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来 %%%%%%
醒来的时候,身边是吊针的滴答声,和一室落雪一般的白。
她意识昏茫,仿佛无意识的漂浮在虚空海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香儿,你醒了?”
喜悦的声音传来,手指一紧,她抬眸看去,霎时间仿佛被刺痛了眼睛一样,难受的眯起。
眼前是几乎能将人目光都灼伤的牡丹奢华美貌,男人一头柔黑细碎的发,惊喜的美眸,艳红的、难易描绘的漂亮唇线。
啊,是谁呢?
她想问,却惊恐的发现自己不会问。
嗓子是好的,可是她却发现自己不会用语言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她可以很清晰的思考,也能听懂他的话,却不会回答。
“先生,夫人的头部遭到重击,大脑语言区受损,记忆区也受损,可能需要重新学习语言,以前的事情也不记得。”白袍医生咱在一旁调整床头心电图的装置,一面仔细研究X光片结果。
“没关系。”美丽的男人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她能活着已经算是奇迹,这点小事情没什麽。”
“是呵,幸好夫人虽然中了三枪,但都不是关键部位,不过……伤势还是过重,需要好好调养。”
“先生……调养身体,最好是选在有山有水有湖泊,恒温恒湿,而且比较平静的地方。”
“我知道。”
男人缓缓答应,“我会安排去瑞士。”
“瑞士是个好地方。”医生赞同,“美国的药品大部分都是化工成品,而瑞士有着名的植物疗法,说不定能出现奇迹,让夫人完全恢复健康。”
“嗯。”男人答应着,黑眸紧紧凝视着她。
你是谁?
大眼睛迷惘的凝视着,他微微笑了起来,“虽然忘记了语言,但你有这双眼睛就够了。”他弯起的眸子妖美淡柔,长指轻轻拍击着她裹着白纱的胳膊,那麽温柔。
你是谁?
她继续用目光问。
男人轻笑,“丈夫,我是你的丈夫。”
%%%%%% 饼乾 %%%%%%%%
我喜欢你。
宁华雍惊愕的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挽香抿着嘴,一字一顿,绞着手红了脸,有些困难的开口,吐出新学来的几个字。
他才刚刚踏入厅堂,就看到那个心爱的玉娃娃,像一只小猫一样,将整个身子都团起来,对着面前的饼乾深情告白。
好吧……虽然知道她是在学语言,可是他实在不希望自己沦落到嫉妒一盒饼乾的境地。
挽香的身体恢复的不算慢,能够走动的时候,他们就搬来了瑞士。宁华雍买下了整整一座小镇,也许是语言环境的关系,挽香迅速掌握了英语,而中文虽然也说的很不错,却慢了许多。
那个小小的身影总是习惯像小猫一样,寻找一个舒适的角落,蜷起双膝将脑袋靠在胳膊上,仿佛一只睡醒的小动物,一呆就是一整天。
她缩的那样小,客厅又大房间又多,一个不留神,可能都会找不到这个小家夥。
宁华雍又好笑又好气,低低唤了一声,“香儿。”
中文。
蜷着的小家夥眼睛发亮,连忙爬起来,火车头一样的冲向他!
“唉唉……”宁华雍轻笑,连忙展开手臂将挽香接进怀抱。心口沈甸甸的重量有说不出的温暖。
挽香醒来之後,对他极度依恋,小雏鸟一般的左粘右粘,这……真是甜蜜的折磨。他欣喜被她这样依恋着,却又苦於顾惜她的身体,温香软玉在怀也得隐忍欲望。
“今天又学了什麽字?”他在她耳边笑问。
“我喜欢你。”
“呵,刚才就听到了,你一直在对饼乾说话。”
“我喜欢你。”
“嗯。”
胸口上的小手骤然捏起,小人儿踮起脚尖,凑上红唇,学他吻她的样子将嘴巴贴在了他的唇上。
“……”他像个不识情爱滋味的小夥子,看她像是吃饼乾一样,啃了啃他的嘴巴,然後满意的跳开,又重新抱回那一盒宝贝饼乾,嘎吱嘎吱的吃起来。
“……香儿?”
嘎吱嘎吱,小松鼠一样,耳朵却红了。
柔柔的笑意和温暖从心底那样荡漾开来,宁华雍蹲下身子,依偎在她的身子旁边,“你想跟我告白?用饼乾练习?”
