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後,厨房着了火……
一个时辰後,碧风灰头土脸地从厨房跑出来,厨房里的用人赶紧在背後把门关上,谢天谢地终於送走了这座小瘟神。
暮色四合,临近初冬,天暗得越来越早了。碧风乐颠颠地端着盘中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兴冲冲奔向晏华的院落。
晏华庭院的月洞门微掩,碧风不由好奇地从门的缝隙向里望去。
皎皎月华之下,庭院被缥缈的烟雾笼锁。背对她站立的那个男子,正从井中提出一桶水,而後高高举起,从头顶灌溉而下。他修长白皙的脊背上有水珠蜿蜒流下,宽大的裤子松松地系在腰间,似乎就要滑下来。
碧风倒吸了一口气,不由向後退了一步。
“谁!”
背对着门的晏华猛然回头,浑身杀气如秋风席卷,碧风还没来得及逃窜,晏华已鬼魅般站到她面前。
他低头看到是她时,眼中的霜雪渐渐融化为揶揄,“碧风?”
晏华此时身上匆忙罩了件玄色锦缎长袍,只在腰间松松一束,领口微开,胸前两点透过光滑的衣料隐约凸起。
碧风突然觉得唇鼻间湿湿滑滑的,一摸,鼻血。
她尴尬地摀住鼻子,顾左右而言他,“啊,你大冷天用井水洗澡,不冷麽?”
“晏某有常年用井水浇身的习惯。碧风找我有何事?”
她恍然想起此行目的,连忙端起手中的盘子,“我做的,你嚐嚐。”
晏华扬起眉,神情古怪地打量着黑黢黢的盘中餐,嘴角噙着笑,侧身让道,“进来再说。”
碧风随他进入房中。晏华房中焚着袅袅沉香,房中摆设初见不显山水,细看却处处透出名贵高雅,每一样家具细节都彰示主人品味。
晏华踩着木屐,踱步到一张撇脚案旁的矮榻上盘腿坐下,抬了抬下巴示意身旁的空位,“坐。”
碧风得意地将盘子放在他面前的桌案上,然後跪坐到他身旁期待地看着他。
晏华在她殷切的目光下勉为其难地夹了块肉,面无表情地咀嚼良久才吞下,然後偏过头问她,
“碧风,这菜你自己吃过吗?”
碧风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心想总不至於难以下咽,不由豪气地夹了块最大的肉放入口中。
“呸、呸、呸……”
肉没熟不说,汤汁还又酸又咸又涩。呀,山楂果然不行!
晏华笑着看她沾满烟灰的小脸愁云密布,鲜艳的红唇上还黏着一坨黑色酱汁。
他唇角漾起的笑慢慢止住了,忽然,伸手将她拉到怀里。
碧风不由将头向後折,他用眼神摩挲着她的唇,然後用指腹沿着她的唇线,一寸一寸擦拭。
碧风一动也不敢动,她心跳得很快,颤栗地承受他的粗砺与柔情。
晏华眼中的情慾逐渐加深,眼角的细纹荡起暧昧的弧度,他慢慢俯下脸,碰上她的唇。
他在她柔软而微凉的唇上细细辗转,舌头扫过她芬芳的牙齿,像拂过树隙的晚风,流过白石的月光。而後,慢慢深入,将湿热幽邃的气息在传递到她的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