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幽暗阴冷的牢房中,地面上滴溅着深浅斑驳的新旧血迹,凝重的血声一滴滴的沉沉叠加。一名衣着褴褛看着凄惨落魄,面上虽黯然惨白,却燃着一股烈生生的愤恨厉火的男子正是被擒的雍太子虞。
太子虞双腿被綑绑起来,捆着双手将他悬空吊挂着。他被俘之後,就送进这里遭受严酷虐打多时,一口气就快喘不过来,偏偏来人毫不放过,对着他又泼了一桶盐水。丹罗王捏着他的脸,在他眼神中已完全看不出以往对着若姬的怜惜情意,只阴骛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太子虞身上伤口被盐水刺激,「啊!」的痛呼一声,咬着唇浑身发起抖来,连喘息都不多的他硬生生狠抽了几口气,好勉强才咬紧牙关,恨恨怒道:「番蛮!你杀了我王弟,有朝一日本太子定要扒你的皮啃你的骨喝你的血!灭你丹罗国,已报我王弟之仇!」
丹罗王并不说话,一迳冷觑看他。片刻,他伸出手来,却朝向太子虞的下身去解他的裤绳,太子虞不防突来如此,扭动下身闪躲道:「番蛮!你做什麽!?放开我!放开我─!」接着感到那手钻进湿淋服贴的裤里,似是要往他腿间摸去,太子虞不由急急慌乱起来,耳边听丹罗王问道:「我的太子怀昭,是你的孩子? 」
太子虞神色倏地一变,旋即很快冷静下来,状似不解地回道:「你在说什麽?你丹罗国太子怎麽会跟我扯上关系?再说王姐可是你当年所求,你怎可废了她?你怎能如此待她?还不恢复王姐的后位! 」
「你可怜的王弟采──」丹罗王摸索的手停在他的腿间「他这麽可爱,你知道麽?他全都告诉我了! 」忽地一把狠狠攥住太子虞的阴茎,下了狠劲不住掐捏拉扯。
「啊啊──住、住手!痛──啊啊啊啊!!! 」男人的下体十分脆弱,太子虞本就被折磨得近要命丧黄泉,此刻更是痛得浑身冷汗直流不住呼喊:「呀...啊啊──不、不是!采他、采他,他说了什麽?你怎麽能杀......呃啊!放手─放手──! 」
「贱人!你们雍国全都是贱人!把我们丹罗人当作什麽了?胆敢如此欺侮玩弄!? 」丹罗王只将这憋忍多时的满腔怒气发泄在手掌间的肉块上,捏拉面团似地去对待那极其脆弱的东西。太子虞感觉到下身疼痛无比,却没发现到丹罗王另外一只手往下探去,随即,被虐的剩没几口气的太子虞就疼得晕过去了。
丹罗王在太子虞阴.茎底下,找到了雍国王室象徵纯血的证据──一朵紧密闭合着的女性花蕊。
原来是雍国王室不知道何时流传下来的秘辛,王室血统若是不纯便会易主。故王位的继承人皆是由同父同母的兄妹、姐弟所共同诞育,如此产下的男婴无一例外皆是雌雄同体之身,雍国王位继承人皆以这异生的器官为傲,因此乃正统之证明。
雍国直系王室不敢与外人所知其秘辛,以免有心人夺去国家,只世世代代由王室直系的王子、负责孕产的王女所保密,后妃一概不知。当孕有下一代继承的种子女,国主便暗中下令设计妃子假孕,一旦产下种子女,便将经手宫人以及假孕的妃子全部灭口,种子女让入宫便被下药无法生育的王后抱养在其名下。负责孕产的王女因身子不全无法嫁配他人,也通常留在宫中当教育王室直系子女,身分贵重的大长公主。
雍国历代国王一直子息薄弱,但若其他妃子偶有生养,生子後也不得亲养其子,目的在於疏离母子亲情。在告知所有直系王子王室的密辛前,皆会杀除生母及养母,以防止妃子挑拨王子争夺王位。因此,雍国王位在王室的努力教育下,一直没怎麽发生兄弟争夺的事情──若真要灭国易主不如当个享受荣华富贵的闲散王子。
丹罗王见了公子采的身体,便开始对若姬的说词心存疑惑。疼爱的太子怀昭乃雌雄同体,为何公子采却不是?是爱妻骗我?甚无道理。莫非是公子采并非雍王所出?於是丹罗王一步步诱问公子采,才知道了这伤心可恨的事实。
丹罗人个性豪爽奔放不拘小节,感情表现极为浓烈乾脆,情感之事更都是敢爱敢恨。尤其对於心上人的背叛,有多可亲可爱便更有十万分的恨;有多少分因若姬而对公子采产生的怜爱,就有几百万分的恨。
当下丹罗王便怒火烧得失去了理智,在公子采身上一向都是温柔抚摸的双手,狠狠地掐住了他正低头服侍而露出的纤细颈项,由颈项掐着将公子采的头颅往自己巨大的阳物吞送。原本怎麽也吞不进去的公子采,嘴角都给撑破撕裂开来,坚硬的龟.头直直抵住他的口腔,丹罗王只觉得满腔怒火直往下.体烧去,很快出了一泡公子采最爱的浓精。
可怜的公子采活活地被最亲爱的姐夫给掐死了。留在公子采嘴内的一口浓精,随着嘴角的血稀落落地滴出来,那攥得紧紧的手指再也无力纠缠,丹罗王搂住公子采逐渐软塌倒下的身子,一时之间神情恍惚。
若姬当年寻故回到雍国,不过是为了要完成这项所谓的王室任务,之後也不曾打算为自己孕育子嗣。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欺瞒自己这十多年来,在她心里,自己到底算什麽?