嘎吱嘎吱!松鼠啃食的速度加快。
巨大的喜悦几乎淹没了他,华雍忍不住伸出手来,将那个柔柔软软的小身体紧紧抱回怀里,埋入馨香的柔软黑发,“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听不到了,挽香……”
“我喜欢你。”小松鼠停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赏给他。
没有含蓄的古诗,也没有凄恻的异国他乡,宁华雍几乎忘了松手,轻轻的泪水落在她的肩膀,沾湿了白润柔软的肌肤。
吃饼乾的小女人停下来,放下手,看着窗外的夕阳,柔顺的窝在他怀里,任他静静搂抱。
%%%%% 长发 %%%%%%
在语言学的溜溜的时候,挽香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
植物疗法果然神奇,她曾经受了那麽重的伤,居然能够恢复到一丝疤痕也没有。瑞士空气清新水质清甜,这麽养着,竟然是比在王府的时候还更健康漂亮起来,娇娇嫩嫩的一个玉娃娃。
苍白瘦削的小脸上有了红润粉嫩的色泽,华雍甚至弄了一个秤过来,每天称量她的体重,过度纤薄的身体终於被他慢慢养回了丰润的肌肤。
於是有一天,两人手把手在庭院里纳凉。
华雍是自己丈夫的说法,挽香很快就接受了,不知道为什麽,她就是非常肯定这个人是她的爱人。
但是,挽香有一个任何女人都想要知道的问题────你当初为什麽会爱上我,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不能免俗的缠绕着她,更何况她失了忆,越发好奇得不得了。
这是世界上所有男人最头痛的问题,聪明如宁华雍也不例外────回答她一见锺情,她嫌你以貌取人;回答她心灵美,她怀疑你讽刺她不够漂亮;回答全都喜欢,她觉得你虚伪;回答她没有理由我就是喜欢你吧,她又说你敷衍;答得太快了不行,慢了不行,犹豫了不行,不回答更不行。
挽香坐着,被宁华雍揽在身上,小猫一样缩在躺椅角落,脑袋枕在他的颈窝里。他的肌肤温热,犹带水气的香暖。
“华雍。”
“嗯?”小憩的美艳男人没有睁眼,只是手指头动了动,一个小动作却让她几乎看傻了眼。
怎麽会有这样的人?动也美,静也美,举手投足简直像一幅画,犹如牡丹徐徐展开月下香中的妖精,艳光浮动。
她於怔呆中清了清嗓子,终於还是开口,问了那个全天下男人怕死了的问题。
宁华雍微微掀起长长睫毛,春江弱水一般的妖艳美眸带笑,缓缓扫过她有点轻颤的激动身躯,优美的男嗓淡淡开口,“事情是这样的────”
挽香激动坐直身躯竖起耳朵听他娓娓道来,
“那是一个春天。北京的街道很破旧,空气中都带着硝烟味。我恰巧来北京办事,路上不小心撞倒了你。你一下子被我惊艳到愣在原地,拔腿一路追一路呼喊,就为了知道我的名字。
你为了认识我,沿着街道一条一条的打探我的身份,你甚至追到了教堂,在那个阴仄的地方等了整整三天────就为了和暗地做古董交易的神父说上一句话,从而得到我的消息。
你想我想的连觉都睡不着,连夜画下我的模样,连每个细节都刻画到位,就为了方便日後寻找。你几乎不敢停留就跑回了家,将许多资产整理出来,当做和我成亲的嫁妆。
你听说我准备找人结婚,连一刻都不敢耽误,动用势力将其他人层层堆叠的求亲文书压下来,自己排到了最前面。哪,看在你哭着喊着非要和我在一起的份上,我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这就是我们相爱的过程。”
哇!不会吧?她这麽火热?
挽香听着,细细抽起纤秀的眉尖,暗暗咂舌。
不过……以这个男人的美貌程度,嗯,有可能喔……
挽香挣扎了好久,还是有点小不甘心,终於还是小心翼翼的探问,“华雍,你、你该不会说反了吧?”
“是说反了。”
“啊?”
在她惊讶的表情中,他徐徐展开温柔笑意,“这些事,都是我为你做的。”
他是那样的惊艳,那样的着急,那样迫切,那样想要得到她……“沿街打探消息也好,追问神父也罢,画你的像,整理聘礼乃至插队求婚,都是我做的。”
“……”
他没有看她,微微阖着长睫,手指尖互相搭着,在清凉晚风下清艳如玉。
有种酸楚的甜蜜从胸口溢了出来,挽香侧身坐在她的丈夫身边,任他拉过手指一根根的把玩。
他这样说,是在隐晦的表白。
当年当日,他为她如此疯狂。
“华雍,我也爱你。”
“嗯。”
“如果,如果是为你,我也会这麽不顾一切的。”
“……我知道。”
语调温润柔雅,带着不易察觉的波动。
心灵微微清颤,说不出是什麽样的感觉,挽香将手指探入他的後脑,似乎抚摸着遗忘的虚空。
宁华雍微微睁眼,轻笑着问她“你在找什麽?”
“唔,”她停了一下,不是很确定的轻语,“华雍,我总觉得你的头发,应该是长的……”
手指猛然被他握紧,挽香一怔,就看到他眼中划过一丝近乎於惊喜的柔软笑意。
“华雍……?”
“你喜爱长发麽?那我就为你重新留起来。”
他淡淡笑着,手指轻柔拍打着她靠过来的脑袋,异常溺爱。
岁月静好,如琢如磨。
%%%% 结婚纪念日的H %%%%
挽香的结婚纪念日,是在飞机上度过的。
宁华雍说礼物在澳洲,於是一大早就将揉眼睛的挽香从床上给挖起来塞上专机,等她重新踏上土地的时候,就来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炽热土地上。
好美啊!
澳洲的红土很广袤,像是烈日下铺开的坚硬火焰,就连凸起的裸岩也是泥红色,乾燥而炽烈。
宁华雍单手稳稳放在方向盘上,柔美黑发被烈日照的如同琉璃抽细的长丝,高高的敞顶越野吉普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晃荡,气温很高,他将衬衣的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修长有力的手臂和美玉一般洁白的手指。
挽香从来没有见过这麽奇异的景色和这麽特别的土地,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双目发亮,扶着前方厚实的挡风玻璃框。
“好大的鸡!”眼前飞一般窜过几只巨型大鸟,逆着他们的车跑远,挽香惊呼。
“那是鸵鸟。”
“大、大老鼠!还带着小老鼠!”
开车的男人差点笑出声,“宝贝,你应该庆幸袋鼠听不懂你的话。”
“哇!它在看我呢!”紧接着小女人抬头惊喜冲着翠绿桉树叶子里,深藏的一对闪闪发亮的圆亮黑眸招手,可爱的让她心都快要被甜化了,“嗨!你好!小熊!”
