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主子!主子!”赫连清是被一阵越来越响的拍门声吵醒的。赫连清发现偌大的床榻上只有自己,揉了揉因为宿醉而有些发涨的脑袋,吩咐道:“进来。”
“吱呀”木门被推开,吉儿带着一帮伺候洗漱的侍从站定在赫连清面前,恭敬道:“主子,现下已近未时,奴才在府里实在等您不到,就擅自来梓楼接您。如果再不出发,怕是今夜赶不到溢州了。”
竟然一觉睡到了未时。赫连清苦笑下,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刚下楼,白日里安安静静的梓楼,却是一场喧嚣,小倌儿都一窝蜂地堵在门口。
“看哪,真是有够华丽的。”
“要是这辈子有人用这样的架势迎娶我,死也甘愿了。”
“你这小蹄子想的到美,这架势是迎娶绮梦的皇子,你是皇子吗?”
“皇子怎么了?皇子还不见得有我美呢?再说了,迎娶皇子,把这轿鸾停在梓楼跟前作甚?”
赫连清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吉儿。
吉儿微微低头,恭敬地道:“时间甚紧,还请王爷速速上马。”
赫连清半捂着脸,跨上马鞍,紧了紧手中的缰绳,领着塞满百花小巷的迎亲队伍,快步朝城外走去。
赫连清一路急奔,快要出城门的时候,才缓了下来。
吉儿催马上前,低声道:“祈公子已按王爷的吩咐,送去京郊小筑。府里奴仆除了‘原有的’,也陆陆续续遣得差不多了。”
赫连清似是没听到,几不可见得点了点头,随后吩咐:“原定是走陆路,虽说是大道,但还是有些绕远。如此,还是从水路出发,走曲湖。”
吉儿有些不赞同,“虽说这天气,曲湖应是冻着冰,但是最近天气有所回暖,万一湖水解冻,那?”
“无妨。”赫连清道。
冬风带着凌冽的寒气吹卷起大氅边角,赫连清抖动着缰绳,催快了马,跃出了城门,把盛京远远甩在身后。
赫连清等人快马加鞭终于在戌时到达了溢州。
溢州太守迎接了赫连清等人,把迎亲的侍从一一安排好。
天色已暮,赫连清进房换了身便服,从太守府的后门溜到了大街上。
华灯初上,街道上人来人往,溢州的建筑风格更像绮梦,但房屋是多是用枋、檩斗接而成的木构架,屋檐上有着精致的攒尖、卷棚,和若狭的“抬梁式”方阔宽敞的庭院不同。
赫连清随意地散着步,只见前面两个习武的游侠正大声议论着。
稍矮的那人问道:“刚刚进城的人马你瞧见没?好大的阵仗。”
高的不屑道:“那是若狭赶往绮梦娶亲的车马。”
矮的诧异:“若狭和绮梦不是刚打完仗?这转眼怎么就联姻了。”
高的道:“你说的那是3年前,绮梦仗着自己国力鼎盛,倾10万的兵力来犯我若狭。哪成想到定远将军带着不足5000强骑对阵,结果不仅若狭寸土未失,还硬夺了绮梦5座边城,威震天下!你我现在所立的溢州就是其中之一。”
矮的叹道:“如此说来,这定远将军可谓是当世大英杰。”
高的扼腕道:“只可惜,充州一站后,定远将军不知所踪,有人说她不幸战死沙场。倘若定远将军在,咱们也不用低声下气地送赫连清这个小白脸去绮梦联姻换粮。”
矮的女子赶紧推扯了一把高的那个,呵道:“小声点,快走快走。”
两人渐行渐远。
赫连清在街上随意转了两圈,也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