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逢霖光是被舔个手指,就迅速出现反应。他绷得不知如何是好,从没发觉自己慾望可以如此旺盛,平时他就算想着学长自己来,大概也玩一次就偃旗息鼓,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被舔手指就硬如石头,尴尬不已,像是被什麽烫着一般,连忙缩回手。
纪云深眼光一瞄对方裤裆,立刻明白小学弟为什麽那麽急着收回手,他勾唇:「不好意思?要不要看看我的?」邪恶地用自己已经勃起的巨物顶了一下对方。
「学长……」夏逢霖脸微红,但男人的慾望他反而觉得更该好好照顾,「我帮您弄?」说完就要跪下来。
「别。」纪云深制止青年,「我去洗澡顺便自己解决,碰上你,我没那麽快完事,如果那只傻鸟刚好回来又撞上,应该会被我拆得连一根骨头都不剩。」
纪云深进去得有点久,夏逢霖起初几分钟还满脑子限制级画面,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他仔细详查理想山城的建设公司,观察其中比较知名的几个建案,都看到明显的风水痕迹。
但……都不是长久对地脉好的方式,而是挖尽附近的能量,只求那块地好的做法。
他将自己的灵识往下拉,探入地脉,去到那几个他查到的建案那里,果然,是用霸道的方式将周边能量尽毁。
修复地脉的方式他很早就跟长老们学过,早已熟练於心,随手将地脉的能量线一条条接上,复原成本应有的样子。
一个个建案耗了他不少心神,加上他格外专注,未曾留意有条小小的龙身就跟在他不远的後方。
理顺地脉,夏逢霖松一口气,要回去的时候,一位美丽强悍的女性出现在他眼前,祂有如波浪般的翠绿长卷发,发上还点缀着高山百合,深邃的眼眸彷佛湖泊湛蓝,蜜色肌肤彷佛泥土般蕴含生命力,贝壳、珍珠、彩虹、花卉织就成祂瑰丽斑斓的衣裳,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神只,却赤足踩在地脉,笑得温柔包容。
「母亲。」夏逢霖立刻认出这是谁,大地之母。是所有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生物们真正的母亲。
夏逢霖身後不是太远的小龙,甩了甩尾巴。
大地之母微笑,抚摸着夏逢霖的头,「孩子,你做得很好,谢谢你。」
被大地之母触摸,顿时彷若被群山环抱、被海洋抚慰,夏逢霖有种想哭的冲动,但他只是淡淡笑了笑,说道:「应该的。」
「去查查那个风水先生,你会有收获的,那些孩子,就交给你们了。」大地之母对他浅浅一笑。
夏逢霖对祂深深鞠躬,他明白祂说的那些孩子是指一整群台湾蓝鹊。而你们,指的应该就是他和那只妖化中的台湾蓝鹊。
大地之母却在夏逢霖离开後,才对那条小龙说道:「谢谢您一直守护这座岛。」
小龙摇了摇头,没多说什麽,身影随之消失。
夏逢霖灵识回归身体里的同时,纪云深正好出来。
「我想再去洗个澡,学长您能帮我查一下资料吗?看看能不能查到这个建设公司背後的风水先生。」夏逢霖指着笔电说道。
纪云深勾唇而笑,「你的笔电就这样随便我看?」
夏逢霖这才想到他笔电里满满都是学长照片,脸微红道:「学长您都可以看,我先去洗澡了。」
纪云深没查什麽资料,只是边翻看着夏逢霖的电脑资料夹,边打给他父亲助理。
「云深,怎麽了吗?」李文昭问道,他从出社会就帮纪父工作,一直到现在。
纪云深道:「李哥,不好意思这麽晚找你,实在是有重要的事情。」
李文昭问:「什麽事吗?」
纪云深说明:「你帮我查查能不能找到山水建设的老板用哪个风水先生。」
「山水建设?」李文昭重覆道。
纪家在台湾的公司、投资遍布各产业,算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山水建设规模比他们小得多,上流社会确实讲究风水地理,也会互相介绍,但山水建设还真不是纪家熟识的这圈子。