“那个叫做考拉。”宁华雍优美红唇挑起一丝宠溺又嘲弄的笑意,“香儿,我很确定,买给你的大英百科全书完全白费了。”
他的嘲弄根本打搅不了挽香的好心情,在车里就蹦蹦跳跳起来,忍不住左看右看,最终宁华雍停下了车,停留在一片砂石嶙峋的红色土地上。
远处有几座铁丝网围起来的铁皮屋,大约有广场大小,许多红发的工人赤裸着上身穿着帆布的裤子,进进出出忙活。
华雍停车,绕到另一边将挽香抱下来,她的脚一踏上地面就轰来一股热气,映的脸色桃红。
宁华雍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视了她一会儿,直到挽香被他看得羞不可贻才低笑一声收回目光,优美至极的下颌扬了扬,“香儿,看看你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她向四周扫了扫,只看到荒土和空气,不禁回头迷惑的看着她美艳的丈夫。
“就在这里。”
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到了地面。
地上斜斜的插着一根摇摇欲坠的小旗子,迎风招展很是精致。
“……”
旗子的杆是青黄铜,雕刻精致,旗面颜色华丽────可无论怎麽看,它都只是一面旗。
所以,他送她的结婚礼物是一面旗子?
他一大早将她挖出被窝,拎上飞机,几乎花了一天的时间穿过海洋,就是为了站在这里送她一根插在地上的、不到巴掌大小的旗子?
……挽香完完全全说不出话来,死死瞪着那面旗。
为什麽?
为什麽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会是这个东西?
为什麽不能是一大捧香气扑鼻的玫瑰花?为什麽不能是他自己烹制的美味早餐?或者由他亲手制作的精致卡片?而是一面需要她风尘仆仆跑来观看的旗子?
宁华雍被她可爱的表情逗得弯眸连连低笑,他弯下腰去,将那面旗子拔了起来塞进她的手里,“看清楚,这不是一般的旗子,是这片土地的开采权。”
啊!挽香惊得手一颤,连忙七手八脚的稳住手中轻飘飘的小旗帜,远处机器轰鸣声响起,整片红色的土地微微颤动,阳光暴烈乾燥,照着翻扬而起的巨大尘雾。
这个景象让挽香睁大了双眼,“华雍,你这是────”
“澳洲的土地非常便宜,而且铁质蕴含量丰富。最近我研究了手下勘探公司的报告,对这块区域非常感兴趣,所以买了下来。”
“也就是说……”挽香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澳洲最大铁矿的所有人。”魅惑的美青年弯着黑眸,修长刚健手臂搂紧快要腿软的玉娃娃,“喏,还据说这里除了铁,还产宝石,如果运气好的话,年底你就可以戴上自己矿区出产的项链。”
“什麽!”小人儿吓得惊跳起来,“这也太贵重了!要不得────”
“我是说运气好的话。”宁华雍轻笑着伸手揽过她的细腰,白皙细腻的指尖凑过来好玩的点着她红彤彤的脸蛋,“如果勘探结果有误,那麽夫人你得到的,不过是一片一毛不拔的荒地罢了,顶多养一养鸵鸟和袋鼠。”其他别无用处。
才说着,就见到远处几部超大型的机器在奋力开凿运作着,机械手臂高高举起,阳光下照射出挖掘爪刺目的铁光,重重砸下,抓起数量惊人的土壤和草根。
一个工长似的人站在高处看到了他们,连忙卸下被汗水透湿的长沿帽,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董事长!”
他闪闪发亮的棕色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彩,一面挥舞着帽子一面跑过来,抽风似得大喊大叫,“董事长!铁脉找到了!矿石含量非常丰富!西边还挖出来了火彩钻石!”
宁华雍微微露出一抹低笑,将小妻子抓来身前,挡住挥汗如雨奔来的工长。他红色蔷薇一般色泽的红唇低低勾弯着,那惊人的美貌让跑来的棕眼金发男人有一瞬间的踉跄。
“董、董事长。”他呼呼哈哈的扶着膝盖开口,挽香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男人嘴里的“董事长”是她,而不是背後的宁华雍。
“董事长,总督最近一直派人来问,希望能由澳洲政府最先获得铁矿的购买权,您要不要──”
“我不是我不是董事长!”挽香头晕脑胀,在那男人惊讶的目光中赶紧把那面旗子塞回背後低笑的丈夫的手中,“华雍!这种东西是随便送人玩的麽?我又不会做生意────”
“自然不可能让你辛苦做生意。”华雍展臂搂紧她,下巴定在小人儿的发顶心,嘴角带着让她倾心又痛恨的可恶性感笑意,“所以,为夫我现在要向夫人您申请获取代理经营权,可以吗?”
可恶!他的笑容怎麽那麽慵懒那麽好看,黑如墨玉的长发越发显得他容颜如玉,艳色殊绝,连这个澳洲鬼子都看呆了,差点流出口水来!
挽香嘟着嘴七手八脚的将心爱的丈夫拽转过身去,不让那洋鬼子觊觎他奢华的妖精美貌。这种独占欲让他嘴角愉悦的翘了起来,柔顺的背过身去,投降一般举起双手,“那麽夫人是答应授权给我了?”
“嗯嗯!”小人儿点头如捣蒜,就听见优美男嗓清冷而满含笑意,如同月夜破水的莲,“感谢夫人信任,我一定替夫人努力经营好这片矿产,让夫人财源滚滚、高枕无忧。”
他的语调干嘛那麽性感那麽轻柔,讨厌死了!