往昔的一幕幕不停在丹罗王脑海中混乱穿梭着,若姬、怀昭,自己最亲密最爱的两个人,什麽一家子,假的,都是假的!那不过是一场骗局,一场承载着自己所有付出的骗局。丹罗王忽感头痛欲裂,忘也忘不掉,越抹却越清晰,恨里平添了三分苦。
杀了公子采後,丹罗王拷打惜日最为疼爱独宠一身的王后若姬,这才知道视为一切的爱妻根本从来不爱自己。当年是迫於无奈,为了雍国存危才委身下嫁番国蛮人,十多年来只恨丹罗王令她与心爱的太子弟弟分离。
太子虞从被俘开始,就再也没有穿过衣裳,丹罗王知道生活富裕的雍国人看待丹罗国如蛮夷部落,便将太子虞当作一头蛮夷畜养的羊羔。牲畜是不需要衣服的,平时总是整齐精心梳冠的发髻也被解开来,太子虞被囚在丹罗王宫中,成日只能披头散发光着身子,还为了蓄养这头雍国来的羊羔而特制了一条赶羊的小鞭子。太子虞心知落到丹罗王手上必有好一番折辱,自己身为继承维护雍国王位重要的种子,有义务要延续下一代的种子女,太子虞明白自己与若姬对雍国王室的重要性,心中只得满怀希望的等待父王将自己与王姐救回去。
那日太子虞晕厥过去,苏醒後便被丹罗王带着去见公子采的墓前。丹罗王把他抵压在公子采的墓碑上厉声质问,太子虞只说全是公子采胡闹惹事,丹罗王见状,让人刨了公子采的墓,丹罗王将太子虞的脸贴往采的屍首,重复了一遍当时采说的王室密辛。恶臭的屍味扑鼻,太子虞见到自小伶俐活泼的弟弟只剩浮肿化水的屍身,忍不住一阵恶心呕出混着血的苦水,悲愤至极的他疯狂地挣扎,面对丹罗王的一再逼问,依旧说是采年幼受宠,孩子心性无知胡闹,要丹罗王不可听信采说的胡话。
太子虞心里明白,当日虽为保王室密辛不能承认,也明白是自己与父王过度疼爱采,而间接地让采不明世事,种下今日祸源。
丹罗人因民风豪迈没有什麽花花肠子,对待仇人也仅仅懂得拷打一顿杀了解恨。丹罗王虽抓来了太子虞为质,要他承认公子采所说的话,却又要留他一命无法使狠劲痛打,威胁说要杀了怀昭,他也不为所动。当初拷问若姬时,不过是才张口要胁要杀了怀昭──到底是待在身边陪伴多年,是爱人弟弟的儿子又是自己身处异邦多年的精神慰藉,若姬不忍怀昭身死,一时妇人之仁便承认了。
怀昭是若姬回到丹罗国八个月後产下的。甫出生时,连哭都只是身体弱弱地抖发不出声音来,但从奶娃娃开始便与丹罗王十分亲近,还在襁褓中虚弱地喂不上奶时,便会对着丹罗王笑得没牙没眼的。
若姬产後体弱,头两个月还是丹罗王将怀昭带在身边亲手一点一点喂活起来。初生婴孩本就吃奶频繁,特别怀昭难养,餐餐喝不了几口奶,丹罗王加餐到一个时辰一次,如此辛劳还要处理国事。
亲手将一个奶娃娃捏大,丹罗王对也特别亲进自己的怀昭疼之入骨,养育之情哪能说断就断。若姬背叛了自己,他内心才不管那狗屁雍国秘辛真假,对怀昭的身世还存有一丝丝的冀望,冀望怀昭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唯一的孩子。
故太子虞满口肯定怀昭与他无关,是丹罗王的孩子,丹罗王心中开始略微动摇──直到他收到了一件秘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