「能查到吗?」纪云深问道。
「秀慧应该可以查得到,她比较有这些门路。」凌秀慧是李文昭的妻子,也同为纪父助理之一,「我请她去问,问到立刻发讯息给你。」
「对了,我想把山水建设弄垮,我会跟我爸和我姊说,你先去看看要怎麽做吧。」纪云深说道。
「好。」李文昭停了几秒又道:「云深你是改变心意想管公司吗?你要是想管,你姊姊肯定很高兴。」
纪云深父亲就生了这对姊弟,纪云深幼时体弱多病,算命的说命格太贵气,小时候多有病痛,纪母非常娇惯他,纪父也只好跟着宠,他跟姊姊差了五岁,连姊姊都疼他让他。长大後身体早壮得像条牛一样,然而他说对经营没兴趣,家里还是没人逼他,幸好他姊对经商很有兴趣,但还是常累得歪歪叫,常骂纪云深没心没肺,把这种苦差事都留给她。
「我哪能呢。我能力不够不足以担大任,等等纪家被我弄垮怎麽办?反正纪家後继有人,没我的事,我乐得轻松。」纪云深回道。
纪云深姊姊到国外借精生了一对双胞胎,自然都姓纪,纪云深心知肚明不只是姊姊喜欢小孩,还因为想帮他把传宗接代的事一起搞定。
当初纪云深跟家里出柜,就在夏逢霖人间蒸发之前,当时他爸接受不了,将他扫地出门,他任他爸赶,一点情绪都没有。
他想,这也没什麽,再多磨个几年,他爸也就习惯了,反正他还有个全家最强的妈妈,早晚都能搞定他爸。
出柜不顺,他也没想告诉那时的少年,徒增烦恼。但没想到没多久就发生了夏逢霖那事,纪云深想方设法还是找不到人、等不到人,当时没有纪父的资源能用,也年轻气盛觉得恐怕是自己被骗了,没多久立刻出国读书,在国外竟然把自己搞到胃溃疡,纪父才真慌了。
纪母宠纪云深,本来就觉得孩子爱男人就爱男人,赶出门算哪回事?当时为此跟纪父大吵一架,让纪父追着她哄了很久才哄好。
听到纪云深胃溃疡发作住院,纪母自然把这锅扣到纪父头上,把在商场上没人动得了的纪父骂个狗血淋头,後来还带着她家煮饭阿姨跑到德国照料纪云深好一阵子,待做过检查确定纪云深的胃完全养好了,这才回台湾。
从此纪家再没人敢管纪云深爱男爱女,纪姊纪风静没太久就去做人工受精,未婚先孕,她说靠男人不如靠自己,纪父纪母自然随她。
「李哥,我这人就是懒,反正纪家我现在有的股权够我三辈子饿不死,我多准备一些书和玩具送小双胞胎,谢谢姊姊疼我,她不会怪我的。」
「也是。」李文昭笑道。纪风静每每提到纪云深总要骂几句没良心,真相处在一起也是吐槽个没完,但纪云深只要装个弱,不管是咳嗽还是肚子疼,纪风静就算知道是假的,也还是常比纪母还紧张。要不是半看着这对姊弟长大的,他都要怀疑纪风静才是纪云深他妈。
「李哥,我有事先忙,再麻烦了。」纪云深心想夏逢霖差不多该出来了,挂上电话,继续看着夏逢霖的资料夹里都有些什麽。
有部分以前读书的资料、也有後来做点心、开店的资料,还有一个资料夹,全部都是他的照片。
纪云深眼睛眯了起来,这些照片有的是以前同学们在一起时照的,不见得都是他放上网的,有些是他同学们放出来的,有的是他跟夏逢霖还在一起时拍的,还有一些是他们分开後他才放上脸书或Instagram的,夏逢霖一张张全都按时间序排好,有些他都记不得什麽时候拍的,夏逢霖竟有办法把日期和场合都当成档名。
纪云深的唇角往上勾了勾。
夏逢霖吹好头发出来时,看到纪云深抱着他的笔电,笔电萤幕上赫然就是他蒐集多年的那些照片。
「学长……」明知道学长会看到,夏逢霖的脸还是几不可见地红了。
「先跟你交代一下,山水建设那风水师的资料网路上没得查,我找我爸助理帮忙查了,明天应该能有结果。」纪云深没忘了说。
「谢谢学长。」夏逢霖说道。
「再来聊我们自己的事了,喜欢蒐集我照片?」坐沙发上的纪云深把笔电往茶几上摆。
「是。」夏逢霖承认,有些羞赧地说道:「很喜欢。」
纪云深笑问:「我那里还有很多,从出生到现在都有,想不想要?」
「想。」夏逢霖点点头。
「想要就上来这里,叫我一声男朋友,就给你了。」纪云深比着自己的大腿。
「可是……」夏逢霖有些为难。
纪云深不高兴了,「怎麽每回让你坐我大腿你都不要?我大腿这麽禁不起坐?坐了就散?」