挽香红着脸,偷偷伸过脚去在宁华雍脚背上狠狠踩了一脚,然後就被健臂一把抱起,在洋鬼子目瞪口呆中被柔艳温暖的红唇温柔包覆,直直醉到天地昏茫。
夕阳缓缓落沈,巨大而空茫的澳洲荒野渺无人踪,日光像是薄透的火,从天际晕染而下,在嶙嶙红土地上抹上水纹一样的金色纹路。
巨大的澳洲班克西树上,橙黄色的艳丽花簇和锥形小果实非常夺目,树下停着一辆簇新的绿色吉普,没有顶棚,在树影照映下微微颤抖着。
“唔……唔嗯……”
宁华雍将车椅後推,一双长腿懒洋洋的分开,一只手肘搭着车门的沿,另一只手强力按压着腿间小人儿颤抖的後脑,让她湿润的小嘴来回艰难吞吐着胯间勃发怒张的巨大男性。
他仰头,纤细浓密的睫毛半垂半闭,眼皮上因为淡淡的薄汗泛出海盐一样闪亮,映的那睫毛分外浓黑。衬衫扣子微微扯开几颗,露出修长若鹤的优美脖颈和精致如玉的锁骨。
宁华雍的长发已经留了起来,柔柔软软的带着墨玉一般低冷的美艳光彩,这会儿全部顺着一侧捋到身前,软软搭在他的胳膊上,仿佛从天际顺下的流光,顿时就生出雨落蔷薇的懒散风情。
挽香羞耻的不知如何是好,拼命使劲张开小嘴,尽力容纳他将自己嘴巴撑得酸软的巨大男性欲望,男性动情的香味让她几乎昏聩,小小的舌尖划过口中男龙烫热的皮肤,顿时又胀大了好几分!
“小妖姬,你真是懂得要男人的命。”
宁华雍被下腹传来的酥麻感刺激,微微向前挺身,怒张顶入挽香酸软的小嘴,“嗯……继续舔,不许停。”他舒适的将头仰在椅背上,享受小人儿湿润柔红的甜蜜娇唇。
挽香慌乱的握住他暴露在唇外的大半截,却被有力的长指给扣住後脑不得後退,难受的眼泪都掉了出来,“呜呜……”
他们从矿区回来,哪知他开车开到一半突然来了兴致,停下车就将她从副驾驶上拽了过来,按在腿中间就……
宁华雍的欲望极其强盛,兴致来的时候简直不分地点不分时间,眼下虽然荒漠无人,可毕竟是半敞的车,和露天没有区别啊!挽香羞耻的哭,垂着颈子不适的挪了挪身体,被他抓出来的饱满乳房立刻激荡起来,磨蹭着他粗大男性下的腿根肌肤。
胯下被她丰乳来回磨蹭的火烧一般,宁华雍按耐不住狠狠挺腰在她小嘴里狂暴抽插,粗红肉男龙不断拔出又挺近,淫荡的景象看的挽香脸红的快要滴出水来。
“不许闭眼,看着!”
他严厉冷声,长指微湿,紧紧掰着她酸软的下颚,粗硕男性残酷的在她嘴里蛮力操弄,“啊……真紧真湿……和你下面的小嘴一样……”
“呜呜……”
挽香一面哭,一面艰难吞吐着直直顶入喉底的粗大,头发被他的指头缠绕,丰乳不停枕揉着他坚硬灼烫的圆球。
“好好吸,用点力……嗯……”他赞赏的轻轻揉弄她後脑的柔顺黑发,不停挺动窄臀,力量越来越狠!
“啊啊……”
小人儿被他插得满脸泪水,软软的手掌无力抵着华雍挺动的下腹,却推不开他强有力的动作。
小手被他抓来握住他裸露在唇外的部分,一阵阵的狂肆操插带来手心酥麻的惊颤。
难耐娇喘夹杂着欲龙冲击的暧昧声响,挽香嘴里的粗长男性更加肿胀,几乎无法含住,欲望顶端渗出带着浓郁麝香味的稠液。“呜……呜……”
宁华雍在湿软的小嘴里持续肆虐,疯狂挺动,他弓起身来一手紧紧按着挽香的头,一手紧抓着车门,白玉一般的手背上泛起绷紧的青筋,恣意的淩虐。
青筋偾发的勃大巨龙一次次撑开她的柔嫩红唇,毫不温柔的抽动,过度的刺激令她濒临昏厥,脸色血艳,丰满艳乳挤压在他胯下,随着他激烈的律动抖颤摩擦。
“呜呜呜……”
“真棒!我简直没法离开你,小妖精!”他赞叹,剧烈的快感顺着背脊激流窜上,他手指滑下来回抚摸着挽香暴露在空气中的纤弱背脊,不停的疯狂戳刺,次次深梦插入到她的喉咙!“嗯……快了,香儿。”他喘息着低笑,看她粉嫩的翘臀随着他不住的抽插而娇娇颤颤,不禁失控的用力狂暴挺腰!
“嗯────”
小儿的後脑被他狠狠按住压在下腹,华雍紧紧皱着眉头,几乎掰弯了钢铁车门,粗大男性一插到底,狠狠顶住她的喉咙!小嘴如同蜜穴一样紧紧收缩着,滚烫的精液狂烈喷射而出!
“呃!”
火热白浊堵满了柔嫩的小嘴,满溢出来,华雍失控的重新狠狠顶了她一下,才意犹未尽的微微喘着气掰开她的小嘴,抽出湿粘的巨大肉棒。
他捧着她的脸,垂下颈子软软爱抚着玉娃娃的红唇,还在喷射的白浊浇洒在她颤动的丰满团乳上,顺着乳沟滑下她的肌肤,直直流下到小巧可爱的肚脐和腿间。
挽香已经被他吓怕了,胡乱就要抹掉身上带着淫荡气味的精液,却被冰冷长指抓握住,抬头惊慌的看去,对上华雍横波秋水一般的妖艳双眸。
他简直……美得不像一个人,倒像是盛放的牡丹花妖,却又偏偏带着一点清冷风姿,肌肤被落日夕阳染上了艳丽绯红,奢华至盛,世间难逢对手。
长发垂落在一边的时候,就有了一种风月情色,他微微斜眼过来,还带着情欲的喘息,漂亮的仿佛刚被清水泡过一般。
“上来解开我的衣服。”
宁华雍声音犹带沙哑,挽香刚要反抗,就被一把拉上了身。“解开。还是你愿意我亲自动手,彻底做个四五回?”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扣上,黑发上传来幽幽香味,直让她神魂颠倒。
挽香吓得手指颤抖,解了好几遍都解不开。
宁华雍突然睁开月下牡丹一般的眸子,笑吟吟的凝视着微微颤抖的挽香。
“你在故意招惹我?”
