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倩男幽魂【限】--第二十六章 春闱起风波

明日是春闱初试第一天,一股燥热在体内流窜,宁采儿卧在床榻辗转难眠,便随意地披了件外裳,独步在红木回廊中。

悬梁挂着几盏白纸灯,缕缕透出的银白微光,衬得如墨的夜色愈发凄凉。这般幽静深沉的夜,仿佛又置身于那阴森古刹。

佛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所谓人鬼殊途,与那人在兰若寺的点点过往,恰不是描述的如雾亦如电?犹如甘露般清甜止渴,又如雷电使她畏惧。也不知他是否会遵照承诺,不再插手科举之事。

宁采儿在孤寂的夜风中,渐渐生出寒冷之感,正要回屋休憩,突闻一阵奇异的怪声,像春日的野猫撩人心弦。

长廊阑干外花团如簇,锦绣般遮掩声音的源头,宁采儿好奇地拨出花枝,刹那间春光乍现。

只见,绫罗少女衣裳半解,骑坐在男人的跨上,仰起头上下耸动着娇躯。

紫红的凶器进出白雪的臀部,次次全根没入又整根抽出,捅刺出一丝丝晶莹的液体,黏在两人交合的绒毛间。

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突地腰身朝少女深处一撞。少女痉挛般抽搐一阵,腿间溢出浓郁的白灼,瘫倒在男人的上半身。

男人轻抚少女的背脊:“明珠,回屋等我。”

少女柔顺地应道:“遵命,少爷。”

莫非他是李府的公子,李大人曾说他儿子病弱,竟深更半夜在此缠绵,真是别有兴致。

李公子虚弱地咳嗽几声,犹如风中抖瑟的芦苇,令人生起一丝怜悯。

好一会,撕心裂肺的咳嗽停止,李公子幽幽的叹息一声:“小道士,看了那么久的戏,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宁采儿打了个寒战,意识到她早被发现了,不过她怎么可能那么傻,听从对方的话现身呢。

她猫着腰踮起脚尖,悄然地往卧房方向挪去,别在背后的腰带被扯住了。

“干嘛要躲啊,小道士,本少爷又不吃了你。”声音从背后传来的,宁采儿忽然间不敢动弹。

李公子凑到她的颈项,深深吸了口气:“你身上的气味,真香甜。”

宁采儿打了个激灵,猛地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来。

李公子遥望她的背影,淫邪地舔舔嘴角。

“味道肯定不错。”

宁采儿奔回卧房,好不容易喘上口气,见门扉贴了道黄色符纸,弯弯扭扭的字,一看就是奚风所画。

恍然间想起他曾警告给自己,不要半夜走出房门,宁采儿当时听了不太在意,也许他并没有她想的不靠谱。

礼部设置的一个考点在大学府,次日天还未亮,府门外就排满了上百名考生。数十名监试御史分布在里里外外,点到名字的考生才能入内。

宁采儿只能挤在扎堆人群中,等待入场考试,无意瞥见李公子跟李大人的人影。

李公子用绢帕捂着嘴,仍是咳嗽不止。李大人担忧地拍他的背,嘴里像在柔声安抚。

终于轮到宁采儿进场,守在门槛的御史要求核实文牒,检查她是否携带作弊文字。

御史扫视她的胸脯:“怎么鼓起来了,是不是藏了字条?”

宁采儿大清早起得太急,裹胸布没有扎紧,稍稍隆起一点,想不到被眼尖的御史发现。

宁采儿保持镇静:“大人,昨日出门撞到一块大石,胸口才肿成这样。”

御史怎会听到她一面之词,厉声道:“将衣裳脱下来,检查一遍。“

宁采儿额头溢出冷汗,咬着牙道:“小人没有藏舞弊之物。”

御史怒道:“胆敢忤逆监试,其中必有鬼祟。”

眼看御史的手朝她伸来,宁采儿下意识往后一躲。

恰在这时,一阵阴风搔刮而过,御史猛地打了个喷嚏。

御史眯着眼吸了吸鼻子,抬头瞪了眼宁采儿:“杵在这干嘛,还不快些入场。”

宁采儿喏了声,撒丫子离开。

春闱初试为防止舞弊,考生要困在木头隔间答题,考生不得携带任何物品,连笔墨都是御史分配的。若是考生有不便之急,得重重几下敲门板,监督考场的御史才会开门。

毛笔比寻常的要精致些,笔杆雕有青竹的花纹,毛毫用珍贵的兼毫所制,在纸张书写极为顺畅。

第二场考《论语》、《孟子》、《礼书》各三道,对宁采儿来说并不是大难题。

宁采儿方要提笔答题,毛笔却跟不停使唤一样,无论她怎么用力,都落不下一笔。

在宁采儿措手不及之时,忽而,传来戏谑地笑声:“采儿,你的手好湿,是太紧张么。”

那声音低沉性感之极,慵懒地在隔间回响,恰如纠缠她几日的噩梦。

宁采儿心口一颤,谨慎地环顾四周:“千玦,你在何处?”

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用瞧了,我在你手心。”

宁采儿惊愕地将毛笔丢下,墨水飞溅在雪白的纸张,涂得卷面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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