「不是。」夏逢霖满脸通红,「我怕坐了我会把持不住,我好像碰到学长就很容易硬……」
「硬了就做,在你这里不能做?」纪云深挑眉。
「不是不能,只是……」夏逢霖想到还有个活生生的第三者随时可能出现。
某只无辜的鸟刚好觅食完毕,平安地飞回来。
「懂了。霖霖,你手艺这麽好,会做串烧吗?我想吃。」纪云深笑得可说是一个甜。
台湾蓝鹊很不解,牠明明没做什麽,却看到纪云深那眼神,彷佛直接告诉牠——你死了。
牠吓得皮皮剉,纪云深的眼神只有更吓人,牠这回乾脆自拔一根羽毛,不敢拿给纪云深,牠拿给夏逢霖。
莫名其妙得到一根鸟羽的夏逢霖:「……」
*
最後夏逢霖把台湾蓝鹊留在客厅和客房逛大街和睡觉,随牠爱去哪就去哪。至於纪云深,夏逢霖当然是让他睡主卧,那个床虽然是特大双人床,纪云深190公分的个子还是让夏逢霖怕他睡起来不舒服。
「学长,您睡床上,我去客房抱一套棉被来打地舖。」夏逢霖说着,人就要去客房搬棉被。
纪云深姿态随意地坐在床上,「我们就不能一起睡床上?」
「我怕学长跟我一起睡会不舒服。」夏逢霖认真道。
纪云深扯了扯唇角,「天气这麽冷,你让我一个人睡,这样会舒服吗?」
夏逢霖听懂他的暗示,脸微微红了,「床太小……我怕压着您。」
「所以今晚如果本来我们大战一晚,战到没回家,你也打算打地舖?」纪云深又问。
「嗯。」夏逢霖承认。
「这麽不称职?」纪云深声音懒洋洋的,「我第一次听说有男朋友这麽狠心不陪睡的。」
「我……」夏逢霖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就算是我包养个情人,也该陪金主睡觉,上来。」纪云深对他勾了勾食指。
夏逢霖无法,只好坦承:「可是……学长,我睡觉的时候常有各种灵魂来找我,可能是来请我帮忙,也有来找麻烦的,我怕我迷迷糊糊之间手脚乱动,会踢到您。」
纪云深心想,谁那麽不长眼敢来惹他的人,「说不定你交个男朋友,他们就不来了呢。」
「会吗?」夏逢霖纳闷。
「人都怕闪光,灵魂不怕?」纪云深对他招招手,「过来,让我抱着睡,包你各种层面睡得好。」
夏逢霖这回乖乖躺上床,却还是很忐忑不安,「我怕学长被我压到。」
纪云深满足地躺下,将人搂进怀里,「怕什麽,被压到我还不会压回来吗?」他靠在青年的耳畔,轻问:「期不期待被我压?」
夏逢霖耳朵瞬间红透,「嗯。」
纪云深还在不爽,「都是那只傻鸟,不然的话我们说不定连孩子都生了。」
夏逢霖少见地反驳,「学长,我是男人,不会生小孩。」
「知道。」纪云深笑道,「我只不过是比喻你肚子里全装满我射进去的东西。」
夏逢霖脸秒红。
「不给射?」纪云深扬眉。
夏逢霖望了望门口,确定台湾蓝鹊真的没在外头偷听,随後点头,「给。」
「不用怕牠偷听,牠要是敢来偷听,我明天就敢烤小鸟。」纪云深哼了一声,「对了,那只鸟到底为什麽会讲话?」
「我觉得牠可能快成妖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因缘,说不定牠之後就会化形。」夏逢霖说道。
「化形?」纪云深重覆。
「变成人。」夏逢霖解释。
「你见过?」纪云深问道。
夏逢霖摇头,「也没有,只是听长老讲过。」
「长老?」纪云深早从地基主给他的影像里看过了。
「我的指导灵们,教我很多东西,不过我现在很少需要他们帮忙,通常都不会找他们,让他们忙他们的。」夏逢霖解释道。
「嗯,以後找我就好,像这样跟我睡觉,保证不会有不该吵的东西来找你。」纪云深笑道。
夏逢霖心跳得很快,他心想不管有没有其他灵来找他,他大约都会睡不着,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拥着他入眠,若非还要上班,他真想一晚不睡就这样看着纪云深。
不过说也奇怪,也许他这晚确实疲倦,也许纪云深对他来说真有什麽魔力,他躺没多久就陷入深眠,而且一夜无梦,睡得特别好。
夏逢霖得早去制作不知处里的点心,生理时钟早就固定下来,他摸下床打算去盥洗,纪云深的声音传入耳中。