他轻问,吓得挽香差点失手扯下他的衣扣,“我、我没有……”
“没有?那你这麽磨蹭干什麽?你知不知道男人经不得撩拨?”
她哪有撩拨他?
手指下的肌肤如同火一般灼烫,刚刚发泄过的男性粗大直立,还带着他激射後的白液,几乎让她虚软昏倒过去。
心跳如鼓,挽香脸色急的通红,越是想要解开,越是缠乱,眼泪就在睫毛上摇摇晃晃。
宁华雍看着被他捉弄到方寸大乱的小美人,很好心情的伸出五指捋过额迹青丝发,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手实在弄不开的话,用牙齿也可以。”
他好心指点,弄得挽香更加紧张,乱七八糟的牙齿和手一起上,越弄越乱,艳乳随着她的动作在他衣服上磨蹭,传来一阵阵电流酥麻。
“嗯……华雍……”
终於弄好了扣子,挽香也要快要被磨蹭出的巨大火焰焚成灰烬,忍不住蜜穴里流出了热热的滑液,不禁并起双腿难耐的摩擦。
“想要麽?”
小人儿红了脸蛋,有点想要又有点害怕的向他怀里偎了偎,“华雍……”
她这样爱娇的挽着他的手臂,微微嘟着红艳艳的小嘴,小猫一样的蹭过来,怎麽不让人拼了命去爱怜爱惜?
华雍微微含着轻笑,俯身过去,将她的双腿分开抱坐在腰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头顶,压下红唇在她唇上温暖吮吻。
“嗯……我……我喜欢你……华雍……”
她喜悦的在他唇中品尝到爱怜的味道,莫名就依恋至极,软软胳膊搂着他的颈子,柔顺的任他含吮辗转。
“你失忆之前可没有这麽大胆。”
他愉悦的弯着美眸,收紧手臂笑着喃喃,爱到心都疼起来。
挽香一个好奇,直起身来,拍拍脑袋,“那我失忆之前是很胆小麽?”
“不是。”
宁华雍坏心的拧拧她颤动的丰乳红尖,换来一声惊声娇喘,“你失忆之前又野又火辣又热情又浪荡,每天都恨不得爬到我身上。我只要有空闲就会被你勾到床上去,信不信?”
“不信!”
小人儿也是有智商的,软软的拳头一把打在他的肩膀上,惹出一串轻笑。
“对不起,我更正。你失忆之前又庄重又端正,每天都板着脸,连上床的时候都直挺挺的,这个版本你喜欢麽?”
“好像也不怎麽喜欢……”挽香郁闷的咕哝,那不是一块木板子麽?“我真的是这样?”
“笨蛋。”
他爱怜的轻啄她,妖美的黑眸邪魅又冷艳,在星空下闪闪发光,“有我在,调教也调教过来了,你又怎麽板的起来?”
手指一把抓住她赤裸饱胀的艳乳,沙哑呢喃,“有这样的身子,就算你是个木头娃娃,也足够男人销魂,呵……”
“华雍!”
挽香惊叫!身下粉嫩的娇穴被冰冷长指掰开,幽穴里毫不留情狠狠顶入巨大欲龙!粉嫩花穴被突然的侵入刺激的紧紧收缩,绞的他销魂轻喘。
“你怎麽夹得这麽紧?这麽想要?”他笑着在她颤抖的红色茱萸上残酷拧揉,下身凶猛的插干,语调轻佻暧昧,“是不是在外面很兴奋?我才进来你就湿成这幅模样!”
“啊……啊……华雍……我害怕……轻点……”
下体紧紧衔吸的巨大男龙激烈抽插,汇出浪荡的肉体交合声,挽香低头咬住华雍的肩膀,旷野中的性爱让她抽颤的要命。
“怕什麽?”有力的长指狠狠掐住她的翘臀,几乎是狂暴的猛烈冲击,震得整个车身激烈摇晃,“这里方圆几百公里都不会有人,你还不敢放开?”
他伸手过去,扯开她咬在肩膀处的小脑袋,嘴角的艳丽微笑带着说不出的残酷,“谁让你咬了?松开!我要听你的声音!”
“嗯……嗯……呜呜……”
结婚这麽久,挽香还是不适应这样淫荡的交欢方式,像妓女一样双腿大张的开敞双腿,背靠着方向盘,承受着男人越来越狂暴的插干。
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在做爱的时候弄哭她,甚至有时候会稍稍带一点故意。
“华雍,华雍……”
她被他强迫压着头,睁眼看着粗红巨龙在蜜穴中粗暴抽插的淫靡场景,浑身颤抖的快要散架,他故意刺激她的神经一般,缓缓抽出来,在她难受轻泣的时候,再猛烈尽根插入!
“啊啊……华雍……华雍……”她骇然抽息,看到他要她的景象,让她吓得紧紧握着他有力的手腕恨不得昏死过去,却又生出莫名的兴奋来。
“啊,你咬的我这麽紧,看来真的是很喜欢!”
