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食物:泰式酸辣鱼片汤、波霸奶茶
物品:雕刻刀
动作:互扯头发、哭泣
台词:「一定有人在偷骂我」、「当你仰望星辰时,请将其中一颗当成我的灵魂。」
第一段漫画单行本二十三集。
我就不懂那个TAG为什麽总是如此的邪门,让我连想要写自创都不行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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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比洞赛的前夕。开门的时候,弹道其实没想到赤野会来找他。
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两人相对无语。弹道很少像这样子说很少的话,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低头喝桌上的泰式酸辣汤。赤野就只是看着他喝汤,来往的人很多,周围很嘈杂,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安静。
「明天就要比赛了,你能全力以赴吗?」
看着弹道把汤匙里的白鱼片吃下去,他不经意的问道。
「…嗯!」弹道勉为其难的笑道。
赤野也对他笑了一下,同样是苦笑。
明明从全日空公开赛以後,他们过了好久,终於能见到面。能站在同一个球场、同一个天空底下,尽情的观赏对方打球的身影、姿态、技巧,可为什麽,心情会这麽苦涩呢?
「那片叶子很辣喔。」
赤野说话时,已经来不及了,弹道把那不知名的叶子吃了下去,辣得喷出火来。
赤野忙把刚才买的波霸奶茶推到他面前,「喝一点,就不会那麽辣了。」
弹道狂吸奶茶,对着赤野,神情很尴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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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比洞赛完,赤野要赶下一个职业公开赛,他要走了。
同样是职业选手,弹道知道高尔夫选手到处赶场,本来就很忙。但他总在心里暗暗的觉得,见到面的机会那麽少,相处的时间更加的少,要是阿拓还是原本那个名不见经传的业余选手会不会好一点?
「……不行、不行!」弹道猛地用手拍拍自己的脸颊。「我怎麽可以有这种想法?阿拓是一个厉害的人,是一个一流的世界级选手,我不可以为了自己的自私而霸占他!」
「──嘿,老板!」
「啊,是你啊,布鲁。」
布鲁迳自开了门,倚在门口,他走进屋子里,对上只穿着背心和短裤的弹道,他搓搓鼻子,蹲下来,拍了弹道的背,「赤野先生明天就要搭飞机走了,你不去给他饯行吗?」
「…嗯,不了……」
弹道神情有些苦涩的说:「这几天我当他的杆弟,陪他够久了,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布鲁见弹道那委屈的表情,心里头已有些酸酸了,「……你们两个高尔夫白痴,难道就不能把时间花在高尔夫以外的地方吗?」
弹道笑笑,表情也有点落寞,可又不知道能说什麽。
布鲁从裤子口袋里头找了找,拿出一把小小的雕刻刀来,是刻图章用的,「给你。」
「给我?」弹道略为惊喜的接过来,「送我的?」
「嘻,是要让你刻印章,送赤野先生!」
「啊?什麽意思呢?」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做了很多的打工吗?」
布鲁站了起来,回忆着过去的往事。
「这是我在印章店工作时,店里的老板告诉我的。相传这里是两个古王国的交界,两个国家的王子和公主彼此爱慕,可是他们不能见到对方,如果传递礼物或者讯息,也会被宫中的使者发现。」
「公主相思成疾,有冤无诉。宫中的老玉匠为了公主,赌上自己的老命,他不顾叛国的危险,替公主传达讯息,於是把公主想告诉王子的话,偷偷的刻在国玺的角落上。」
「两国交战的时候,王子看见战书上的国玺,发现公主想对他说的话。『当你仰望星辰时,请将其中一颗当成我的灵魂。』王子觉得很不吉利,立刻派人去打听,才发现,原来公主知道祖国要对邻国开战,她害怕王子战死,竟在忧郁之下,病死了。」
「……」
弹道听得一愣一愣的,待布鲁语毕,他才迟疑的笑道:「嗯,这个听起来不太吉利耶,可是你还是要我刻印章吗?」
「才不会呢!王子後来为了追随公主,亲自带兵,果真战死了,两人的灵魂就升到天空,变成星星,在天上相遇。现在举凡是恋人……咳咳咳!」