「平常都怎麽上班?」
男人早晨的声音还有些微哑,比平时更低沉有磁性,夏逢霖停下脚步,看向床上头发微乱反而更显撩人的男人,「坐捷运。」隔几秒,还是忍不住问,「是我吵醒您的吗?」
纪云深眼眸微动,勾了勾唇,「是,来给我一个早安吻,我就原谅你。」
夏逢霖脸色潮红,前去吻了一下纪云深,纪云深趁势与他交换了一个深入的吻。
他把青年吻得微喘,才笑道:「骗你的,我早就醒了。不想吵到你,就抱着你继续躺。」
夏逢霖脸更红了,「学长为什麽骗我?」
「还能有什麽原因?」纪云深笑笑,手指点着他刚吻过的唇瓣,「想你主动献吻。」
夏逢霖脸热度不褪,「我本来就能主动献吻。」
「想逗你,喜欢看你脸红,我就恶劣,怎麽,生气了?」纪云深揉揉青年红透的脸颊。
「没有。」夏逢霖说得很快,像是怕说太慢让学长误会,「这是小事。」
纪云深爱死了这人在外面对人冷淡,对他则是这样既乖又软的样子。
「今天我送你。」纪云深拉着夏逢霖下床,走出卧房。
「您没别的事吗?」夏逢霖早把纪云深的课表背得纯熟,他知道纪云深今早的课比较晚,但不知道他有没有其他会议要开。
「没,就算有也搁着,先送你再说。」纪云深看着地上,就那只台湾蓝鹊。
台湾蓝鹊眼巴巴地望着两人,想问拯救牠家族的事情进度,但一接触纪云深的眼神,牠就怂得什麽都不敢问。
「学长在查了,我们会帮你的。」夏逢霖说道。
「谢谢。」台湾蓝鹊说道,「如果可以救我的家人,我们可以做鸟做鸟报答。」
夏逢霖听懂牠要说的是做牛做马,只淡淡说道:「不用。」这确实是人类的错。
纪云深心想,这傻鸟别再乱事就好,报答什麽的就免了,「这鸟没办法放不知处,我带去上班。」飞不回来就算了,他在心里补上。
「谢谢学长体贴。」夏逢霖回道。
纪云深笑而不语。心想,他不是体贴,他就是想再多拔几根鸟羽毛。
台湾蓝鹊目中含泪,心想这眼神可怕的男人体贴个头!他就是想杀鸟!
两人一鸟出发去上班,纪云深把车停在T大,夏逢霖本想说自己散步到不知处就好,却看纪云深也跟着下了车,搂住他腰。
纪云深说道:「陪你走路上班去,至於傻鸟,自己想办法跟着。」跟丢就算了。
夏逢霖吓一跳:「这不好吧,学长。」
纪云深问道:「校规规定同性恋不能当教授?」
夏逢霖回道:「没有。」
纪云深再问:「校规规定教授不能在校里搂男朋友的腰?」
夏逢霖再回:「没有。」
纪云深最终一问:「那我能不能搂?」
夏逢霖微微点头:「本来就能搂,但不会太高调?」
「我七年前就想搂,那时我刚要毕业,你还在读书,怕你害羞,只能算了,现在没多少人认识你,也不让我搂?嗯?」
最後那声嗯太勾人,险些让夏逢霖心脏跳出来,「怕对您不好。」
「被辞退我就回家当米虫。哪里不好?」纪云深自问自答:「全世界人类的梦想呢。」
於是校园里的师生们就看到纪云深搂着一个长相出色却非常冷淡的男人,那男人看向其他地方都冰冷地像要打架一样,唯有跟纪云深讲话时完全不同,淡漠如冰雪的表情融化,柔软似水。有些去过不知处的人再细看,发现是不知处的那位老板。
法律系的学生看到纪云深,「老师,你……这……不知处的老板?」
他们好像发现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了。
「我男朋友。」纪云深大方承认。
夏逢霖除了跟纪云深闲聊几句他们当时的校园生活,走在路上的其他时间都非常忙碌,忙到来不及害羞。
因为他发现触目所及的精怪都亮得出奇,在他当时读书时不是这样的,更别说那些精怪有的说:「快走,他来了,等等被他用课本扔到就糟了,超级痛!」
有的是说:「快就地躲避、躲好躲满,不然会被他顺手拉去教室动弹不得,天啊,法律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我觉得我能再死一次。」
「而且他还叫我们考试,天啊我怎麽写得出来……为什麽要为难我这条死掉的狗?」
夏逢霖看出让这群精怪奔相走告,飞快逃离的并不是自己,而且还听到那群精怪一直在小声嚷嚷法律多可怕。
感觉像是在说纪云深?
