈亦爵也一直看着梨花,着急的神情让他的表情有些狰狞,明明很想安慰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女,女周境路途遥远,爹爹娘亲如何受的住这劳累之苦啊”,梨花喉咙含着泪水,难过的说道。
“那我们回去探亲如何?”。
“可以吗?”,梨花一愣,呆呆的询问到。
沈辰斐看着她傻傻的模样,爱怜的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她嘴上啄了啄,“只要你想,没甚么不能的”,她要捅破天,他都会给她递篙子。
梨花思索了一会儿,摇头了。
“呜呜,三国的贡品要纳了,我,我不能走”,说完,哭的更伤心了。不能按时纳贡,安府和常府都会被牵连的。
沈辰斐安慰不了她,还让她哭得更厉害了。发怒得陈亦爵突然伸手抓住沈辰斐的后衣领,用力一拉一甩,动作迅速的将他扔开。拦腰抱起梨花向门外跑去,使用轻功飞出了常府。
沈辰斐爬起身冲出门,看着早已消失的陈亦爵,气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陈亦爵你个龟儿子,爷爷和你没完。老子不扒下你的皮制灯笼,老子誓不为人”。
“黄龙,黄龙,黄慈,死那儿去了”。
“爷,爷,奴才在呢”,黄慈和黄龙带着五个年轻力壮的小厮快步跑了进来。
沈辰斐扬起手想打人,高高举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他嘟囔了几句,不知想到什么,收回了手。
“快,快,快,愣着作甚,夫人被陈亦爵那个贱人抢走了,还不快派人去寻”,边往外跑边大声喊。
黄龙快步过去拦住了他,“爷,陈公子带走.....”。
“呸,你叫那个贱人为公子?”,眼睛一瞪,盛气凌人的盯着黄龙。
黄龙吓的满头大汗,支支吾吾的改口,“陈,陈贱人带走夫人,是不会伤害夫人的。爷,爷不如趁他不在......”。
不等黄龙话说完,沈辰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陈贱人,敢抢老子的娘子,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黄龙带足银子,随爷去见独孤一迷”。
抬着两只红木大箱子,沈辰斐大摇大摆的走进独孤一迷的房间里,让正在下棋的独孤和她的两位夫君吓了一跳。开门见山,将两箱子白银哗啦啦一股脑往地上倒出,白花花的银子堆成小山。独孤一迷激动的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露出贪婪的目光紧紧盯着地上的银山。
“沈公子有何吩咐尽管说,独孤拼了命也帮您办到”。
孤独爱钱,梨花能收买她,沈辰斐也能收买她。只要给足了银子,不伤天害理,她都肯做。当然,她也是有职业道德的,收了雇主的银子一定尽心尽力将事情办好。
“我要陈亦爵的命”。
独孤一迷一愣,露出一丝苦笑,“沈公子太抬举在下了,鬼眼阎王的性命哪是我能取下的”。
“再加一千两黄金”。
独孤一迷心抽了抽。黄金啊,黄金啊。
“并非钱财问题,在下的确没那本事”。
“再加两千两黄金”。
独孤一迷咬着牙,这会儿,心疼得滴血不止。
“沈公子,娘子并非推脱,我们的确技不如人”,独孤的夫君开口道。
“当真就没任何法子?爷想狠狠教训他,一洗前耻”,沈辰斐不死心得追问。
“若只是教训他,在下倒是有个法子。不过.....”。
沈辰斐激动得看着独孤一迷,“不过甚?”。
“孤独门有个祖传迷烟,姑且能迷晕他。不过,这个法子之前对他使过了,若再想迷他一次怕是不容易”。
“迷烟呢,给我”。
“沈公子莫急躁,鬼眼阎王医蛊天下属一属二,但凡他见过闻过的毒都能记下。在下的迷烟他怕是一闻便察觉了,擒不住他第二次的”,陈亦爵若是好对付,又如何会成为闻风丧胆得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