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永远十六岁--第五十八章 我照顾你

疼~

郭幼宁呻吟一声醒来,左边半身全麻,人半梦半醒,迷糊中最后剩下的是自己流血的身子,顾学庵的痛灼般的呼喊。

听到动静,窗边的人转过身缓缓走到她床边,优雅依旧。

“洛……”

“嗯,我!你闭嘴吧……真有本事,我不过走开会儿你就成这样,你失血过多,留点力气和你的顾少帅说去。”洛鸿宛亮亮的鹿眼看她,不知是怒是忧。

左嘴角是块乌青……意识到她看他,他用指尖擦了下,啧,还挺疼。顾学庵竟然揍脸,果然粗鲁,甚没风度!不过,“顾学庵伤的比我重,一开始随便我揍竟然不还手,我自然不客气把他打趴下……可真解气……可惜他后来还手了,其实,杀手是我手下的蠢货误带的,我自然是有责任的,不过估计顾学庵打的是我弄你一身吻痕,看到之后他就还手了……”

说完,他看她。

他们两个,一个顾少帅,一个洛九爷也算风云人物吧,沦落到在医院打架,有够滑稽。

看了她一会儿,他漂亮的手拨了下她的刘海。犹豫了一番,还是说了,“你比洛怜儿幸运……顾学庵,确实不像顾淮霖。”

他的话说的很明白了吧,让他夸顾学庵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要知道,那个顾学庵虽然笨了点,但他都承认这家伙真是天生的帅才,小事缜密,大事果断……无论带队打仗,还是整治企业都沉着冷静有条不紊。可是……

前天,他抱着她,竟慌成那样……

洛鸿宛用全力和他打过一架,虽然胜之不武,心里的气出了一些。

顾学庵心里,是有这个小妮子。

只是他脑袋也真够蠢,三番五次给机会都认不出。

“命都给他了,这么大代价记得连本带利要回来,别辜负了那些血,亏待了自己!”洛鸿宛的手指在她唇上一点。

“你不恨他了?”出声竟嘶哑无比,郭幼宁道出困惑。

洛鸿宛看着她苍白脸上硕大的眼眸,一笑,“恨他么?我用了二十年终于让东帅府会来求我,可是顾淮霖死了,到最后我都没机会让他知道洛怜儿。……至于顾学庵,他与顾淮霖不同,原本,我甚至愿意助他成王称霸……你以为就他的能力,怎么夺回的岭东港?背后多少消息都是我给的。可最终,他竟然选的是让东帅府消失,把岭东拱手让人。”

他的脸有着陌生的正经,“他做了他的英雄,却背叛了东帅府抛弃了岭东那些依傍他的人。现在的岭东是什么样子,粮是军粮,物是军备,来去官员都做个跳板,雁过拔毛中饱私囊。岭东人人都在想念东帅府……”

“你要重建东帅府?”郭幼宁很讶异。

“谈何容易,不过,如果我高兴,未必不会一试。”

洛鸿宛一笑,却有些凄凉。

东帅对于儿时的他是怎样的高不可攀,他用命用二十年去换来堂堂正正走进东帅府。顾学庵却弃之如敝履……

郭幼宁看他,眼波清澈,她发现其实洛鸿宛像极了顾淮霖,比顾学庵更像。

心无所羁,没有信仰,一身是胆,行事率性,你以为他是流氓,他又透出莫名的侠义之气还有几分狷狂,你以为他不过匪头他却天生善于机变懂得判断甚至有王者的谋略。

顾淮霖从草莽走到岭东王靠的是这些。洛鸿宛似乎天生具备这些……

顾学庵却不同,他背负太多,思虑过重。

都称他为“儒将”,怎知那就是他多少苦处。

门开了。

有个高大的身影进来。

郭幼宁心里一咯噔,嘴里低低喘了口气,那是熟悉的脚步声。

洛鸿宛看她已苍白如纸的脸,竟隐隐显出一点粉色。

他苦笑,这就是情难自已么,她竟被牵动至此。

起身离开,到门口,两人相对。

都是一脸青肿痕,顾学庵眉角嘴角更严重些。

“你要的东西。”醇厚的男音,一小叠文件放在洛鸿宛怀中。

洛鸿宛有些讶异,他竟如此大方?

“人各有志,世异时移,你多慎重!”顾学庵在说教?

洛鸿宛一笑,满是不屑,“是啊,世异时移,什么都能改变,可是有些傻子却说把心给了你就要不回来了。你要不要考虑一并交给我,我更乐意收这个……”

顾学庵一愣,看他满脸玩世不恭,推开他,留下一句,“等你打得过我再说。”

啧,果然粗人,而且无趣的很。

……

苍白的床,苍白的人。

她竟来替他挡枪。

两人对视,仿佛几世时光。

从她坐他腿上牙牙学语,到她天真浪漫整日粘着他,到她出落成标致的小女人,直到她做了他的女人……

顾学庵看着她,坐床边,将她的手置于他手上,小小的只有他一半。苍白纤细,就像小小的贝壳,一根根葱样小指就凝白如玉……

她和洛鸿宛欢好过?

心头又酸又痛,不过,他不怪她。

他只有自责,他竟纠结于那不可能的身份而不去看眼前这活生生的现实。洛鸿宛骂的对,他是胆小鬼,他竟根本没想到宁宁会独自来找他,竟不能主动去探究去了解,把悲剧与真相一同关在心门之外……

收拢手,将她紧紧含于手心。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轻抚着他无名指上刺眼的戒指。

并不说话。

他明白了,他去捧她的小脸,“我与艾蒂的婚姻并非表面那样,说来话长,待你病好吧。”

许久,她点点头。

顾学庵俯身,在她额头一吻。

时光啊,从未如此仁慈,多少年的颠沛流离,两个饱经忧患的人,终于有了此时的温存。

“毅良……帮我唤下护士”郭幼宁哑声开口。

“怎么了,伤口疼吗?哪里不适?”

顾学庵站起,有些紧张。

“不,不,不……”郭幼宁脸上全是羞色。“我……我内急……”

这如何与他一个大男人说嘛。

顾学庵一愣,懂了。他从床边柜子取出扁平的盆子。

轻轻掀高被子,露出她着病裤的下身。

“呀,你做什么……”

他托起她细软臀,将盆垫于她身下,动作熟练无比,然后大手去退那裤子,触到一手细滑,手有记忆般有些留恋。

郭幼宁钻地洞深埋的心都有了,放完,他就站着。

“你出去,或者堵起耳朵。”

他不动,就目光沉沉看她,过了一会儿徒然地转过身去。

这算什么嘛。完全败给他……

听她完了。

他取来纸。

“你做什么?!”郭幼宁声音都响了。

顾学庵大手伸进被子,寻她双腿之间,轻轻擦拭,大手自然就碰着那敏感的私处。

“顾学庵……”她哀鸣着。

他依旧无事一般。

洗完回来的人坐她身边。

看她用右手遮着脸,顾学庵笑了,取下她的手,“习惯就好了。”

随即,他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

“宁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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