夏逢霖知道确实有些人非常特殊,明明没有通灵的能力,但光是一身浩然正气,就能让精怪都吓得要死,有的还能让精怪随之昇华的。
他以前确实看过有些精怪会怕他们系上某些老师,但纯粹只是不想跟那些老师太靠近,绝没有像遇到纪云深这样的。
他又想到系上学弟妹在不知处时说的,纪云深有个怪癖,就是所有的空桌椅也都要发考卷,一思及此,加上第一眼重见学长时的观察,以及看到学长line头像,他若有所思,猜到一个可能性,唇角微微扬起。
学生刚好在问纪云深,该怎麽称呼夏逢霖。
「他也是你们学长啊,你们应该多多少少知道?叫学长或叫师丈吧。」纪云深笑道。
刚才大分心,现在才专注回现实世界谈话的夏逢霖,突然收了笑容,手足无措。
学生哪里知道夏逢霖这是分心被抓到,并且聊到这种话题的害羞,在他们眼里夏逢霖就是冷冰冰的,像是生气了,他们还以为夏逢霖被叫老,於是不高兴。
「老师,你男朋友看起来根本跟我们差不多,说不定不想被叫老,还是我们叫他同学?」
「不行,他看起来冻龄那是他的本事,你们该叫学长或师丈还是得叫,不然辈分都乱了。」纪云深把球丢回夏逢霖身上:「你喜欢他们叫你师丈还是学长?」
「都好。」夏逢霖反应不过来,随便乱答。事实上他觉得被叫老板比较自在。
纪云深笑道:「他说他喜欢你们叫他师丈,听到了没?」
学生们:「???」
夏逢霖直到纪云深拉着他走了,才羞愤地说道:「我明明没说。」
纪云深笑问,「那我能不能这样说?」
夏逢霖低着头,低声说道:「……可以。」
「那不就得了。」纪云深笑着偷香了青年烫热的面颊一下。
沿路跟踪两人以防跟丢的台湾蓝鹊:为什麽我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了?!
走出校园没太远就到了夏逢霖的地盘,当初决定要回这里开店,夏逢霖就决定好好整顿这里的地方灵界秩序——他从街头打到巷尾,连这里的精怪老大都被他打扁,被他强迫签署修炼文书,才结束一场混战。
所以这里的精怪看到他要不就是躲得老远,务求老死不相往来,要不就是鞠躬哈腰,鞠躬九十度还不够,各种角度都有,有的乾脆三百六十度绕了一圈。
「大哥好。」
「大哥欢迎莅临。」
「大哥您慢走。」
夏逢霖冷着一张脸,没多理他们。
纪云深心想果然,他家小风铃就是个灵界凶狠的角色。他唇角微微上勾。
前面却飞过来一颗发着微光的小白球,飞到夏逢霖前面。
小白球莽莽撞撞乱飞乱弹,刚好飞到夏逢霖眼前,看清夏逢霖的脸,炸毛变成三倍大,还捂着脸说道:「您没看见我对吧?我也没看见您,我们彼此都没看见,好吗?」
夏逢霖有点被这球逗乐,但他没笑,很严肃地点头:「我没看见。」
小白球跟逃命似地弹走了。
纪云深看到这幕也暗笑在心,他纠结了几秒钟要不要自爆,毕竟校园里那些精怪动静搞得那麽大,他不相信他家霖霖一点怀疑都没有,但他想再装久一点,默默地忍住了。把夏逢霖送到不知处,往学校走的路上,再度遇到那颗小白球,这次小白球乱窜到纪云深眼前,跟纪云深对上眼。
小白球清楚看到纪云深隐在镜片背面的黑眸深处闪过金光。
纪云深也觉得这颗小白球有些眼熟,他发现这小白球身上竟然有他的能量,得仔细分辨才看得清,伸出手抓住这颗小白球的同时,这颗木棉种子成精的小白球突然就哭了,朝着纪云深大喊了一声:「爸爸!」
纪云深当场把小白球捏扁在手心,在小白球哇哇大叫的同时,淡淡说道:「小家伙,没人教你,路上不要乱认爸爸吗?」