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苏湄给顾凌兮开了门后就回到了床上,面朝里面躺着,身体微微地蜷起。
顾凌兮慢慢地走过去,坐在床头,修长的手轻轻地搭在苏湄小小的肩膀上,感受到了因为啜泣而产生的轻微颤抖。
“你为什么不问?”苏湄猛然转头,用她红肿的眼睛看着微微皱着眉的顾凌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在苏湄直直地注视下,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当你们去医院的时候我派人跟去了。”此时他的声音有点沙哑而低沉。
一时间房间里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寂静,苏湄还是忍不住,她激动地抓住顾凌兮的衬衫:“她还这么年轻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啊……”她无法控制地低下头,不断从眼角滚出的眼泪滴落在顾凌兮的西裤上,迅速地晕染开来。
眼泪的温度好似灼伤了顾凌兮的大腿,他把苏湄紧紧地抱在怀里,却只能站在她的悲伤之外,触不可及。
过了一会儿,苏湄稍微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可是因为大声地哭泣,她的嗓子受到了轻微地损害,声音不似从前那般圆润,反而倒像是皮卡发动机的声音一样:“你知道龙屹到底去哪了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这样甩一句失踪给别人是几个意思?!你们当官的就是这样把人当枪使的吗!!!”
顾凌兮稍微收了一下手,就把激动地差点离开他手的苏湄又重新圈进了自己的怀抱内。眼睑微微合上,犹如羽毛般浓密的睫毛,在床头灯微弱的灯光下,撒下一片阴影在俊美的脸上。同时也遮去了眼底的细微变化。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刚刚的嘶声力竭大概让苏湄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她现在只能软绵绵地靠在顾凌兮的肩膀上,有声无气地向他发问。
顾凌兮转头后在苏湄哭得发红的鼻尖啄了两下,又转战到她红润的嘴唇,贪婪地舔食着她娇嫩的唇瓣。
苏湄想转头避开他的侵略,可是无论她逃到哪里,顾凌兮都能够准确地叼住她的嘴,还会用牙齿咬一下她以示不乖的惩罚。
一来二去苏湄也就随了他去,身体也渐渐被他亲地热了起来,她微微张开檀口,邀请外面那条小蛇进入。可是调皮的小蛇好像只对两瓣红唇有极大的兴趣,一点也没有想进入意思。
苏湄终于仍不住,微微探出了自己的丁香小舌,在顾凌兮看来,她现在的脸极尽诱惑之色。他终于狠狠地含住了她的舌头。
但小舌头好似受到了惊吓,一下子又缩回了温暖的檀口中。顾凌兮哪里允许她的退缩,不容反抗地长驱直入,湿滑的舌头缠住那条害羞的小舌,搅出滋滋地水声。
苏湄被迫张大了小嘴,一些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天鹅般优美的脖颈滑下。顾凌兮用带着薄茧的拇指,半路拦截了下来,擦去后抹在了苏湄娇嫩的脸蛋上。
苏湄情不自禁地发出:“恩……恩……唔……”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羞人的嘤咛呻吟和唇舌相互接触的啧啧声。
……
第二天,顾凌兮和苏湄一起陪苏苏去进行手术,切除右边乳房。
苏湄在苏苏被推进手术室之前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欲言又止。可是苏苏的表情一直很淡漠。要是换成以前,苏苏一定会返过来安慰苏湄,说不定还要嘲笑她一下,因为她原来是多么乐观的人啊。可是从龙屹失踪,再到后来被查出乳房发生恶性病变,一连串的事情已经击垮了这个才刚刚30出头的女人了。
手术从早上八点开始进行,一直进行到下午四点。苏苏接受了右乳全切手术的同时,又进行了整形再造手术,所以她不会看到自己残缺的身体。
手术很成功,但苏苏还要继续接受高强度的化疗,为了防止残余癌细胞在体内死灰复燃。
化疗刚开始的时候,苏苏经常剧烈地呕吐,一周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先前因为担心龙屹,身子已经非常消瘦。这样一来,整个人好像都快要硬生生地从眼前消失。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几乎看不到她的人,苏湄心疼异常,却只能一个人躲在厕所里默默地抹眼泪。等到再次出现在苏苏面前的时候,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姐姐。
没过多久,苏苏开始大把的掉头发,在她的坚持下,苏湄只好带她去理了个光头。
最让苏湄心惊的是,有一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苏苏突然没有了反应。虽然后来医生说只是暂时的休克,但事后苏湄终于仍不住抱着苏苏嚎啕大哭起来,一直责怪自己,甚至出手自虐,最后还是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才安静下来。
苏苏化疗期间,苏湄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她,所有事情都要经过她的手。顾凌兮一有空也会来医院,但每次只能站在一旁看苏湄像陀螺一样地转在苏苏病床房,一步也无法靠近。
作者有话说:我这次一下子更了两篇有木有很厉害哇哈哈哈哈!!(泥奏凯明明已经好几天没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