他放声低笑,尽情耸弄,狠力掰着挽香的大腿不允许她合起来,湿漉漉的蜜穴不停流出被男龙带出的淫液,“再叫大声些!”
“呜呜────华雍你能不能轻点────”
“不可能!”他直接拒绝,耸腰将滚烫铁棒野蛮戳入粉嫩蜜穴,发出清晰的肉体撞击声。
她的身体被他扯得一直向下仰,宁华雍笑哼一声,一面狂暴顶戳,一面将她的後背靠上方向盘,一条腿被他高高抬起,另一条腿无力的挂在半截式车门上。
腿间的粉穴大大开敞,方便他肆意放纵。
“啊啊啊啊……”
月朗星稀,旷野无人,白嫩雪艳的人儿双腕被紧紧扣住,打开着双腿承受着坚硬肉棒的野蛮进击,无意识的紧紧缩抽花穴,高潮了一遍又一遍。
她仰躺着,後腰弯起一个柔艳优美的弧度,一双雪白丰乳挺立朝天,狂风暴雨一般甩荡出汹涌乳波。
男人被她的媚态刺激的兴致高涨,掐着她饱满臀瓣奋力戳刺,青丝散乱银牙紧咬“还要我玩哪里?香儿?说!”
“啊啊……还要……要……”她不由自主的摸上不断甩动的乳球,哭着想要够他的手,“华雍,我好难受……”
“哪里难受?”
“浑身……浑身都难受……”
“是被我弄的难受了?”他满意低笑,紧紧抵住她的粉嫩小穴,“要不要我把所有地方都玩一遍?”
“啊……要……我要……”
“很好。”
红唇邪佞的笑,他从挽香高潮中紧紧抽搐的嫩穴中猛力抽身而出,将她转过来按趴在方向盘上,“腿张开,自己摸这里。”
说罢柔白小手被他按着,揉弄花穴前敏感的花核,雪白臀瓣被冰冷长指掰开,挽香一颤,艰难的回头,泪盈盈的睁着水光大眼看着身後美艳邪恶的男人,“华雍?”
带着滑润蜜液的男性抵住她股间粉嫩的菊穴,微微撑开,就带来一阵胀痛。
“我还没进去你就紧张成这幅样子。”他柔声低笑,将她的小脸转回去,“不要看,看了你会更紧张。”
说罢香臀就被高高抬起,意识到他的意图挽香惊慌失措,“不!华雍,啊────”
撕裂的痛楚传来,挽香浑身颤抖,一手撑着仪表盘,双腿虚软的无法跪住。
“忍忍,等会儿你就会很舒服了……”紧窒逼人的销魂让他差点失控,却终究还是轻缓温柔起来,一手缓缓抚摸着她的头顶,一手安慰的揉弄着挽香紧绷的臀瓣。
她难受的直向前爬去,想要摆脱臀瓣间巨大滚烫的肉棒和痛楚,扭动的动作紧紧挤压,惹出男人崩溃的低喘轻笑。
“真是……嗯……让人想心疼你一下都难……”
华雍红唇带起妖艳笑意,捉紧她扭摆的纤腰狠狠挺身,深深尽根没入!
“啊啊……”
她扭着身子哭泣,双手被紧紧按压,雪白臀瓣间男根疯狂抽动!长指伸入她紧窒的前方花穴,近乎於暴虐的抽插!
剧烈快感袭来,她快慰的连两个小穴都一起紧紧吸绞起来,如同在云端漂浮,娇躯不断颤抖,沙哑娇喘。
无尽无止的崩溃高潮让她泪水满脸,哆嗦哭叫,“华雍……不要……我怕……”
“怕什麽?怕我不够用力,还是速度不够快?要不要再重一点?妖精!”他狠狠进击,坚硬下腹疯狂撞击着颤动的娇软臀瓣,将她胸前弹跳甩动的丰满艳乳抓握出青紫的指痕!
极度的高潮带来一阵阵痉挛,挽香尖叫了起来,“啊啊啊────”
软白的手臂无力滑下,美艳的男人在她身後近乎於残虐的猛烈抽插,直到身下的小人儿昏迷过去还在放肆发泄,最终坚韧的修长身躯紧紧贴在玉娃娃的背上,粗挺狠狠戳击了几百下,才激烈发泄出来……
“不要了……不要……呜呜……”
昏迷过好几回的玉娃娃被按在放平的座椅上,双腿娇颤颤的勾在男人腰间承受抽插,花穴里堵着男人刚刚激射过的白液,乳房上,翘臀中都汩汩流着蜜液交杂的白浊。
宁华雍反手扳着她的下颌,贝齿逗弄的咬着小人儿躲闪的柔嫩舌尖,下身狠厉撞击,享受花穴连连高潮下的紧绞。
“讨厌……呜呜……”
玉娃娃泪水在睫毛上亮闪闪,是他最喜爱的楚楚可怜模样。
“紧的不像话,嗯……”他笑吟吟的抽动着身体,硕大男根销魂享受着柔嫩蜜穴的套弄,暴虐冲顶,“小妖精,你吃饱了?我怎麽看你还紧紧吸着我不愿意放?”
说罢微微退出,狠狠顶了一下!
