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慾物语--27天――心里的话

【女儿拿传真回来,告诉我你正在等哥哥回来帮忙搬家。这是我最高兴听到的消息。谢谢你给我一个发展的空间:厨房。现在电视正在播放My Way 我心里很兴奋】

【有默契,正想发讯息给你,辛苦了虽然不是自己的房子可是我们总算有一个家了。回去後我要彻底的实行上班五天制,双修日要重温家的感觉。我要做家庭主妇】

【晚上我们可以去散步,早上可以在花园做运动。这二个中间我们将工作安排好。双修日一起去买菜。儿子媳妇女儿通通回来团圆从新给他们一个家的感觉好不好】

【放着轻快的音乐,大家一起重新感受家的温馨。女儿的台胞证拿到了现在最快乐的是她。可以准备回去了,今晚又有强烈台风的预报星期六登陆。晚上妈还在问我】

【怎麽走。也不确定台风会不会登陆。我明天再注意一下。现在的官很难当的,民意太多压力很大一有风吹草动就喊停。反正停止上课上班。飞机停飞没有他家的事】

【手机的事比较麻烦,也了解了很多方案,如果用他们的门号捆一年半哥哥那种只要77元若要选其他的都要先给机子钱再捆。除了厂商推出的专案可那手机都一般】

【那就是你的晚餐吗?现在的感觉怎麽样房间变大了?两年了,住在那样的房间里,始终觉得不像个生活,房间的门打开来就对着天,现在无论如何也是个家是吧】

【你在鸡同鸭讲啊我看了两遍才了解的。你不要胡思乱想有时胡搅蛮缠一下对事情反而会有帮助。孤独的时间不会太长耐心点。先去吃晚饭其他的事以後再谈】

在过去的二年里,父亲和母亲两人,就这样的住在大陆典型的房间里很长的一短时间。

那是一排溜的房间,一条狭长的不遮风不避雨的走廊,走廊南面是敞的,北边的是一字排开的房间。每个房间的南北各一个窗户,朝南在走廊这边开一个门。

父亲在房间的中间位置隔了一道墙板,所以房间里的一半就是他们的卧室,进门的这一半就算是客厅了吧。

房间里当然是没有卫生设备的,你当是台湾的套间啊!卫生设备及茶水间都在这一排房间的另一头。所以你要上个厕所,即使是冻死你的大冷天,你也得先走完走廊的这一段路,然後去蹲那个冷的你屁股都起棘皮疙瘩的大厕所。

反正母亲和父亲是七忍八忍的过了好长时间的这种生活。现在因为父亲找到了另外的合作对象,新的合作对象将设备搬到他们自己的厂房搞生产,那麽原来的地方就不再租用了。父亲和母亲想要换个像样的住的地方,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但是要给几个月的租金又要押金的,父亲拿不出来,所以就一直在那个粗糙的房间住着。由於有了新的合作对象,而这个人外界关系蛮好的,所以他帮父亲找了一个正经八百的房屋——这里人说的商品房。台湾说的二房二厅的那种新房子。租金只要按月付,押金也免了。

我们的兴奋可想而知,特别是母亲。

这麽长的时间来,不必正而八之的烧饭煮菜,对她不但不是个快乐的事,反而是件令她失望的事。她喜欢烹饪,喜欢做几样拿手的菜,喜欢听别人说她做的菜好棒哦!

特别是,当她自认为是的为父亲做了一道特别的菜时,就会很高兴的要父亲多吃。

她喜欢对父亲说:“我烧的菜人人都说好,谁在我们家一段日子不养的好好的回去的!只有你,养了你二十年,你是个大白吃,给你吃的都是白吃。”

