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说会不会是二弟……」齐东忍不住出面替自个的妻子解围,最近家里氛围不对,娘对妻子与女儿似乎有了矛盾,他知道上次的事落得娘不喜,自然对於以往宠溺的孙女有了排斥,还好有父亲镇压着,齐母对大房妻女大呼小叫却也不敢苛刻。
齐母也不是傻的,看老大护着只能冷冷哼气,心里顿时一沉,想到自己老了岂不是成了汤圆任人搓揉。
不行!她若不把自己的威信建立起来,以後齐柳氏势必仗着老大媳妇的身份,踩着她的头顶作威作福,她以後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怎麽办?
齐家老太婆眼中闪过一道利芒,若不把老大媳妇的气焰打下去,这个家哪有自个的立足之地,至於大房的女儿齐珠想着这些年被养的细皮嫩肉,也是她该为齐家付出的时候,到时找个有钱的好婆家嫁过去,也算对得起她了。
「齐北!?不可能。」齐家老爷子斩钉截铁道,虽然他明白二儿子对他们二老有怨,但他好歹也是齐家的一份子,怎麽可能连整个家都拖下水。
「不是他又是谁!?」齐东冷冷哼道。
齐东对弟弟有很大的意见,这十几天齐北与齐杨氏躺在医馆内,一天至少二两银,十几天二十两银,只要光想到这,他胸口直泛疼。
若不是爷抱持着秦秀才会中举的念头,认定他做大官後,齐家也能攀权附贵从泥腿子脱身,不然的话看钱像流水哗啦啦流走,齐东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侄女婿做大官的时候。
「好了,这事别再说了,不管怎麽说他终究是你弟弟,不是叫你对他好一点,以後说不定还得要靠他才能跟侄女婿沾点光。」齐老爷子苦口婆心劝道。
随着日子愈长,齐东惦记着医馆里的医药费脸色就愈难看,若不是自己阻止,说不定他早就冲到医馆把齐北从病床上用力跩下来。
「爹,难道您就不怕被秦秀才克着吗?您也不想想娘打骂过弟媳那麽多次,为何与秦秀才刚结为亲家就出事,您不觉得这其中就像是……」齐东欲言又止。
「别说这种迷信的话,要不是这老太婆子做的过份,哪会出这种事。」
齐母在一旁气的直跳脚,「老头,您不觉儿子说得一点都没错吗?我骂二儿媳妇多少年了,这些年也没少动手的,谁知道那天是迷了什麽魔,我瞧有可能是被秦秀才克着了。」
齐家老太婆把责任推的一乾二净,丝毫不觉得自己哪有有做错,婆婆教训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只不过那次下手没得轻重,再听外面的流传,齐母是愈想愈是这回事。
「别胡说八道,这些年来你这老虔婆下手愈来愈不晓得轻重,上次我还看到二儿媳身上青一条紫一块,别说不是你下的手。」齐家老爷子狠狠瞪了媳妇一眼。
「当时你怎麽没说,现在倒是怪起我来着。」齐母气的双手插腰,「也不想想我为了齐家付出多少辛劳,你倒是为了一个女人说我的不是。」
「这个女人是你的二儿子的媳妇,现在躺在床上还不见醒。」
「死老头,你这死没良心的,为了那个小蹄子不给我面子,我说就是秦秀才克的亲,二儿子夫妻俩会躺在病床上全是他克的。」齐母不管不顾撒泼道。
「闭嘴,这话要是传出去,你是想亲家变仇家吗?」齐家老爷子铁青着脸低吼。
「爹,先不管是否真有其事,要是我们家里人被克着了,爹要如何处置?」齐东皱着眉头道,随着时间流逝外面流传愈来愈广,齐家已经变得人心惶惶,深怕自己是被克的下一个。
「就算要克也是二房的人先被克,你们大房怕什麽?」齐家老爷子猛抽着烟斗,眉头锁紧,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完全脱出他的掌控,这不仅对齐家声誉有害,更怕那无形的咀咒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爹,我是怕……」齐东承认自己是怕了,秦秀才克亲,侄女才与他成亲没多久二房就一伤一昏厥,要是日子久了怎麽办?他们没分家也算是一家人,到时候该不会连他们大房的人也被克着。
不知为何,齐东有一股说不出的不安感。
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响起一阵乱哄哄的声音。
「齐家的还不快出来,你们家齐日在镇上被马车撞了。」
「什麽!?」齐老爷子只差没从椅子上跳起来,齐东脸色铁青,脑海里只想着他的预感果然成真的,秦秀才克亲的威力竟然克到他们大房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