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感觉不停的涌出,她已经无法克制自己了。
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她带着颤抖的身体,踏着缓缓的步伐,离开他的办公室。
梁臣绪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情更加的不好,乾脆撇过头,眼不见为净。
离开公司的吴巧禾,还是满脸泪水,她不能控制的抽泣着。
她本来以为他是一个容易明了的人,容易体谅他人的人。
但,结果呢?
对於刚刚他对她的指控,她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一样。
她回到他们的住处,看着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味道,眼泪又不禁占满了眼眶。
她收拾自己的行李,早上想要破解误会的冲劲,全然消失了。
她打开属於自己的小抽屉,这还是梁臣绪当初帮她买的小收纳柜。是木头制的小柜子,她很喜欢。
她在翻收之间,看见了她许久之前在姻缘庙买的小石子项链。
上面还有用隶书简陋写的「姻缘」两字。
她把它抓紧在手,胸口又是一阵刺痛。
什麽姻缘?什麽爱情?她通通都不要。
她将这姻缘项链放在小柜子上,收完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离开他公寓的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没工作、没住处,她要去哪?
本来想要到台北好好工作赚钱回家,还不是因为爱情冲昏了头,还弄丢了工作。
她根本没脸回南部的老家,她憔悴的想着。
每次遇到困难时,她就会想要去找梦梦,但是这次她不敢去找她。
跟梦梦说,梦梦一定带着她杀到梁臣绪那,然後又掀起另一个大风浪。
她好累、好累........
她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让她的心灵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也好。
梁臣绪因为没有换洗衣物,迫不得已只好回家里拿。
一路上他都在胡思乱想,既然她不肯搬走,那他乾脆帮她找住处好了......
他搭着电梯,愈接近他住处的楼层数,他心中愈烦躁。
他不想再看到她婆娑的泪,不想看到她那委屈的样子。好像他才是欺负的人。
一想到她可能还会赖着不走,可能等会一进去,她又像上次一样烧了满桌的菜在等他。
一想到此,他就心烦不已。
但是一打开家门,没有平常熟悉迎面扑来的菜香。
屋中更没有可人儿的倩影,外头迷蒙月光照进来,只显得这屋里更冷清。
她的东西完全不在了,这间公寓像他一个人住的时候一样冷清。
他的心好像跟着这冷清一样,失落起来。
他快步的环顾四周,吴巧禾就像消失一样,她的人影、她的生活用品、她的衣物、她的一切,都消失在这屋里。
他本以为他会得到获救,但实则相反,他的内心好像破了个大洞。
他麻木的进入浴室冲洗,麻木的上床睡觉。
已近午夜的时分,他却一刻也睡不着,只能发愣盯着本来应该有娇躯躺着一旁的床位。
几乎一夜无眠的夜晚,早上醒来时,他提醒自己不要再受到影响,想重做精神。
但是麻木感还是占据他的心灵,他只觉得身体内空荡荡的一样。
之後的一、两个礼拜梁臣绪都是如此。
虽然工作能力未减,但脸上笑容明显消失不见,让同事们以为,吴巧禾跟刘禹昂私奔,留下得不到爱情的梁臣绪。
公司里的女同事都为这日渐憔悴的帅哥抱不平,咒骂着吴巧禾是没长眼睛的女人,居然敢这样对待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钱律看着眼前本来应是「阳光型男」的好友,现在居然改走忧郁,不禁摇摇头。
为爱所苦就是这样啊!
这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会为一个人牵挂到如此,梁臣绪就应该要知道他自己真正的心意,但是碍於面子什麽的,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钱律也有提醒梁臣绪,叫他看开点,不过既然他没有影响到工作品质,梁臣绪长这麽大,他也没有什麽念他的理由。
而梁臣绪以为时间会让他好过些,但是事情并不然,他除了憔悴之外,体重减轻很多。
本来一个肌肉大只佬,变成病弱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