“没有!”被他顶得惊喘!挽香又要哭,就见他低下头来,红唇缓缓含过激情的泪。
“别哭,”他妖美的眸子中盛开黑色的魅惑花朵,长长青丝垂落,幽幽像要吸食人的魂魄,“你知道麽?这个时候哭只会起到反作用,我不但不会停,反而会更觉得刺激。”
长指缓缓抚摸着淫水横流的交接处,摸了一手滑腻,滑上她柔嫩的粉颊,“任何一个男人都想把他的女人干的哭出来,你越哭,我就越销魂。”
“乖一点。”他轻轻的说,“乖乖让我抱你,挽香。”
玉娃娃冷冷的,被他的神色吓到,哭都不敢哭,委委屈屈的张大双腿,攥紧拳头,放开粉嫩花穴,全身剧烈颤抖,被男龙狂猛戳刺带来的高潮弄得迷炫昏晕。
“好极了。”
妖精般美貌的男人满意勾唇,黑眸透出狂野的欲望,铁臂铁臂猛地箍紧她的腰肢,强力密集狠狠捣弄,在她尖叫的浪叫声中几乎挺动,狠力拉开她的双腿连连耸动健臀强悍冲击!
“啊啊……”
强烈刺激让她难耐的疯狂摆着纤腰求饶,却挡不住他越来越强悍的抽插,她浑身哆嗦,漾满情欲的美眸紧紧的闭了起来,狂喜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放浪的高声吟叫。
“对,就是这样,紧紧咬着我……”
粗大肉棒被吸吮的销魂无比,宁华雍越发挺直腰身,狠狠咬噬她晃动的豪乳,下身火辣挺近,狂猛的贯穿哆嗦抽紧的花穴。
“唔,我受不了……”她眼前一片模糊,流窜的酥麻快感已经到了极限。
“啊啊啊────”细软的尖叫之後,挽香再也没有任何气力,柔软身体虚弱的向後躺倒。
有力的手臂环拥住她,却没有停下抽送,反而更深更狂暴。火热粗长在她流淌出大量蜜液的嫩穴间进出,充血的花肉被抽插成了嫣红,细白小腿战栗抽搐着,随着他狠厉的动作微微虚软摆荡。
湿润嫩穴中的男性偾张的粗大硬物上布满了青筋,近乎於崩溃的越发涨大,在昏迷小人儿呻吟呓语中疯狂进击。
粉嫩蜜内越发润泽绵软,急遽的收缩绞紧了他的火热粗长,坚实的窄臀大开大阖的耸弄,几番狂暴的冲刺後,轻颤着将滚烫白液全数射入到红肿哆嗦的抽搐蜜穴中……
“啊……嗯嗯……”趴在车椅上的小人儿已然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任他磋磨揉弄,艰难吞吐着体内继续逞欢的男性。她浑身已经布满了男人放纵後的痕迹,却被抓握着双腕,无奈的继续承受身後持续燃烧的放纵欢情。
旷野中红色的岩石像是夜色中的坚硬火焰,星空繁华而迷乱,在空旷的大地上望不到边。
巨大的树下,反复荡漾着男女欢爱的暧昧喘息声响和女人的饮泣抽息,在夜色中软软铺开,花香清甜。
%%%%%%%% 毛团 %%%%%%%%
“爹地,爹地爹地爹地!”
高高兴兴的小弹簧蹦蹦跳跳绕在仰面斜卧的美貌男人身边,企图以各种姿势登上躺椅,窝到最最最心爱的美艳父亲身上去。
阖着长睫的宁华雍远远就闻到小儿子的奶香味,唇畔几不可查的溢出一丝清淡微笑,转瞬即逝。
高兴跳跃的小家夥很快听到了父亲冷冰冰的声音,“宁致堇,你是不是已经过了上学时间了?”
呃……
小家夥心虚的闪闪大眼睛,粉嫩嫩的脸蛋挤出一丝甜蜜微笑,简直是他最爱的女人的翻版,小毛团凑过精致美丽的脑袋,“爹地!耳朵痒。”
美艳的父亲叹了口气,起身来将儿子抱上身,随手取了一只棉签,轻轻柔柔在那个小耳朵边缓缓轻抓。
嘿嘿……
毛团得意洋洋的团在父亲膝盖上,感受冰凉的指尖在耳朵上温柔动作,满足的眯起眼,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在你睡着之前,是不是还记得自己有学要上?”
耳边的舒适抓弄停止,宁致堇听到寒风阵阵的低吟,他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父亲。宁华雍红唇角一丝淡淡嘲讽笑意,长指揪住他的耳朵,狠狠一拧────
“哇哇哇啊────”
惨叫响彻庭院。
“上一个敢跟你爹地玩心眼的人,坟头上的草已经长到半人高了。你什麽段数,也敢在我面前装可怜?”毫不留情的父亲冷冷勾着美丽红唇,霍然起身,将不断挣扎的小儿领子提起来,“来人,他的书包在哪里?”
躲的远远的仆人立刻殷勤奉上三少爷的书包,宁华雍一手提着儿子,一手拎着书包,大步走向门口。
“妈、妈妈……”路过一楼的落地玻璃窗前时,宁致堇从落地窗里看到穿着雪白睡衣的温柔妈咪,不禁使劲儿挥动着双手求救。
挽香回过头来,看了看丈夫手里的儿子,又看了看他手中的书包,推开门就冲了出来。
宁致堇还没来得及得意,就看到温柔的妈妈几乎是恶狠狠的瞪着他,“什麽情况?又翘课!”
“没错,这次不但是翘课,而且是有心计、有目的的翘课。”宁华雍冷笑,“居然敢拿我当枪使,等放学以後,我再找他好好‘谈谈’。”
“哇哇……”父亲谈笑用兵的恐怖模样彻底吓到小宁三少爷,他转头看向站在门外,看到收拾得整整齐齐准备上学的龙凤胎哥哥姊姊竟然没有一个打算前来施救,不禁伤心的泪雨滂沱。他哽咽着伸出胖嫩手臂抱紧父亲的颈子,将脑袋埋进他香柔的美丽长发。
“爹地……爹地……呜呜……你和妈咪去纽西兰一走就是一个月,呜呜……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嘛……”
一个缩小版的挽香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
宁华雍笑吟吟的冷冷看着儿子,“好,我知道了,也很感动,现在滚去上学。”
“爹地……”收放自如的泪水停止,宁三小少爷被父亲的铁石心肠给吓住。他愣了愣,转头看向妈妈,突然爆出一声大哭,将方才的套路搬来妈妈身上重新再用一遍,“妈咪……呜呜……你跟爹地出去一玩就是一个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嘛────”
天哪!