嘴里说着大白吃,手上就开始搞分配。如果能像法国人养鹅的话,我想母亲绝不会放过将她做的菜,用“打”的方式给硬塞进父亲的胃里。

搬到这个像模像样的房子里,那不就表示有厨房了吗?而且是在一个设施完整的新社区里,母亲开始兴奋。

她开始构想生活,开始构想她对一个完整的家的梦。

但是父亲的短信并不是这麽回复的。

他一个人,面对一个空洞的大房子而不是原来的一个房间,他已经开始在心中模拟那种空虚的感觉。事实上,到这个时候,他已经过了不算短的一段独身日子,他开始有了情绪上的反弹而不是单纯的心里压力。

父亲是临时决定先搬家的。原来他是打算等母亲回到中国以後,两个人看了房子再说。

既然是会空在那里的屋子又是在新社区里,当然表示有一定的问题围绕。其实问题也不大——房子离市区太远了,公车随便坐一坐就是半个小时,中间有三分之二的路途都只是稀疏的农村民房。下午六点以後不能出门,不要说公车了,而是外面根本没有长的像车子的东西出现,而要从市区回去的话就只有搭计程车。

没有电视,是另外的一个问题。

房子是一大片社区里的一间,而那一大片社区只是一个大计画区域里的一个社区,就像地球是太阳系的一个个体,而太阳系是银河的一部分,都是同一个概念吧!在那一个计画区域里,至少有了五千户的新房子已建成,但是90%以上都是空屋,另外,还在向上建的,也不会少於三千户。

房子盖的也都顶像模像样的,为什麽都是空屋?

你问我原因,或许是这一年的市场炒作造成的结果吧。就是一年的时间,这个城市里外的房价上涨了80%;搞清楚了是80%,在12个月的时间里。

父亲後来还是决定先搬过去住着。因为就他一个人,他不必太在乎交通的问题;而没有电视对他不是问题,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那些电视节目。除了国外的电视影集,他好像也很少和我们一起坐下来看个电视节目。

其实,我们也不喜欢和他一起看电视。如果是演连续剧,而他恰好在旁边是会死人的。

他可以每三分钟就开始评论一个不合逻辑的地方;

皇帝带兵在作战,皇后如果在听战场情报,这可不得了。他马上会转头去拿中国地图来问我们,骑马,别说骑马了,休马克开着法拉利也还要开个一天才能到!

然後丢下一句话:“你们还真好骗。”

“老爸,你还是赶快去打你的电脑吧,电视,我们看就可以了。”

也是在这个期间,我的各项证件都已经办好了,学校也开学了,所以母亲开始安排我回中国的事情。

预定回去的时间是星期四,因为必须从来时的同一条路线回去,那样回到学校就需要三天的时间,然後休息一天,隔天开始去上课。

对於我先回去的事情,父亲和母亲都同样的犹豫。父亲是绝对不放心在开庭的时候让我回大陆,开庭究竟会是个什麽情况?还真的没有人知道,如果有我在旁边,我也知道我起不了什麽大作用,但是最起码我可以作个通信兵吧,就凭我们这些小年轻的弹指神功,手机短信都已经对答如流,哪会像他们,竟然三个短信就可以打发一个晚上时间的!

而对母亲来说,我几乎是她出门时唯一的心里依靠。上法院不要说我了,连她自己都心有余悸。她真的期望我能陪她,在她到法院出庭的时候。

父亲和母亲对这个问题研究了至少三天,最後他们还是决定叫我先走,因为什麽时候开庭就已经没有人知道了,而开庭是不是就只有一次更是没人知道。那麽母亲为了等开庭,就只能在台湾等着,她被“限制出境”——也就是被台湾社会给拘留了——拘留在没有圆圈的地方,总不能将我也挂在一起,所以还是决定了我先回学校去,而母亲就在台湾自己解决生活问题啦。

就在决定了要回去的时间之後,气象报告说有台风,这让母亲又开始烦恼,如果班机取消,那麽後续班机的旅客变化可能会影响机位,行程就要後延,而学校到这时候已经开学了。

奶奶问的则是个很有标准化的问题,她担心天气不好,飞上了天会不会安全啦?

父亲的决定很简单,他先打了一封申请延期到校的报告交给了学校,算是预先做了“防台”的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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