闻言,弹道吓得从地上弹起来,「恋人?!我跟阿拓?!」
布鲁一边挥手一边解释:「不不,老板,你别会错意,总之我的意思是说,举凡你有什麽愿望,天上的王子跟公主,会透过愿力,帮你加持。别小看我说的传说,泰国民间上上下下都很相信这些故事的。」他拍拍弹道的肩膀,「总之,你就试试看吧,我可是刻图章的高手,只要一个晚上,我好好的教你,你就可以赶出送给赤野先生的饯别礼了。」
见到布鲁这麽热心,弹道反而舍不得拂逆他了,「嗯!」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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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啊──」
好不容易赶上隔早的飞机,弹道已是两眼熊猫。本以为必须在登机门前面拦住赤野,却发现他戴着太阳眼睛,站在门前面看着报纸,大家都已经登机了,只有他还没进去。
「…阿拓!」
弹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粲然一笑,立刻冲了过去,「你是在等我吗?」
「呵,还以为你去哪了,居然这麽斗胆,不来给我送行吗?」
他神态略带慵懒,本来想抽根菸,看见旁边协助登机的空服员面有难色,只好把菸盒压回口袋里。
他瞥了弹道一眼,见到他一副没睡饱的样子,不经意的说:「我昨天喷嚏打个不停,还以为一定是有人在偷骂我,看你这麽憔悴,不是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在诅咒我打赢你这件事吧。」
「怎麽会呢?!」不知怎地,这句话居然让弹道红了脸,他略调整了呼息,这才恢复神色,轻声道:「阿拓,你的反应真的满灵敏的,或许我们确实心意相通吧,不过我真的没有在骂你。」
「嗯?」
弹道从口袋里拿出了印章,双手交给赤野,「那个…我想之後,又有好一段时间不见了,我的杆弟建议我刻一样礼物送你。」
「杆弟?是那个凶巴巴又不顾你死活的女人吗?」
「才不是呢,露佳不是不顾我死活的女人啦……」他笑道:「是布鲁,就是他介绍露佳给我的,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在泰国都多亏了他,我才能撑到和你打完这场球赛。」
赤野听了,尽管弹道是真诚地在称赞别人,可不知怎地,不论是对那位「露佳」,还是疑似有在观众席见过的「布鲁」,他心里都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他抓住弹道的头发,用拳头用力的弄乱。「啊?原来我在泰国就没有照顾你了?是谁请你吃饭,还买奶茶给你喝的?」
「不要这样啦!很痛欸,阿拓!」
不顾机场有许多人都在围观他们大呼小叫,赤野硬是要玩弄弹道的头发,於是弹道也跳起来反击,「不能每次都是你弄乱我的头发!」弹道只是想摸赤野的头,奈何只能用跳起来的才能构到,就只能一次抓住一把,乍看之下真像在打架。
「好好好!」赤野揉揉有些生疼的头皮,拍拍弹道的脸颊。「我不弄你了。」他把弹道刻给他的印章放进心口上的口袋里头,「爱哭鬼,不要每次分别都哭,如果你下次还哭,我就不让你送我了。」他拿出手帕,帮弹道擦脸。
弹道早就已经哭得满脸鼻涕眼泪,赤野蹲下来,帮他一一摁净,还帮他擤鼻涕。弹道哭得泣不成声,好容易才冷静下来。
「……嗯!」
他用力的抱住赤野,虽然只能抱到他的腰。
登机广播在催促乘客快点上机。「好了,阿拓,你该走了!」弹道用手背抹掉鼻涕。「要保重喔!」
「好。我走了。」
就像那个下雨的球赛,两人都打弯了球杆一样,当时围观的民众都在拍手,此时在机场,现场的人有些也开始拍手。
赤野穿过登机门後,又回头对弹道投以一个淡淡的微笑,接着就头也不回的走进那个看不见终点的长廊。
弹道站在原地,目送赤野高大的背影,心情有些寂寥。
接下来就算一样要搭飞机,他去的也是跟阿拓不一样的地方。
就算成为职业球手,他跟老师,他跟阿拓,却各是三路不同的人。
昨晚刻印章的时候,他虽然有很多话想对赤野说,但一个确切的字都想不出来。所以他刻的还是布鲁所说的那一句:『当你仰望星辰时,请将其中一颗当成我的灵魂。』
「虽然世界很大,可是天空是同样的,我希望阿拓能常常记得我……」
不过布鲁只会刻泰语的,他自己又刻得不好,所以赤野一直没能知道,那只图章上写的到底是什麽。
虽然总是很思念彼此,可是当他们下一次再见面,却已经是弹道上国中以後的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