挽香头部抽痛,捂住耳朵挡住儿子天崩地裂的干嚎,“致堇……妈咪不是和爹地去玩的,我们是去视察矿业资产……”
“然後顺便玩!还给我制造新弟弟妹妹!”小人儿立刻抢白。
“我……”挽香看着微微凸起的小腹说不出话来,尴尬的看着丈夫。
“你跟他说话,就是掉进逻辑陷阱。”宁华雍微微眯起长长睫毛,看着手里这个他最喜欢的孩子。他和挽香的儿女里面,只有这一只长得和妻子如出一辙,只是性格天差地远,有点宠坏的倾向,“你不管怎麽解释,都会被他扭曲为不顾儿女亲情私自外出玩耍。然後你作为一个失职的母亲,免不了要对他进行一番补偿,接下来他就会趁你愧疚到底的时候提出要求────对不对,宁致堇?”
“我……”小家夥显然还打算狡辩。
“得了吧,宁致堇。”他冷笑,“你那点小算盘我不知道?不就是今天罗斯柴尔德家的小丫头要来,你在动小心思麽?一大早上起来对着镜子抹的油头粉面,显摆给谁看?”
呜呜……
小家夥可怜兮兮的看了看老爸,又看了看门口站着的,比他美丽一万倍的,面无表情的面瘫哥哥,“爹地,我要是放学回来晚,洁依喜欢上我哥怎麽办?”
面瘫哥哥宁致幽冷冷低哼一声,不屑的转过头去,懒得搭理他。
姊姊捂着嘴轻笑。
“那你也只好自认倒楣,等等看罗斯柴尔德有没有第二个曾孙女给你。”
父亲出言毒辣,一点都不怜惜他可怜的小小心灵。
呜呜……
小毛团被随手一扔,仆人们赶紧七手八脚的接过来,塞进等待了许久的汽车里。
捶打玻璃窗的小家夥泪盈盈的张着指头吸在玻璃上,漂亮的小脸挤成包子,依依不舍的被送走。
“呃……宁叔叔……”不久之後,怯生生的小女娃就跌跌撞撞的走到花园里来,仰着头对宁华雍眨着大海一般深蓝色的大眼睛,头发仿佛初生的阳光一般灿烂,松软披在背後。
“小洁依。”宁华雍对小女孩露出一个牡丹般美艳的温柔微笑,伸出长指牵住她软软的手。
“叔叔……”她忍不住四下张望,“嗯……那个……致堇……”
“他上学去了,”华雍听着这话忍不住微笑,温柔的将漂亮小姑娘拐进客厅,将她交给妻子,“你在这里好好玩,让香阿姨切蛋糕给你吃。对了,你要不要看致堇在夏令营的照片?我去拿给你 。”
“好呀。”小丫头坐正,双手乖乖的放在膝盖上等。
他忍不住露出一个柔软的微笑,春水横波流光一转,看着低垂颈子坐在洁依身边的妻子,只觉得突然懒洋洋的,什麽也不想做,只要静静看着就好。
他曾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会如此锺爱一个女人,甚至没有想过会结婚。
一切都因为她,他的淩乱人生就此终止在那个北京的春日里。
那时候啊,她才刚刚十六岁,青涩的和花苞一样,美好温暖的让人不敢置信。
曾经的战火硝烟都远去,挽香忘记了那纷乱的五年,忘记了王府中的格格日子,而他也无意提起,她甚至忘了自己还有一个深深疼爱的双生妹妹,只记得他。
这样最好,这样就够了。
他不愿意她记起曾经的苦难,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被亲生妹妹背叛的事实。
这样,多麽美好。再怎麽样的人生,都不能够比现在更加完满。
最终不过是,年年华华,人人团圆。
%%%%% 耶诞节快乐 %%%%%%
巨大壁炉燃烧着哔哔啵啵的原木,温暖的橘色火光照耀在温暖的图书室。
壁炉前的地上铺着一块精致的厚厚绒毯,赤裸着身体的男人有着牡丹盛放一样奢华的妖精美貌。
他阖着长度惊人的浓密睫毛,沈沈睡着。一把长长青丝仿佛流泉艳光,火光照耀下照出清冷的蜿蜒墨玉色。坚韧腰下盖着薄薄的毯子,白玉一般晶莹的指尖泛着珊瑚红,指尖随意拈着一只金色菊花,说不出的妖娆倾城。
修长铁臂收紧,拢着怀里同样沈睡的娇媚玉人娃娃,身下的毯子淩乱缤纷,空气弥漫着欢爱的浓郁味道。
窗外大雪,如同银光,大片大片落着,远远冻结了高山和碧蓝的湖泊。
树上的枯叶承托了冰雪的重量,从雪白下浅浅露出一道橘红色的边,在巨大的窗户外随风招摇。
有孩子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几个包裹的毛毛茸茸的小家夥们在柔软的雪地上翻滚,咯咯笑着互相扔雪球,有个极度美丽却面无表情的少年认命的叹气,将弟弟妹妹们砸坏的雪人给修补好。
被笑声吵醒的宁华雍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怀里同样徐徐醒来的妻子。
“嗨,宝贝,耶诞节快乐。”他说,附身沙哑吻啄。
“耶诞节已经过去三天了。”
温暖红唇凑上,他的妻子微微喘息着,温柔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