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禁断╳孪生 最後,残酷的童话--60 最後,他们的童话(全文完结)

他的女儿?「我…我的…」

「惜辰,他是你爸爸哦。来,」若晓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只见她温柔地笑了笑,弯腰牵起那美的令人目不转睛的女孩小手,走到若暮身边「是妈咪这辈子,唯一爱着的人。」

若暮原本想说些话,却怎麽也说不出口。孩子?

他的孩子?

他…他是她的爸爸?

「爸爸?」惜辰似乎也挺意外,眨着棕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若暮「他就是…爸爸?」彷佛对那个词语真正存在而感到不可置信。

若暮慢慢伸出手,小女孩没有犹豫,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指尖,暖暖的。

不是梦,温暖而确实的存在他手心里。

「若暮,我…我到巴黎没几天就发现了,」若晓蹲在惜辰身边,目光爱怜地看着她的女儿,像承认打破玻璃的小孩般,老实又委屈地说着「可是我不能告诉你,不对,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但我那时打定主意,不管谁怎麽说、有什麽後果,我,都一定要把这孩子生下来。」

一个人在举目无亲的异国,还没适应,就发现自己怀上他的孩子…她没说,当时的她有多害怕、多无助。是那种彻彻底底,眼前一黑的绝望——任何知情的人都会逼她把孩子处理掉,要是生出来是个智障,或有什麽残缺,该怎麽办?

这些她都清楚,若晓也旁徨、挣扎了一段时间。但最终仍是不顾一切地铤而走险。

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她说什麽…都不想让肚子里的小生命,还未诞生就死去。说她自私任性也好,若晓这样不顾一切,或许只不过是因为她想要有个孩子,一个能亲口告诉他——「妈妈好爱你」的孩子。

所以,虽然这样莽撞的决定,对不起肚子里的尚未出世宝宝,她还是执意生下她。提心吊胆的瞒着所有人。好在她害喜并不严重,学校生活还勉强能撑着过。

但一天放学要回宿舍的途中,若晓却阵痛起来。羊水顺着血溃堤似的流了下来。室友慌慌张张地替她叫了救护车,送到医院,婴儿早产,比预产期还提早了两个月,不得以剖腹生产,那之後,每一天、每一天,若晓都在胆颤心惊中度过。医生告诉她,早产的婴儿有一定程度危险会夭折,要她先做好准备——

对於一个生疏而无助的母亲,这是多大的残忍。每天,望着保温箱里,皮肤像玫瑰般的粉红,静静熟睡的可爱女儿,若晓都拼命地忍住夺眶的眼泪。她不能放弃,她一定给坚强,因为…因为她是妈妈。

好险,孩子展现了比预期还强大的求生意志,平安度过危险期。若晓擅自办了休学,一个人独自扶养中文名为“惜辰”的女儿。

她只告诉尹伊承这件事。说来也不是她愿意的,只怪这人…刚听说她休学不见人影,据说就花不到半小时已找到她住的公寓,马上坐专机直接杀来找她。若晓要尹伊承替自己保密,因为这个孩子在世人眼中,根本不该存在。

由於事态严重,伊承也只能妥协。他当真谁也没说,暗中帮助若晓,还提供她经济上的充裕协助,而唯一的条件是,他要当这孩子的伪乾爸…真乾哥。

也是在尹伊承全力的协助下,惜辰平安而健康地长大了。女儿两岁多时,接受了顶尖医疗中心的全身检查。结果竟像奇蹟一样——她没有任何遗传隐性疾病,智力也极为正常,和任何正常的孩子一样,甚至更为优秀。

若晓这才放下悬在半空的心,同意回台湾和若暮相见,告诉他真相和孩子的存在。

看着迟迟不说话的他,若晓忽然有点不满,抬起头来瞪着若暮,辩解似的「你…你不许生气,」她嘟着嘴,神情既像少女,又像女人般暧昧模糊的美丽「你知道剖腹产伤口有多难癒合吗?还在肚子上留下很难看的疤痕。」

若暮仓皇地仰起脸,急切的模样有点像着急的小孩。即使过了那麽多年了,他心底深处依旧没变,还是那样的孩子气:「我…我怎麽可能生气?」

尹伊承在此时,极为识相地选择推门溜了出去。掩上门前不忘厚颜无耻地扔下一句:「噢对了,我最亲爱的暮哥哥,愚人节快乐呀~」哼哼,今天可是愚人节呐,不整整哥哥怎麽行~(́>◞౪◟<‵)ノシ

门无声地阖拢上。而最後,只留他们一家三口在密闭死寂的包厢里。

「你,你知道我为什麽给她取名叫惜辰吗?」若晓忽然轻柔地开口,手扶在他肩上,安抚地拍了拍「因为这孩子对我来说…就是珍惜,珍惜一段最美好的时光。」

所以她唤她为惜辰,名字想了好久,後来才决定用自己的『晓』同义字『辰』来作女儿的名字。真可惜不是男孩,如果是男宝宝的话,若晓原本打算叫『大强』还是『强大』来期许孩子能保护她这个做母亲呢…

可是这些话她不急着告诉他。她的若暮,三年没见了,他却还是总害她怦然心动的像个傻瓜。

「若暮,你还记得吗?」她抱紧他,连同在父母怀中奋力抵抗呼救的惜辰,滚烫的泪沿着鼻尖滑落,却被扬起的微笑接个正着。她流着泪,满足地笑了「你说过的,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他就是她。

她就是他。

他们两个人是一体的。因神怕独自诞生的生命过於寂寞,所以将他们一分为二,好能陪伴彼此。

因孪生的缘分而诞生於这个世界,如此相似,几乎分不出你我,十七岁时,又因男人和女人的分别而爱上对方……

就像童话一样,甜美、奇幻、扭曲而残酷的童话故事——

啪!手术灯猛然亮起,比舞台上的照明更加炙热刺眼,方才进行过麻醉的他,本就逐渐解离的意识更加迷幻不真实起来,因内膜炎引发心肌梗塞被紧急推进手术房的若暮,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麻药在他血管里流窜、骚动着,彷佛在那一瞬间里,做了场无比美好的梦,美得像童话一般的梦境,而他最後吃力凝聚起的意识,正如黑白琴键下的渐弱音,逐渐消散在台下的沉默。

他是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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