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富贵抱着香玉睡觉,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光洁柔滑的背,心里想着和香玉的叔叔在县城别院中的谈话。
钱富贵和萧纪晟坐在花园凉亭里,时而微风吹过,开的妖艳的大朵不知名的鲜花浓郁的香味传来,他看了看四周,不过是萧纪晟临时置办的宅子,竟也整的极为雅致,花草树木亭台楼阁,无不彰显着宅子主人的高雅品位。
萧纪晟穿着月白绣如意祥云纹的锦缎袍子,浑身贵气逼人,到底是皇家的孩子,和当年的仪欢公主有着一样的贵气,想到仪欢公主,钱富贵低下头,掩饰他眼中的害怕。
香玉是仪欢公主唯一的女儿,若是当年没有那些事,他是无论如何也配不上香玉的,就是因着京城多年没有人来,他才敢和香玉成亲。
一开始,他是因为香玉是爱慕女子的孩子,才对她关怀备至,爱屋及乌,但是后来,他完全是因为喜欢上了香玉,和仪欢公主没有一点儿关系。
萧纪晟作为香玉的小叔叔,是不是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他是同意还是反对呢?毕竟他钱富贵祖上都是泥腿子,直到他爹和人学了一身武艺,上战场奋勇杀敌挣了一个将军的官回来,到底比不得京里那些有底蕴的勋贵大族。
若是萧纪晟要带走香玉,他该如何?香玉又该如何?
不管了,反正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要是萧纪晟觉得他配不上香玉,那他就像父亲一样挣一个将军回来,照样让香玉过上贵夫人的生活,谁也不敢瞧不起她。
就在钱富贵内心担忧着他和香玉的未来的时候,萧纪晟默默给他倒了一杯茶,道:“陵御,我是来带平安走的。”
钱富贵心神一震,带平安走?他就猜到……咦,带平安走?
钱富贵猛地抬起头,萧纪晟也知道他这咋咋然的一见面就说要把人家当亲儿子养大的孩子带走是很不要脸的,只是平安是登上那个位置的唯一人选,他是皇兄唯一的血脉,大殷朝的皇帝,只能是皇兄的,皇兄死了,那就是皇兄的孩子的,他绝不会让大殷朝的皇位落到旁人手中,尤其害死皇兄和母后的那个贱人。
萧纪晟劝说道:“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平安,但平安是皇兄唯一的骨血,现如今朝廷需要一个明君,百姓需要一个明君,平安是最适合登上那个位置的,他是唯一有资格的人。若是让那女人的得了权势,天下的百姓还有好日子过吗?难道你忍心看到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
萧纪晟说完,看着钱富贵缓和下来的脸色,暗暗骂自己卑鄙。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算现在钱平安不回去京城,迟早他也是要回去的,这天下,本就是属于他的责任,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早些将他带回去教导。
钱富贵完全傻眼了,平安?皇位?
“平安是太子的孩子,你是如何得知的?既然知道平安是太子的孩子,为何不早些来找他回京城?这么多年了,朝中只有你一个皇子,还是皇后嫡子,你为何不自己……”钱富贵顿了顿,“而是要将平安带回去?”
朝堂之间勾心斗角的事他不懂,他爹教给他的只有如何打仗,但是他知道权力对人的诱惑有多大,三皇子能放弃皇位,他可不信。
萧纪晟笑,“你不懂,你放心,我不会和平安抢那个位子,也不到害他的。你这地方着实偏僻,我派的人只凭着皇兄留下的只言片语,好容易找了这里,原不知道皇兄还留下了这么一颗沧海遗珠,是想把我那外甥女给带回去的,但既然有了平安,香玉就让她跟着你吧,反正你们也都成亲了不是?”
他的语气中带着戏谑。“我知道你当年心悦皇姐,如今倒是成了皇姐的女婿了。”
钱富贵被他说的涨红了脸,他赶紧表明心迹道:“那时候确实是对公主有仰慕之心,但我对香玉是真心喜爱的。”
萧纪晟知道他对香玉的看重,还想要再逗一逗他,冷面小将像个大姑娘一样的不好意思起来,真是难得一见,但又怕他恼羞成怒,不让他把平安带走,那他还怎么和他的心肝宝贝甜蜜饯儿一起浪迹江湖啊。
“我自是知道你对我大外甥女的心意,你回去也别告诉她这些糟心的事儿,也别说我这个舅舅来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萧纪晟叮嘱道,“时间紧迫,你准备准备,平安我要尽快带他走。”
钱富贵直直的坐着,僵硬的点了点头。他隐隐明白萧纪晟的意思了,如果不让平安跟他走,那香玉就要被他带走。这是二选一的意思。
心里想着事,直到后半夜钱富贵才真正睡着。后面几天,那就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却是怎样也无法开口对香玉说钱平安要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