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月灵于心底的直言相劝,并未刺激得雪诺生出什么激烈的情绪。相反,他突然意兴阑珊起来。他收回抚摸她眼眸的手,又抚上她的银白长发,打量着那张美丽却冷然的俏脸,原本霸道妖艳的俊容上浮现出清晰的疲惫,鲜红的眸子里涌动出淡淡的苦涩。
再怎么强迫、执着,若无法得到她的心,又有什么意义?那么多强大的男人都失去了她,归根结底,还是他们的手段激烈,连同他自己在内,都逼得这个女人要么战、要么逃,没有其他选择。
除非,将她毁得失去神智,就像是宫玄洛这样。又或是废掉她的手脚,如同那西湖基地的男人一样。然而,最终,他们都失败了。可失败的理由,不正是因为心慈手软、不忍心伤她到底吗?
若当真彻底地废掉她的神智、手脚,她还怎会有逃跑的心思和出走的能力呢?
雪诺的目光意味深长,柔和中泛出一丝冷意,他在她耳边叹道:“司徒凛,为什么就可以呢?”
只有司徒凛,是她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自愿委身的男人。
为什么?
他感觉得到,她不爱那个男人,那么,理由呢?
感觉到他的大手已离开自己的眼帘,月灵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他。
“因为他愿意听我‘谈谈’。”
人类情感如同细沙,抓得越紧便跑得越快。
她所求不过是早日变强,终有一日,颠覆那头顶强权,救下自己的爱人,最终是生是死,已不重要。只希望能将这条漫漫长路走得坦荡、果敢。即便末了同爱人共赴黄泉,也好过于此时伏低做小。
可惜心愿好做,实现难成。这些莫名其妙的男人,不顾她的意愿闯入她的生活,妄想操纵她,霸占她,将她变成他们的专属品,既伤害她的自尊,也妨碍她的修行。司徒凛并不例外,不同的是,他是最强也是最好说话的一个。
而在没有强大到足够独立抗击他们所有人的情况下,未免将时间浪费在逃亡上,也为防止落入更糟糕之人的手里,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将月灵的心声尽收耳里,雪诺的情绪复杂至极。
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帘,忽又抬眼,红眸中一片深沉,“你的爱人是谁?你要对抗的强权是谁?”
月灵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些问题,她坦然地回视他不善的目光,冷静地开口:“雪诺,如果你实在非我不可,我可以嫁给你,陪伴你。只要你不操纵我的神智、妨碍我的修炼、限制我的自由。”
见她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雪诺不满地抿起嘴角,双眸微眯。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凝滞下来。
正静默间,一道男声突兀地出现在月灵的脑海里:“月灵姐,你的条件我答应你……这一个多月的事,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我气好吗?”
是宫玄洛!
她心中一惊,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念头恐怕会被雪诺发现,不由抬眼看去,发现他的表情并无变化,才想到是宫玄洛做了手脚。她思索了一瞬,在心里答道:“看你表现吧,快救我出去。”
宫玄洛立刻道:“好!”
实际上,月灵并没有答应宫玄洛的意思,她对他憎恶已深,这辈子都很难原谅她。她只是知道他和雪诺不同,虽能干扰她的神智,却无法阅读她的心声,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地哄骗他。
大门被人突然踹开的瞬间,雪诺反应极快地退出月灵的身体,扯起被单将她裹住,又打横抱起。
月灵起初并无惊讶,直到那道中气十足、刚毅阳光的男声响起:“放开她!”她猛然意识到,来人竟不是宫玄洛,而是边朗!她惊愕一瞬后便恍然大悟,宫玄洛的物理战斗力近乎为零,若没有底牌,怎么敢夸下海口。问题是,此时边朗的神智是否清晰,他知道不知道这个被床单裹着的女人是她月灵?
月灵的猜疑没有持续多久,下一刻,雪诺就间接地回答了她的疑问。
雪诺抱着月灵站在床边,冷凝的视线快速地扫过边朗,将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他忽然噗地嗤笑一声,红眸眯起,显出几分淡淡的鄙夷,高声讥道:“宫玄洛,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表里不一的男人。看上去文质彬彬、人畜无害,实际上却这样卑鄙无耻,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伎俩。我雪诺强要这个女人,我就让她知道,也不屑遮遮掩掩。倒是你,这一个月来,将她的神智搞得乱七八糟。现在和我对峙,还不敢亲上战场,操纵你好友的精神——你好友也喜欢这个女人,若他知道自己一直被你蒙在鼓里、当作道具一般利用,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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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七点多想睡一觉再起来更新,结果一觉睡到现在 = =
汗啊,哈哈,今晚还有!
其实我有点卡文,本来想写肉,也没憋出来。
集体么么哒,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